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地間的靈氣,似乎為之一滞,就在兩個人的周圍,看去兩三丈餘的空間,瞬間好像都被封鎖。
不管是蘇侯身手的諸人,還是申公喜身後的馬車,好似有着無形看不見的氣機,突然有什麼東西,瞬間都被禁锢了!
這是一種可以看到的,似乎面前的景象被包裹,在一個無色透明的空間裡的異象。
這一刻,一切似乎就這麼停止了!
這種雖然沒有發散,但是卻可以讓人感受到的情景,這些人明白以兩個人的修為,如果要發生碰撞的話,隻怕方圓五十米之内的物事,肯定萬難幸免,一時間大家的眼神都顯露出驚駭,顯然有些措不及防。
不過兩個人都知道,自己的身邊還有人,所以兩個人都在做出最簡單的試探,甚至連一半的實力,都還沒有拿出來。
更沒有率先出力,破壞這裡的平衡。
這一刻時間似乎停止!
就連街上騎兵的呼吸聲,和蘇侯身後看熱鬧的諸人,因為修為不一而受到的壓迫,這刻都顯示的淋漓盡緻。
一切都似乎禁锢在了這一刻!
誰有這種能力?
當是非人力所為!
人力有盡時,天地無盡止!
可是,這偏偏就是人力所為!
這刻的兩個人,好像完全已經脫離了,這天地間的束縛,渾身各處都可以吸納,汗毛都如口鼻一般可以吸收天地靈氣。
就如天地間這個母親的胎兒,可以自由的在天地間,這個母親的懷抱裡,盡情的吸收營養。
一個人的修為,如果已經突破了,天地間的禁锢,可以随意改變了,這天地間的規則和自然規律!
那麼他一定是超脫于這天地間的,這兩個人此時的狀态,顯然令人驚駭的同時,幾乎也找到了某種視野的契機!
“據說每代鬼谷子,都有通天徹地之能,他們每個人都精研數家學問知識,其中有神學、兵學、遊學、還有奇學出世。
那《名人奇藝榜》自出現以來,均為遊俠劍客所推崇。
不僅僅因為墨餘子,還因為墨餘子鐵口直斷,令人心服口服。
”
申公喜似乎自言自語,不過一直看着蘇侯,卻說着有些費解的話。
“尤其曆代的鬼谷子,均能修身養性,因為精于修行,個個都是祛病延壽之輩,自然更加的學究精深。
江湖上曾經有人揣測,墨餘子的修為隻怕極高高。
隻不過沒有幾個人見過他,認識他的人都對他心服口服。
自然無人質疑,墨餘子的評論和眼光,也都以能得到他的評論,而感到自豪。
”看到蘇侯沒有出聲,申公喜卻依舊緩緩的出聲,顯然讓人隐隐明了。
“據說此榜上所列名人,均為當世最為驚豔絕倫的高手,因為名頭是以江湖上罕見,或者有名的絕學為主。
每個人所擅長的絕技兵器,不會在榜上出現兩人,而大受江湖人士追捧。
”蘇侯忽然接聲,也看着申公喜,似乎明白他所想。
“江湖上有名的十八般兵器,刀、槍、劍、戟、斧、钺、鈎、叉、鞭、锏、錘、抓、鎲、棍、槊、棒、拐、流星錘都可以上榜,就是外家功夫裡的拳頭,掌法之類一樣視為武器,這自然令人認同。
”申公喜帶着笑意,靜靜看着蘇侯。
“此榜不是功夫高強,就都可以上榜,那些自命武藝超群的劍客遊俠,都不一定被推崇上榜。
因為這個榜上的名次,也不是墨餘子說了算。
他對英雄做出評論之後,江湖上的人自然做出排名。
”兩個人你一眼我一語,蘇侯似乎也配合。
“有人曾經以為墨餘子别有用心,因為這其中涉及的争鬥,已經不是有些勢力可以幹預。
榜上排好的任何名次,不是一成不變,你對誰不服,就可以提出挑戰,然後超越他的排名。
”申公喜似乎眉頭揚起來,身形依舊未動。
“有人說,《名人奇藝榜》最讓人歎服的就是,假如榜上你打敗了某人,不一定就可以取代某人的排位。
因為可能你的功夫,和已經排位在榜上另外一人層次差不多,而這人如果排名在某人之前,那麼意味着你還要打敗這人才行。
”聽出了味道,蘇侯也若有所思。
“如你所說當世最有名的例子,便是那石堡堡主王逸了,他因為有人的挑戰,最後退出了排名。
本來在奇藝榜上位列第七名,排在邊鎬邊康樂的前面。
但是被排行第二的孔雀明王董伽羅弟子之一,大理開國侯爺之後楊試道所敗。
”申公喜居然沉吟起來,看着蘇侯帶着了笑意。
接着更是說道:“此事江湖上的人,幾乎都知道,按道理說楊試道可以取代,成為奇藝榜第七的所在。
可惜大戰之後楊試道歸隐,王逸再也沒有出現于江湖上。
有人揣測楊試道僥幸受了重傷。
再說孔雀明王排在第二,他的一身所學盡是明王所授,他自然無法列在榜上,你相信這話嗎?
”似笑非笑的感覺,申公喜看着蘇侯,顯然抓住了某些東西。
“按照你的說法,楊試道當然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出手挑戰自己師傅!
”蘇侯的眼神裡,瞬間便射出一抹精光,看着申公喜的時候,忽然哈哈笑了:“不管這是誰的想法,但是試想這有可能發生嗎?
”
“一切皆有可能,倒是邊鎬因此晉級,成為了第七的所在,讓人想不到的是,他沒有去石堡挑戰王逸,也沒有跑去大理挑戰楊試道。
不過他對這排名不以為然,可還是有人看不慣他排名的。
”申公喜也笑了,似乎帶着幾分你懂的!
“想來王逸失敗,固然有着某種原因,但是墨餘子說過邊鎬當入第七,引來很多人去挑戰,但是大都折戟而去。
如今雖然不知道,傳出重新排名的時候,邊鎬心裡是何感想,想必一定會感覺深受盛名所累。
”蘇侯和邊鎬雖然沒有深交,但是因為師姐馮碧唯的原因,也算是極熟悉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想到那日盛元寺的事情,心裡不由帶着唏噓。
申公喜卻沒有馬上說話,目光緩緩的在蘇侯身後巡遊。
從鳳熙熙身上到陳誨身上,最後在諸人身上,然後停留在蕭乘的身上,目光卻似乎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