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妙齡的麗人稱為小道士,看起來實在有些滑稽。
但是這個布衣漢子絲毫沒有生氣,遙遙朝麗人施禮道:“昔年惕守跟随尊師問政先生入門,修習長生之道。
但是大多數時間便在師祖玄同先生身邊伺候,有幸常常得見仙子。
那時仙子幾位高人常與師祖一起論道,如今思來當日所見所聞獲益匪淺,多年來師祖以然飛升,故友卻是再無消息。
多年未見仙子,想必仙子如今精進無窮!
”
瑤池仙子輕輕擺着手中的花枝,在一方小圓石便盈盈坐下,甜甜的笑道:“奴家都有三十多年沒有修煉過了,早把當年的那些東西都荒廢了,如今看來都不知道修煉的是些什麼道理。
說說,小道士,你修行了這麼多年,修的是什麼啊!
”
她笑盈盈的看着布衣漢子,見布衣漢子神定氣閑,衣炔飄飄大有風采,眼神不由有些癡了一般。
依稀當日模樣的人,雖然沒有身着道衣,卻更有神仙風采。
看着雖然有些滄桑,卻更顯俊朗的布衣漢子,瑤池仙子眼神中居然更多了幾分笑意。
“唉!
”一聲輕歎!
卻令人心神一顫,即使布衣漢子修為過人,聽了這似乎沒來由的一聲輕歎,整個人幾乎為之沉醉。
但是他終究修行多年,遠非一般人可以比拟,加之他為人堅毅自律,很快就醒悟過來。
看着如詩如畫一般的妙人,想起她可是昔日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一身絕學在同輩中,無有能出其右者。
看着這個宮裝麗人瑤池仙子,布衣漢子似乎更為清醒起來,自然渾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傲人真氣來!
讓人感覺高深莫測。
“是啊!
修行這麼多年,究竟修的是什麼呢?
”布衣漢子的眼神裡似乎也透露出一絲唏噓。
想想這個瑤池仙子,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門派,逍遙派的前輩,更是當代逍遙派僅有的兩大太上長老之一,人稱瑤池仙子馮碧唯,其逍遙派絕技九轉陰陽大法,在三十年前據說已經達到了八轉境界。
“咯咯!
”她居然又笑了起來,看布衣漢子沒有回答自己,眼神裡居然有些哀怨的看着布衣漢子,道:“出來一趟,好不容易碰到了個熟人,想着自己是閑着悶出來走走,沒有想到第一個便碰到你這個小道士哩!
怎麼一點都沒有當年好玩呢!
”
“仙子乃是前輩高人!
自然不是惕守可以比拟!
”布衣漢子臉上居然有些尴尬,不過想到這個麗人可不是好相與的,接着又失笑道:“惕守早非昔日的小道士,離開師門依然四十餘年矣!
就是前輩門下那東海仙子,如今也在南唐李氏奉為上賓,逍遙派更早已是名揚四海。
難得還能得見仙子,惕守深感榮幸啊!
”布衣漢子輕輕自松枝上飄落。
不管如何,這個人昔日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前輩,雖然看去是個妙齡少女一般,隻怕比自己還要大着幾歲。
布衣漢子衣炔飄飛,慢慢走到了宮裝麗人面前,恭維道:“如若不是仙子形象動人,在惕守心裡無法替代,惕守一時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
“就你會說話!
”聽到布衣漢子這番話,瑤池仙子不由笑的花枝亂顫,忽然偏頭靜靜的看着布衣漢子,就像一個深戀的**,看着自己的愛人一般。
她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在剛剛暗下來的光線下,似一個可愛的精靈一樣。
“你有些緊張啊!
小道士!
”香風撲鼻,瑤池仙子的身子,居然不知何時,已經挨近了布衣漢子,那誘人的少女般的清香,饒是修行幾十年的人,看到她酥兇高聳,肌如凝脂,都不免心跳加速。
布衣漢子的呼吸看似和普通人沒有兩樣,但是修行到了這個境界的人,自然自己心裡有數。
他的心跳的和普通人一樣!
對于修行的人來說,卻無異于心跳比正常快了十倍,心亂了,高手之間,無異于落了下風。
如果這個瑤池仙子真有什麼心思,隻怕自己極難對付。
駭然于瑤池仙子的速度,還有這無形的**,布衣漢子心頭又冷靜下來,微微歎道:“修行數十載,自以為時時精進,看到仙子,方知一切都是虛幻,心中還是有所牽絆不能超脫啊!
”
瑤池仙子卻似乎沒有聽到布衣漢子的自語一般,反倒是對布衣漢子這份自謙不以為意,靜靜的看了看他,好似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看着久歸的丈夫。
布衣漢子卻知道,這個瑤池仙子當年精擅一門鑒人術,如果對着她的時候,心思稍有不慎,,隻怕就會被她看破。
不由微微含笑的對視,似乎也想看破她一般。
果然瑤池仙子看布衣漢子神色不變,便又啟齒問道:“剛剛襲擊這座城的洪水,是不是你叫人弄的,如果是的話,那你心裡裝的東西還可是真多呢!
”瑤池仙子緊緊盯着布衣漢子,好似一個天真的小孩,看到大人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
的說她看到他神色沒有變,臉色居然又笑了起來,絲毫沒有忌諱的近挨着布衣漢子,咯咯又笑道:“奴家說,你這麼多年的修行,不可能越活越回去嘛!
這種折壽損人的事情,你怎麼可能幹呢!
”
看着異香滿懷,布衣漢子反倒是沒有了反應,看着她似乎無辜的眼神,心裡有些感慨,如果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悲天憫人,知道的人卻都明白,她當天可是個喜怒無常的難纏的主,一輩子也不知道對付過多少人。
心裡似乎明白什麼,不由也微微笑道:“仙子本非俗世凡物,當是一些後輩俗人,不知道仙子在此!
想必是不是這洩洪而來的水,影響到仙子了!
”
“是啊!
”瑤池仙子毫不客氣的回道,忽如在**懷裡撒嬌的寵兒一般,面帶嗔怒道:“奴家這次出來有事,好不容易在這裡等那寶貝足足十天了,誰知道讓這水突然一來,竟然把它給吓跑了!
”她盯着布衣漢子,嬌俏的容顔離着他不過一拳,似乎是惡狠狠的盯着布衣漢子,卻哪有半分吓人,然後又似吓人一般道:“你說說,奴家抓到這個搗蛋的壞蛋,是不是該狠狠的打他屁股!
”
一時間,布衣漢子當真感覺有些苦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