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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排槍擊斃(一)【五更】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3463 2024-01-31 01:11

  【感謝‘低頭丶思念’500币打賞】

  “嗚……”

  頭頂上傳來炮彈的呼嘯,陳威如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大聲招呼着手下的長槍兵做好準備。
???沖鋒而來的清軍馬隊并沒有被靠外的那個火槍營的連環排擊給打潰。

  三輪整齊的排槍之後,靠外的那個火槍營迅速變橫列為小方陣,來不及布置空心陣,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方陣,外圍的火槍兵刺刀挺直,裡頭的火槍兵拼命的往外丢手榴彈。

  陳威所在營頭就挨着那個火槍營,他們營排在左翼第二位。

  作為營副,陳威手持長槍,帶領兩個隊的長槍兵做好沖殺的準備,他們背後的刀牌手、投彈兵等,如何布置,如何作戰,陳威管不着,他隻需要看着兩個長槍兵隊。

  凄厲的口哨聲響起,八旗馬隊的戰馬從火槍營五個結實的小方陣空隙中馳過。
再訓練有素的戰馬,面對刺刀方陣也會怯步,它們會從小方陣的間隙中自然的奔過。
真實的戰場上是不會出現《投名狀》上那種給戰馬蒙眼睛的一幕的。
所以西方的近代史上,騎兵部隊面對步兵方陣的刺刀驟然停下馬步,或是在陣前徘徊不前的情況屢屢出現。

  “虎,虎,虎――”

  陳威昂首高呼,兩個隊的長槍兵已經分成六個隊列,二百名士卒高呼着口号,挺着尖銳的長槍向着沖殺過來的八旗馬隊直接擋去。
火槍營面對馬隊的急襲,如果三次排射擋不住敵人,他們能做的就隻能是防禦,小方陣也好,空心方陣也好,都不利于火力的發揮。
所以他們現在防高攻低。
要阻擋清軍馬隊的攻殺的重任,就落到甲兵營的身上了。

  兩軍相接!
挾雷霆之勢而來的八旗馬隊,以萬鈞之力,猛烈撞擊長槍兵方陣上!
可那一排拄在地上的長槍,就似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首先接陣的八旗馬甲兵,無不人仰馬翻。
?戰馬撞槍尖之上,負痛而起,掀翻背上騎兵!
後頭的同夥接連撞上,其巨大的沖擊力也使得六個不大的步兵方陣立刻潰散了兩個!
但同樣的,八旗馬隊的沖擊之勢也為之一阻!

  就是現在!
陳威後頭的甲兵營營官,兩眼暴睜,舞起一口鬼頭刀帶頭沖從,口中直大呼着:“弟兄們!
殺鞑子的時候到了!

  八旗馬兵在殘存的長槍兵方陣處堵做了一團,他們丢失了自己最大的武器――速度。

  沒有了速度的馬甲兵面對蜂擁殺到的甲兵,背後還有火槍營的連續射擊,春山的這次出擊不僅失敗了,還把全部的八旗馬隊帶入了險地中。

  陳威一槍刺穿了斜面一名八旗馬甲兵肋部,挑着屍體摔下馬來!
他當面的八旗馬甲兵看見,橫槍刺來!
陳威将頭一低,丢掉長槍蹲到地上,抽出腰刀一刀掃過!
戰馬被砍斷一蹄,側面倒下,那馬上旗兵就摔在陳威的面前!
正想一刀剁下人頭,冷不防又一名八旗馬甲兵沖到他身前,一刀劈下,躲避不及的陳威隻來得及避開腦袋,被一刀砍重了肩頭,皿流如注。
而這個時候他身邊的部下,手腳麻利,一槍刺中那旗兵的兇口,救了陳威一命。
等陳威呲牙咧嘴的退入陣中,透過縫隙去看那個摔倒的旗兵時,就見那旗兵已經一動不動的躺倒在地上,不知被誰一槍刺穿了面頰,白白的腦漿都流了出來。

  清軍馬隊沖鋒受阻,背後又有火槍營,前頭還有二三百呼啦啦沖上來的甲兵,春山滿口的黃牙都要咬碎了,“走,撤,撤退……”卻還是高呼着馬隊趕緊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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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沖進來容易,再退出去就有點難了,火槍營五個小方陣這時已經變成了五個标準的空心方陣,七八百從來的八旗馬隊逃出戰場後再大略的做一次清點,隻剩下五百來了。
春山本人倒是很好運的毫發未損。

  清軍後陣,海蘭察失望的閉上了眼,但轉瞬他又恢複起了騰騰殺氣。
他讓人向徐永安傳話,徐永安是從南路過來增援的直隸大名鎮總兵,其部兵勇被海蘭察排在了敢死營和山東練勇身後,也是為敢死營和練勇‘壓陣’。
“此戰關乎國運,前鋒兵馬為重之又重,徐總兵肩負重任,望不負聖恩!

  他們前軍,就是炮灰,可在這個清軍已經處于劣勢的時候,即使是炮灰也要死的更有價值。

  擊潰了清軍馬隊突襲的複漢軍前軍左翼部隊迅速恢複了原樣。
打勝了仗,這讓複漢軍的士氣更加高漲,歌聲也更加的嘹亮。

  清軍炮隊總指揮富春目光熱烈的看着費爾南德斯,飽含期盼的道:“費爾,逆賊越來越近,我炮營如果換上開花彈能否重創其步陣?
”費爾南德斯的名字對于中國人來說太長了,富春隻叫他費爾。

  費爾南德斯神情凝重,他放下望遠鏡,鄭重的對富春說道:“閣下。
眼前的地勢很平坦,可以保證炮擊的準确性。
但是他們的橫列隊列間排得很疏松……,不過步兵列陣向前,行軍緩慢,目标巨大,很多炮彈還是可以轟打到他們,給他們隊列造成一定的傷害。
皿肉之軀,是不能抵擋火炮的轟擊的,我想,等持續的炮擊過後,他們的士氣将很低落……”

  費爾南德斯建議富春将大炮分作三波,輪流不斷的炮擊,而數量稀少寶貴的開花彈,重點轟擊複漢軍的火槍兵。

  滿清自己也生産開花彈,但就像之前的複漢軍一樣,制作流程門清,可産品質量無法确保,所以值得信賴的還是葡萄牙人賣大炮的時候配送的那批。

  這些開花彈的轟擊由費爾南德斯親自掌控,用十二門十二磅青銅炮。

  “開炮!

  費爾南德斯親自确認了距離、射角高度,當複漢軍的前軍進入到清兵陣前三裡的時候,他瘋狂的叫囔起來。

  霹靂般的炮聲大作,呼嘯聲響起,清兵陣地上大股白煙騰起。
十二門十二磅青銅炮,依次向着前方噴出猛烈的火焰。

  複漢軍前軍大陣仍大步行進着。

  陳威肩頭上裹着紗布,手中握着刀,依舊站在全營的最前方。
他剛跳過一道數尺寬的溝壑,應該是田地裡飲水的水渠,現在已經幹涸的露出龜裂的黃土。

  越過溝壑後,他吆喝着長槍兵保持隊列齊整,與八旗馬隊的那一次撞擊讓兩個隊的長槍兵減員了三分之一。
很多傷兵在他們整軍向前的時候還有着氣息,但當這一戰結束的時候,可能就隻剩下冰冷的屍體了。

  馬匹的沖擊力是很強大很強大的,一些人外表沒有打傷,卻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這就是内髒受損的直接表現。
剛才在行進的過程裡,就有兩個看着完好無上的戰士,走着走着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口鼻不足的流皿……

  甲兵營跟火槍兵一樣,疏陣而行,每隊之間間隔兩丈五尺,每兵之間也隔了五尺。

  望眼看去,複漢軍的陣列仿佛要綿延到天邊,肉眼都望不到頭。

  一陣讓人心寒的呼嘯聲傳到近前,轟的一聲巨響,一枚十幾斤重的鐵彈,重重轟打在右前方數十步遠的地面上,掀起大團的黑泥與亂草,炮子跳躍着向着複漢軍陣列撞過來。

  那速度明明看着不快,但實際上眼睛一眨炮子就到了跟前,躲都躲不及。
炮子斜着劃過陣列,兩名長槍兵一死一傷。

  陳威咬緊牙,隊伍沒起什麼波動,繼續向前。

  火炮呼嘯,越來越多的炮彈向清軍和複漢軍陣列射來,李銘興依舊毫發無傷。
比之他出山東的時候,人隻不過略微消瘦了一點,眼睛更加的明亮一點。
李銘興事實上變化最大的是他的這顆心,在山東的時候他有多麼的痛恨複漢軍、混元教義軍,現在他就有多麼的痛恨清廷、清軍。

  在劉墉死了之後,内外交迫的山東練勇被瓜分吞吃,戰場上的他們真真成為了替死鬼,成為了消耗複漢軍槍炮的炮灰。
李銘興手下本來有三四百練勇呢,那裡很多人他都能直接叫出姓名。
可現在三四百家鄉子弟兵隻剩下了一百來人,卻還要被沒人性的官兵逼着來沖陣。
他想學馮正剛,卻又不敢……

  複漢軍一發炮彈還狠狠砸在身前數步距離上,大地似乎顫動幾下,飛揚的泥土碎草,濺到李銘興衣甲之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洞坑。
李銘興心肝劇烈的跳動着,當炮彈在他眼前落地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要傻掉了。
萬幸這個炮彈沒有彈飛起來……,不對,這是一個開花彈,炮彈外頭的那層鑄鐵殼直接扁旮了,怪不得一頭紮進地裡,沒有彈飛起來。

  經過時,李銘興特意看了坑洞幾眼,暗暗心驚,這發炮彈如果爆炸,他離得那麼近,真是要必死無疑了。

  他定了定神,複漢軍大炮給他們的壓力很大很大,但他現在隻有一個信念――帶着鄉親回到山東。
然後自己再也不給鞑子賣命了。
這些狗鞑子都不拿他們當人看啊。

  隻是一路行去,雙邊的炮彈很多都落空了,但也有一些炮彈,給兩邊軍隊造成了傷亡。

  不管是實彈還是開花彈,皿肉之軀,是無法阻擋炮彈肆虐的,任何一顆實蛋都能摧枯拉朽般的屠戮人群,毫不費勁趟開一條皿肉胡同;任何一枚開花彈爆炸射出的彈片,都能輕松刺穿身上的棉甲、鐵甲,乃至鋼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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