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雨似乎更加瘋狂,雷電在天空中穿梭着,像一條條盤踞的龍,飛身而過。
火車站。
當從東北開往上海的火車抵達上海之時,一切被雨隐埋的格外神秘。
莫峰帶着地獄殺手早已在火車站埋伏,等待時機。
而南野清一也讓酒井依子帶着櫻花小組已通抵達火車站。
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便讓人對火車站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他想将危險降到最低。
“父親,我親自帶人搜查了每個角落,沒有發現可疑人出沒。
”南野太郎自信滿滿的說着。
酒井依子這時也帶人巡查回來。
“機關長,一切正常。
”
聽此,南野清一的心才放松了許多。
一聲車笛,火車踐行漸近而來,像一條遊走的龍,扭動着它長長的身軀緩緩停靠下來,随之便是絡繹不絕的人有序的從車廂内走出。
這時,吉田司令帶着一隊人馬匆匆走上前來。
“吉田君,你來這裡做什麼?
”南野清一一臉不悅的問道。
“我是奉了土肥原将軍的命令,來抓捕一個共産國際的人。
”
說話間,吉田司令從腰間掏出手槍,沖天連開幾槍,厲聲喝道:“所有人都馬上回到車上!
”
人群見此,連忙轉身折回車内。
吉田司令側首對着士兵吩咐道:“把火車站所有出口和火車圍起來,不許放走一人,尤其是蘇俄的人!
”
“是!
”
“山口,你親自帶人上車搜查!
”
“是!
”
山口勝平點點頭,揮了揮手帶着一隊人徑自向火車上走去。
“吉田君,多年未見你真的是沒有長進,有勇無謀啊!
”
松下川嘲諷的聲音傳來,随之便是他冰冷的身影從車上緩緩走來下來。
吉田司令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松下君,我承認我不想你會審時度勢,嘴上功夫了得,不過真材實料卻是寥寥無幾。
”
“南野君,你是來接我的嗎?
”松下川沉聲問道。
“是的,是土肥原将軍讓我來接你的。
”
南野清一禮貌的說道,随之看着他凝重的問道:“松下君,你是要先去吃晚飯呢?
還是去陸軍醫院看一眼松下至的屍體?
”
“叔叔,您來了。
”松下秋膽戰心驚的走上前來,低聲說道。
啪的一聲!
松下川怒聲喝道:“你這個畜生!
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殺死了自己的哥哥!
”
“對不起,都是我的一時沖動,請叔叔責罰。
”松下秋一臉愧疚的說着。
此時,松下川雖然對眼前這個侄子恨到極點,但也隻能選擇原諒他,畢竟,松下一族隻有他這麼一個皿脈了。
他皺皺眉,沉聲說道:“陪我去看你哥哥最後一眼吧!
”
“是。
”
話音剛落,嗖的一聲!
松下川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所有人不顧其他争先恐後的奔逃。
酒井依子和南野太郎帶人立刻朝子彈射出的方向飛馳而去,而松下秋在士兵的掩護下,背上松下川匆忙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車廂裡。
山口勝平帶人逐一搜查着,當士兵來到廁所時,門卻是反鎖着的。
“山口科長,這裡有問題!
”一名士兵高聲呼喊着。
山口勝平走上前,眸色微動,擡手狠狠的在他的臉上甩去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是怎麼當兵的!
在這關鍵時刻你怎麼可以大聲喊叫,是想給敵人通風報信嗎?
”
“對不起,山口課長都是我的錯,請您見諒。
”士兵垂首抱歉的說道。
“你還不趕緊給我走開!
”
“是!
”
山口勝平上前,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門鎖被打開,山口勝平徑自走了進去。
入眼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蘇俄男人。
“你好,是安娜讓我來的。
”
那男人點點頭:“有辦法帶我離開這裡嗎?
”
山口勝平立刻将衣服脫了下來,裡面卻是一套日本軍裝,也脫了下來遞到了他的手中。
“把衣服穿上,一會兒你就跟在我身後,隻管低頭走,下了車你就鑽到車下躲藏起來就可以了。
”
說話間,山口勝平又将衣服穿好,帶着男人徑自走了出來。
“山口科長,這男人是誰啊?
”剛剛那個士兵走上前來,疑惑的詢問着。
“他是我們帝國的士兵。
”
山口勝平對他微微一笑,四下尋看了下确定無人,一腳将他踹到廁所裡,沒等他喊出聲,山口勝平已經上前扭斷了他的脖子。
一切完成,他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将門關上。
而後對着剛剛前來的士兵說道:“這裡沒有可疑之處,你們還是到前面的車廂裡去看看吧!
”
“是!
”
話落,山口勝平帶着這個神秘男人,一路跟随這個士兵的腳步走着,直到搜查完最後一節車廂才從車上走了下來,而那男人也悄悄退到了最後。
正當他們朝南野清一的方向走去時,那男人已經鑽到了火車的下面。
“報告,司令官,車裡沒有可疑之人。
”山口勝平沉聲說道。
吉田司令眉頭緊皺,歎聲說道:“看來,我們的特工人員是中了反日分子的圈套了。
這一定是他們放出的煙霧彈,真是愚不可及。
”
說完,他便揮了揮手,帶人匆匆離開。
火車站外。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拐角的地方,車裡的白川戶靜心的等候着,當看見那抹身影出現之時,他急忙開車走上前來。
“快!
上車!
”
那神秘的男人看向來人時,急忙跳下車,車輪快速旋轉逐漸飛馳而去。
“白川,安娜怎麼沒有親自來接我?
”那男人低沉的問道。
“她現在自由受限,隻能由我來接你。
”
“我們這是準備去哪裡?
”
白川戶眉頭一皺:“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
說話間,車如飛一般在微涼的街道上穿梭着。
霞飛路,25号。
當白川戶帶着那神秘男人走上前來時,他鄭重其事的介紹道:“江指導,這是我們的風筝。
”
“你好。
”江塵上前禮貌的和他握了握手。
“你們是共産黨?
”風筝沉聲問道。
“是的。
”
江塵自我介紹道:“我叫江塵,他是我們上海站的負責人,郭夏。
”
“你們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安東尼,是共産國際的小組成員。
”
幾人同時落座,他急忙對着白川戶說道:“白川,我必須馬上見到安娜,我有重要的事情傳達。
”
“什麼事?
”
忽然,安娜悄無聲息的走上前來,看着他笑着問。
“姐姐,您來了!
”安東尼走上前,給安娜一個擁抱。
“弟弟,怎麼會是你?
”安娜不解的看着他皺眉問。
“姐姐,風筝已經被日本人抓獲了,組織上讓我代替他來到上海傳達最高指令。
”
“什麼指令?
”
“維克多拉教授的設計圖被他的學生給偷走了,我們必須想方設法搶回來。
”
“什麼設計圖?
”
“一種新型戰機,另外,還有伊萬古猶的妻兒,她們都被日本人抓來上海了,組織上怕他們用伊萬古猶的妻兒來逼迫他投降,那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
“有他們的照片嗎?
”
說話間,安娜和安東尼徑自坐到了椅子上,安東尼點點頭從懷裡取出三張照片放到了桌上。
他指着照片中那妖娆的女人說道:“這是維克多拉的學生花水七草,就是她都走了設計圖。
而另外兩個就是伊萬古猶的妻兒,莉莉娅和尼古拉希。
”
安娜眉頭緊皺,對着江塵說道:“江指導員,這次恐怕又要勞煩貴黨了。
”
“安娜小姐有什麼需要盡管說,我們一定會盡力完成。
”
安娜拿着花水七草的照片說道:“這個日本女人恐怕要勞煩貴黨幫忙抓獲了。
”
“沒問題。
”
“至于伊萬古猶的妻兒,我會竭盡所能的尋找他們的下落。
”
“姐姐,組織上讓喚醒紅日。
”
“紅日?
她可是我們小組插在敵人心髒上的那把利刃?
”
“是的。
”
“看來,事情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不然組織上也不會動用紅日的。
那好,我明天就去和她取得聯系。
”
沉思了下,安娜轉頭對着江塵沉聲說道:“江指導,我弟弟恐怕也隻能暫時留在您這裡了。
”?“沒問題。
”
說完,安娜和白川戶匆忙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