衆人聞言,看了看華野和王家人,紛紛搖頭,說什麼的都有。
“華家那個後生啊,你這事做的有些過分了,陶家雖然黑心,賣藥極貴,但是,你也不能污蔑人家投毒啊。
”
“就是,這個藥渣中查驗的清清楚楚,都是一些尋常草藥,哪來的毒啊。
”
“就算是有毒,也是你們華家人開的方子有問題,各種藥材混合,釀成了毒,這個鍋,怎麼能甩給陶家?
就是你們華家幹的。
”
……
衆人的矛頭直指華野。
陶平特别得意。
這種感覺特别好。
陶平挺直了腰杆,不屑的看着華野,譏諷道:“你們華家人也會看病?
以前出了一個瘋瘋癫癫的華無病,自稱神醫,哈哈,可惜啊,他狗屁不是。
而且,竟然還出了一本書,叫什麼《開顱術》,哈哈,腦袋也是随便撬開的嗎?
真是神經病。
”
“華無病醫死了人,徹底滾蛋,銷聲匿迹,一幫華家捧臭腳的也四散而逃,隻是沒想到啊,華家竟然還有你這麼一個餘孽。
”
“你這餘孽,害人不淺,這個王老頭好端端的,竟然讓你給治得快要死了,這是不是殺人?
殺了人,要不要償命?
華野,你個臭小子,隻要王老頭一死,王家人不告你,我都要告你!
我要告你殺人害命,到時候,你非得在菜市口被砍頭不可。
”
“哈哈,小小年紀,就死翹翹了,是不是很慘啊。
”
……
陶平說得極為可怖。
衆人聽了,不禁蹙眉。
但也沒什麼可說的,看來,華家人果然不靠譜。
竟然将病人給毒死。
如此庸醫,誰敢用?
以後,再也不敢找華家人看病了。
陶平一副勝利在望的樣子,指着華野,冷哼一聲:“還不快滾,要死,去别處死去,可别死在陶家門前,弄的晦氣。
”
華野叉着腰,冷笑的看着陶平:“想要我滾,那得先問問我七哥?
”
陶平哈哈大笑:“七哥?
聽你那意思,你七哥很厲害?
你讓他出來,看我如何修理他。
”
“好嘞。
”華野向人群中招招手。
燕七帶着口罩,站了出來。
陶平先聲奪人,大吼大叫:“你就是什麼七哥?
在我面前也敢裝大?
你算老幾啊?
信不信我叫你跪下唱征服……”
陶平罵的正爽,就見那個什麼七哥摘掉了口罩,露出一張噩夢中經常出現的臉。
“媽呀,燕七!
”
陶平的罵聲嘎然而止,張着大口,瞪大了眼睛,看着燕七,呆如石化,臉色煞白。
燕七如沐春風,向陶平招手:“陶公子,幾日不見,你可還好啊,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華野口中的七哥。
哎,我說陶公子,我向你打招呼呢,你不回話,似乎很不禮貌啊,你沒聽見?
難道耳聾了?
”
“這……”陶平的心一下子揪起來。
他現在似乎有點回過味來。
事态不妙了。
燕七竟然摻和進來。
這厮壞如惡魔。
可慘了,這下可慘了。
林若山大腹便便走了過來,幸災樂禍大笑:“陶平,你剛才大言不慚,說什麼要讓燕七跪下唱征服,你趕緊發飙吧,讓燕七給你唱征服,快點啊,我們等着呢。
”
陶平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雖然隻是見了燕七一面,竟然冷汗淋漓,差點尿了褲子。
陶平都有些恨自己了。
見了别人,他向來高高在上,誰都無懼。
可怎麼一見燕七,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渾身篩糠?
真是窩囊啊。
主要是,燕七的陰影一直在陶平的腦中徘徊,揮之不去,幾乎快成了夢魇了。
有無數次,陶平在噩夢中驚醒。
噩夢中的主角,都是燕七。
不要慌,千萬不要慌。
陶平使勁拍拍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能怕。
燕七來了又如何?
藥方的事情,沒有任何破綻,我怕個屁啊。
陶平趕緊派人去找父親陶東山,又鼓足了勇氣,看向燕七:“你來幹什麼?
怎麼哪裡都有你的事?
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
燕七看着陶家有人急匆匆往外跑,知道多半是
去請陶東山去了。
但他也不阻攔,陶東山來了,也是一樣。
燕七笑看陶平:“誰讓我對陶家有興趣呢?
陶家是金陵首富,可是我們商人學習的榜樣,我當然要好好的研究一番喽。
陶公子,你說對吧?
”
陶平咬咬牙:“燕七,少給我陰陽怪氣、說那些沒用的東西,你要管華家的事嗎?
我告訴你,華家一幫害人不淺的郎中,毒死了人,竟然跑到陶家來鬧,真是笑話。
他們不僅陰狠害人,腦子也是傻的。
”
燕七指了指藥渣:“可是,這藥是在你這裡抓的,這沒有錯啊,怎麼能和你們陶家無關?
”
陶平氣呼呼道:“就算是在我們陶家抓的藥,又能如何……”
“停!
”
燕七一聲爆喝,打斷了陶平後面的話:“你承認這藥是在你們陶家抓的,也就夠了。
”
陶平蹙眉,盯着燕七:“你什麼意思?
”
燕七看着陶平,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這草藥有問題。
”
陶平哼了哼:“哪裡有問題,當歸,黨參,三七,苦丁茶,荷葉,淩霄花,夏枯草,還有豆黃,我看不出哪裡有問題。
”
燕七不屑道:“貌似,說錯了一種草藥吧?
”
陶平的燕七弄得發毛:“哪種草藥說錯了?
”
燕七道:“豆黃!
”
陶平一驚,吓得差點跳起來,立刻指着藥渣說:“這不就是豆黃的藥渣嗎?
”
“真當我是外行,想要騙我呢?
”
燕七啪的一拍桌子,大聲呵斥:“這是豆黃嗎?
這分明是紅陀螺。
”
陶平驚呆了,矢口否認:“胡說,這就是豆黃的藥渣,豆黃的藥渣,救世主這個樣子的。
”
燕七大聲戳穿陶平:“真當我什麼都不懂嗎?
豆黃和紅陀螺的藥渣幾乎一樣,但有一點非常迥異,那就是,豆黃的藥渣是粉末狀的,而紅陀螺的藥渣是粘稠狀。
”
“大家夥,都來看看,這藥渣是粉末狀,還是粘稠狀?
”
大家湊過來看了看,異口同聲:“是粘稠狀。
”
燕七盯着陶平望去,一字一頓問道:“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