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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 迅如疾風一樣的逃跑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5727 2024-01-31 01:11

  庫拉科夫和普拉托諾維奇都不知道,他們背後的中玉茲瓦裡汗和蒙古阿拉善首領旺沁班巴爾,心底裡是早就暗下了決心,追不上哥薩克也要抓住機會禍害一下俄羅斯的平民,他們要在‘古裡耶夫要塞’這塊肥肉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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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們不僅追過了巴恩河,還一直望着古裡耶夫而來。

  隻不過他們所帶領的騎兵隊伍的整體素質,卻遠遠趕不上他們倆堅定地決心。

  當隊伍越過巴恩河之後,隊伍裡面的異聲還微不可聞,很多大小首領頭人都被‘抓老毛子換錢花’的宏偉壯志給煳了眼睛,可是在庫拉科夫與古裡耶夫要塞聯系的這幾天中,在随後的幾天中,随着隊伍越來越逼近古裡耶夫要塞,隊伍内的異聲就再度高漲了起來。

  這是俄羅斯人在他們心中長久積累下的威吓所緻。

  當人有機會報複頭頂的壓迫者的時候,心中發狠,抓到機會立刻就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要是抓不住機會,隻是心存這個念想,時間一長,很多人心頭的戾氣、膽氣就會消散。
就比如現在的這支聯軍中。

  哥薩克始終避而不戰,不給他們獲取任何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勝的機會,這是很喪士氣的。
雖然看似他們将敵人追亡逐北,十分的得意,氣焰正盛。
但這都是虛的!

  一旦意不能盡,那士氣就會像見到了陽光的白霧,迅速消散。

  就比如現在,隊伍追過了巴恩河,也依舊沒能跟哈薩克接仗,可偏偏哈薩克騎兵又始終就在前方,痕迹都清晰可見。
這讓隊伍中的不少人,‘心’開始亂了。

  瓦裡汗和旺沁班巴爾内心也升起了警惕,他們都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年輕,哥薩克這麼做,他們當然感覺得出古怪來。
有種被‘釣魚’的感覺!

  所以他倆幹脆将速度放緩了下來,也趁機恢複一下。
此時,他們距離古裡耶夫已經不足百裡了。

  馬背上的漢子,疲憊了,把自己拴在馬上,照樣能跑,兩三天不下馬鞍也不是辦不到。
但人縱然是鐵打的,他們胯下的戰馬卻不是鋼鑄的。

  何況他們還是雪地裡行軍,馬力必須保持好,必要的休息是絕對不能省的,要是真把馬跑死了,他們也就完了。

  庫拉科夫和普拉托諾維奇也是老将,身後的追兵速度一放慢,他們就感覺到了什麼。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選擇反身一擊,說不定真的能放出一個大衛星來,因為這個時候是蒙古、哈薩克聯軍人心最雜的時候。
但是他們也不敢輕易地犯險,因為他們背後的支援部隊已經快趕到了。

  隻是當俄羅斯的做好準備的時候,他們的敵人這邊也統一了思想。

  瓦裡汗和旺沁班巴爾反複訴說着‘美好’前景,總算是壓下了隊伍裡的雜亂心思,隻吃肉不啃骨頭,碰到硬茬了,就大不了跑路呗,能有多大損失?
他們可都是騎兵。

  很多人就這麼的被說服了。

  是,蒙古騎兵和哈薩克騎兵,平心而論都不是哥薩克的對手。
但用來搶掠俄羅斯的平民,也還不是對手嗎?
又不是要他們一定跟俄國人死磕。

  陳漢承天十四年12月初的裡海之濱,随着夜色的降臨,裡海東北方的雪原上上戰雲翻滾,在夜幕掩護之下,上萬名哈薩克和蒙古騎兵,人銜枚,馬摘鈴,如鬼魅幽靈一樣向着俄軍的宿營地悄悄摸去。

  他們也不知道個确切距離,隻清楚這兒距離古裡耶夫也就三四十裡,當地還遺留着俄國人在此生活的痕迹,但現在他們都逃走了。

  那隊哥薩克就應該在這個地方,上萬聯軍精銳在騎馬慢跑了十多裡後,就全部下了馬,前頭的偵察兵悄悄前進,後頭的大部隊也悄悄的跟上。

  同一時刻,俄羅斯也做好了戰鬥準備,隻是他們選擇的開戰時日是明天,兩邊就錯了一個晚上。

  得到命令的俄軍士兵們正在享受着香甜的睡眠,這很有可能就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個好覺了。
還有的人在默默地痛飲着伏特加,今晚有可能就是他們最後的一夜了。

  不過這些默默的俄羅斯士兵當中也有着各自不同的神态,他們有的人毫不在乎,有的人興高采烈,有的人患得患失,有的人則憂心忡忡。
但無論是誰,在這個大時代裡,他們都是卷入了洪流中的一個小螞蟻,根本脫不了身。

  庫拉科夫也在飲酒,他的神态就屬于興高采烈壯的。
古裡耶夫要塞趕來了八、九千人,其中有兩個團的正規軍,再配合着哥薩克騎兵,他覺得明天的戰争是萬無一失了。

  普拉托諾維奇則是一臉的毫不在乎,對于一個哥薩克将軍來說,打仗就好比喝涼水一樣簡單和普通,自從他第一次進入軍隊開始,這些年裡他有幾天過安生日子的?

  一部哥薩克史就是一部戰争史。
哥薩克人從最初的成群結夥、打家掠舍到後來的東征西讨、南征北戰,在其四五百年的發展史中,戰事幾乎沒有間斷過。
就好比普拉托諾維奇所在的阿斯特拉罕哥薩克,從他出生到現在,先後經了第四次俄土戰争的後半段,到由兩次西裡西亞戰争所構成的奧地利王位繼承戰争,規模巨大的七年戰争,俄土第五次戰争,然後是俄羅斯對波蘭的侵占也調用了一部分的阿斯特拉罕哥薩克,接下來就是現在。

  普拉托諾維奇就不知道什麼是和平,戰争對于他來說就像生活一樣,習以為常。

  不過就在普拉托諾維奇剛剛轉身離開庫拉科夫軍帳的時候,一聲清脆的槍聲就從俄軍營地東北方向上傳來,緊接着又有幾聲槍響傳了過來這是承擔警戒任務的哥薩克騎兵在和敵人交火。

  “快,帶上謝爾蓋!
讓我們走。
”坐馬背上的一個哥薩克五十人長大聲喊着将手中的一把手铳丢掉,從馬裡再抽出了一支短槍,對準前方的人影立刻扣動了扳機。

  再是一聲槍響,槍口冒出了火花,這暴露了五十人長的位置,一個手持線膛槍的蒙古射手端坐在馬背上,瞄準射擊。
然後迅速扔掉線膛槍,抽出馬刀,打馬沖殺了上去。

  在這個黑夜當中,火槍那就是一次性用品。

  兩邊的隊伍在夜色中碰了個正着,老天爺對他們太不友好了。

  此起彼伏的槍聲讓兩邊在最初的時候都倒下了很多人,然後就是比誰的人更多了。

  哥薩克的五十人長應聲從馬背上跌落下去了。
可是他身邊的哥薩克連回頭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人是沒救了,夾着一名兇口挨了一刀的傷員,這幾個還沒有被蒙古人纏住的哥薩克,是打馬飛奔,亡命回逃。

  一隊聽到槍聲趕來的哈薩克騎兵大聲叫罵着追逐了一陣子,眼見沒有追上,隻能怏怏而回。
這時的蒙古人已經将他們包圍的哥薩克給全部解決了。

  但兩支隊伍的首領臉色都不好看,因為他們被發現了。

  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哥薩克騎兵,兩人輕輕歎了口氣。
哪怕是人銜枚、馬摘鈴也沒有逃過哥薩克偵騎的眼睛,突襲的打算已經泡湯了。

  消息傳到瓦裡汗和旺沁班巴爾耳中,兩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失望的。
這偷襲吧,本來就是求個僥幸,哥薩克是百戰老兵,防備不可能有大漏洞的,但今夜進軍,也就是求一個突然罷了。
打到最後靠的還是人多勢衆,現在被發現了就還是強攻。

  “打亮火把。
全軍速進。

  一聲令下,夜色當中,突然就點起了無數把火炬,在雪原上組成了長長的隊列,浩浩蕩蕩地往俄軍營地撲來。

  不過這個時候,俄羅斯人已經有了準備,先期是一個團的俄軍正規部隊,以連為單位,披着白布在營地内外的雪地裡就地隐藏起來。
古裡耶夫要塞攜帶來的火箭彈也全部做好準備,在大群的蒙古騎兵和哈薩克騎兵沒有沖進營地之前,或者是不跟哥薩克騎兵攪合在一塊之前,步兵主力就先留在後頭。

  現在俄國人期望的就是蒙古騎兵和哈薩克騎兵手裡也沒有太多的火箭彈,雙方打幾發,算是個意思,然後靠真正的兵力開始拼殺。

  因為火箭彈這種大殺器實在過于犀利,誰家的主力部隊要是被上百顆火箭彈給集火了,那真哭都找不到地方。

  瓦裡汗也是夠拼的,親自帶兵到了前線,看着俄軍那還燃燒着零星篝火的營地,沒有任何聲音,靜悄悄的,他是緊張的咽了口吐沫。

  身後的哈薩克騎兵可是他手下的老本,直屬于汗庭的。
而現在這個樣子,誰還相信俄國人依舊在營地裡唿唿地睡大覺?
他腦袋有沒被門闆夾壞了。

  “俄國人肯定有準備。
但是這個營地本來就是一個簡陋的小村莊,倉促之間他們斷難布置堅固陣地。
咱們現在還是有機會的。

  “先用火箭彈,然後發現号給蒙古人,咱們兩路夾擊,一塊沖進去。

  “你們幾個都給本汗聽好了,不準有貪生怕死之舉,否則就算你活着下了戰場,本汗手裡的刀也在候着你們呢。
給本汗傳令下去。
第一個沖進俄軍營地者,賞錢一萬,斬首一級,賞錢一千!

  在戰鬥部署下去後,瓦裡汗也放下了狠話。
他雖然是中玉茲的汗王,但卻不是哈薩克汗國的汗王。
他爹活着的時候,中國人又沒有出現在薪疆的時候,中玉茲的汗王或許可以稱作是哈薩克汗國的汗王,但是現在他爹阿布贲已經病死了,他也沒有他老爹的能力、手腕和威望,現在可不敢再說自己是哈薩克汗國的汗王了。

  如今中國人要收服他們做附庸勢力,所給的待遇可比跟着俄羅斯混強多了。
中國人可是許諾了會支持他成立自己的小汗國的。
或許到那時,他就不能用哈薩克這三個字了,但是要能成為一名立國的汗王,改個名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所以,瓦裡汗現在也需要建功立業。
即便他現在的本錢比較雄厚,中國人為了安定自己的西線,絕對不會把自己再逼到俄國人那裡的。
可瓦裡汗還期望着能夠擁有更大的地盤和跟肥沃的牧場。

  從哈薩克草原到烏拉爾河,從西西伯利亞到阿富汗,這可是一塊很廣闊很廣闊的土地,可是再廣闊的土地,參與者一多,那也就要有競争了。

  “轟轟轟……”

  幾乎就在聯軍放出火箭彈的同時,俄軍陣地内也發射出了一排火箭彈。

  那一顆顆火箭彈爆炸的瞬間,放射出的光芒讓整個雪原都仿佛回到了白晝。

  兩邊似乎要将自己手中的火箭彈全都發射出去,轟隆隆的連響,爆炸的餘光,将俄羅斯營内外埋伏的步兵都要全部顯露了出來了。

  打光了手中全部的火箭彈,瓦裡汗和旺沁班巴爾下達了沖鋒的命令,他們也不管俄國人手中還剩下多少火箭彈了,就是來試一試。

  真的打不下,他們拔腿跑就是了。

  俄軍手中的火箭彈當然比聯軍要多,他們這兒距離古裡耶夫要塞隻有二三十裡,除了向這裡速運糧食草料,火箭彈也運來了不少。

  總數量跟中俄之間的大戰對比,那是小菜一碟。
但隻與眼前的聯軍相比,那是要多出不少的。

  但是俄軍方面的劣勢也是十分明顯的,他們被之前的宿營地給限制住了。

  哪怕聯軍這兒的火箭彈數量比俄軍手中的要少不少,雙方的火箭彈對轟起來,俄軍的損失也比聯軍要大了不少。

  “沖!
沖上去用馬蹄踩死他們,沖,沖……”

  瓦裡汗和旺沁班巴爾各自驅使着手下的騎兵上前。
俄羅斯的火箭彈繼續發射,沖鋒的騎兵立刻就遭了秧,就算他們把彼此距離拉的很散很開,那每一顆火箭彈爆炸也能讓不少人馬受傷,更重要的是,之前的連連爆炸讓聯軍的戰馬受驚非常。

  當然哈薩克的戰馬也好不到拿去。
槍炮聲和重型火箭彈的爆炸聲,太沒可比性了。

  “轟轟轟……”

  一顆顆火箭彈在雪原上炸裂開來,一個個巨大的火球騰起,彈片激射四處,好像一陣陣的暴雨一樣掃過正在沖鋒的騎兵,頓時就響起一片凄厲的人馬嘶叫,至少有上百騎撲倒在地。

  如此之傷亡讓他們後面的騎兵看到這一幕,立即失去了往前沖鋒的勇氣,紛紛調轉馬頭向後撤去。

  “再沖一次。
”瓦裡汗和旺沁班巴爾大聲的叫喊着。
一百來人的傷亡對于一個營級隊伍來說,是慘重的損失,對于一個團來說也有點肉疼,可對于總兵力三萬多人的聯軍來說,那是小菜一碟。

  “汗王,撤吧。
俄國人手裡還握着火箭彈,咱們沖不過去。

  瓦裡汗身邊的人勸說着他。
何苦放着古裡耶夫周邊的肥肉不吃,來這兒啃哥薩克的硬骨頭呢。
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就一次,就再沖一次。
不管成不成就再沖一次!
盡可能抓幾個俘虜!

  瓦裡汗堅持自己的意見,但也交了個底兒。
就接下的一錘子買賣了!

  “成吉思汗的子孫們,讓俄國人嘗嘗我們馬刀的滋味!
”跟瓦裡汗一樣,旺沁班巴爾拔出了雪亮的馬刀,昂揚地大聲喊道,“為了蒙古,為了你們自己,沖啊!
……”

  沖一次就敗走,這讓瓦裡汗和旺沁班巴爾都不能接受,他們轉而發起了第二次進攻。

  “沖啊……”

  聯軍的沖鋒再次撞到了俄國人的火箭彈,“轟轟轟……”

  預料之中的慘叫聲響起,伴随着爆炸四射飛濺的彈片好似一把把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瞬間就把上百名甚至更多的聯軍騎兵打落馬下。
不過這次沖鋒的洪流并沒有被阻擋住,反而越來越快了。

  俄國人的火箭彈再一次飛來。

  庫拉科夫現在就非常的欣賞這種炸開的烈焰,這是真正的死亡之花啊。
就算存在的時間再短暫,也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記。

  以往時候,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還覺得這種武器是那麼的可惡,給哥薩克沖鋒的馬蹄上綁了一個重重的鐵坨。

  但是現在當這種武器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的時候,當他們用這種武器收割着敵人性命的時候,那真的是再完美不過了。

  “撤退!
撤退!

  聯軍隊伍裡響起了呐喊聲,這個時候的瓦裡汗和旺沁班巴爾都沒有去阻攔。

  一次火箭彈轟炸,聯軍承受了下來;第二次火箭彈轟炸,聯軍就差點也炸了。

  遊牧騎兵的撤退非常的快捷,毫不拖泥帶水。
戰場上面,戰馬嘶鳴聲,喊殺聲,叫罵聲,槍炮聲音,慘叫聲,都沒有對一心撤退的聯軍産生任何影響。
就連哥薩克都來不及追逐他們,這些馬背上的民族騎術真的非同一般。
之間他們的隊伍中,隻是稍微的一陣輕微混亂,就已經調轉過頭,迅速地脫離俄軍陣地了……

  “他們,……跑了?

  戰場另一邊,看着聯軍虎頭蛇尾的沖鋒,然後迅如疾風一樣的逃跑,庫拉科夫突然覺得很心痛,自己應該做好快速追擊的準備的,怎麼就被他們的兵力給吓住了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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