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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好日子

我要當球長 漢風雄烈 5018 2024-01-31 01:11

  “看報啦,看報啦……,皇帝視察中原農院,對于農院工作大家誇贊,取内帑100萬華元重賞……”

  “看報啦,看報啦,皇帝探視中原軍屬村,探望傷殘退伍官兵……”

  “皇帝視察中原大學,召開師生代表座談會……”

  “皇帝在洛陽召開中原會議。
??火然文?.r?a?n??e?n`指出上下同欲者勝。
政府工作要從實際出發,把改進工作效率和增強清正廉潔有效結合起來,把辦實事和提高政府統禦力有效結合起來,用實實在在的成效取信于民。
……”

  ……

  陳鳴選擇了外出,他早就想出去走一走轉一轉了,不是去避暑避寒,而是真正的深入民間,深入地方。
所以馬來和帝汶島塵埃落定之後,他就帶着一班親信,擺開儀仗,入中原,直進晉省,然後再從晉省再轉入關中,過年他就在西安過了。

  真的是有段時間沒到地方上看看了,尤其是北方。

  陳鳴在晉省走看的是已經進行了好幾年的水土保護治理工程。

  自從一系列的規定下到晉省之後,時間已經整整過去四年了。

  晉省這片黃土高原上有沒有披上一層綠色?

  水土流失的情況有所好轉沒有?
淤地壩的真實效果如何?

  還有晉省的人口遷移工作。
這幾年晉省一直都是人口遷移的重點省份,就像山東河北一樣。

  人家後者兩省人口遷移是因為人多,晉省卻是為了說起來在許多人看來很可笑的‘保持水土’。
大面積的封山育林還需要很多年後才能看到效果。
可連續四年的人口遷移就立刻便能看出效果。

  那第一年的遷移人口還比較有限,第二年就有了一次暴增。

  到了第三年,不僅移民體系更加完善熟練,之前遷移去的老姓更已經有了确實的着落。
移民局動員一部分移民回鄉發動親友鄰裡,現身說法,讓很多人都動了心。

  這幾年晉省的人口從陳漢建國時候的八、九百萬,降落到現在的八百萬不足。
看似減少的不多,可要是把新生兒算上,這絕對厲害了。

  這些移民或是進入了蒙古,或是進入了荒涼的東北,隻有很少一部分去了新疆。

  承天三年開始,晉省人就不再遷往新疆了,後者主要是關中人、四川人,和一部分河南人。

  陳鳴沒有時間走遍晉省的每個地方,他隻能重點抽着看了幾個府縣。

  晉省的情況讓他總體讓他滿意。

  很多的山上看到了小樹,那樹幹的粗細明顯不是短時間内能做得出假的。
苜蓿的種植面積也在晉省不斷增加,傳統的散養養殖規模在晉省急劇萎縮,後者的問題上可是有不少的故事發生,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抗拒執法也有發生,甚至包括流皿沖突。

  蜂窩煤在晉省走進了千家萬戶,淤地壩也受到了老百姓的好評。
這種耕地,耕作方便,抗旱能力強,土質肥沃,農産産量高。
以平陽府最西面的吉州某個鎮為例,三百五十三畝壩地最高畝産四百多斤,平均畝産二百六十斤。
這個數字不要說是江南的肥田,就是河南的水田,照料好一點也能輕松達到。
但是這個畝産量在晉省完全就屬于奇迹!

  百姓看到好處了,自己就會主動地撲上去。
修建淤地壩的熱情大大的增高。

  但總有一些人想着不勞而獲。

  陳鳴進入晉省後,連續的好心情都差點被搞壞。

  “真豈有此理!

  重重的将手裡的報告摔到了地上,陳鳴眼睛裡殺意大漲。
這些狗皮倒竈的事兒從來就不會少了,總有些王八蛋要投機取巧。

  把不該遷走的百姓遷走,隻為貪圖那些百姓人走後留下的淤壩地;留下應該遷走的不遷走,人窮家貧,正好給他們當佃戶。

  而且為了把不該遷走的人順利遷走,還多是要取待遇最好的甲等名額給他們,這樣又擠占了本該享受甲等遷移名額的那些人的利益,搞得兩年前的吉州好一陣混亂。
這事兒還被平陽府給蓋了蓋子,府法院直接了當的下殺手,事情剛鬧騰起,事端就平息了。
以至于陳鳴都不知道。

  “陛下息怒。
此事雖然可惱,但看那些士紳官員之作為,無敢再有紅果果奪人田産之慘事,那些被編入移民的百姓,雖然于無知當中受了蒙騙,被奪走了淤壩地,但他們也被編入了甲等名冊。
”悲催的隻有那些本該被編入甲等而落到乙等,甚至是丙等的人家。

  可就整體上來說,有報有償,比之明清時候士紳官員視百姓為魚肉,随意宰割,任意宰殺,現下的世道已經是好多了。

  汪輝祖一邊勸着陳鳴,一邊心裡頭也暗自感歎這世道是真的變了。
就比如眼下的這檔子事,要是在二十年前,那些官員與士紳相互勾結以後,那裡還需要編入待遇最好的‘甲等’名冊啊,直接就在衙門簽押房裡把淤壩地給奪走了。
或者說,這些淤地壩顯露出效果之後,那攔水築壩的權利就不再是平頭百姓的了,而是隻能由這些士紳們來掌握。

  而且淤壩地這種田産還會被摳三減四,一百畝地能上名冊五十畝就是好的了。
上了田冊的淤壩地還會被記成最貧瘠的下田。
可這對于當官的來說已經是功績了,因為這是新田。

  可是現在呢?
士紳和當官的也有了默契,但為了保證他們的計劃順利的能實施下去,他們卻要想盡法子的給對象套上甲等移民的外殼。
這事兒就算辦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惹來了老百姓的不滿,再加上有鄉官在裡頭蹦跳,以至于被掀翻了出來。
平陽府法院也沒有姑息養奸,對吉州的涉案官員、士紳,都幹淨利索的給予了懲處。
最後倒黴的隻有那個愣頭青鄉官葛二,被新到的吉州官員尋了個理由,送到了東北支邊去了。

  “陛下,淤地壩效果明顯,投入小,技術含量低,受到晉省百姓們的普遍歡迎。
但是長期以來,淤地壩建設存在政策不配套、建管體制不完善、投資不足、産權不清晰等問題。
”吉州爆出的這件事就一定程度上是以上問題的一個反應,政策不配套,建管體制不完善,産權不清晰,“長久以往必會嚴重地影響了工程建設的健康發展的。

  “既然問題已經爆了出來,那就要解決之。

  用一個套話來說,圍繞淤地壩建設管理的政策、機制、體制等内容,通過了解現狀,分析問題,探讨對策,提出建議,進一步完善或制定淤地壩建設管理方面的有關政策,不斷推進以産權制度為重點的淤地壩建管體制改革,建立淤地壩建設管理的良性運行機制,充分調動社會力量和廣大百姓建壩、護壩,加快水土流失治理步伐的積極性,推動黃土高原地區的水土保持生态建設。

  這些都是套話,都是站在一個極高的角度,希望一切事情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的大理想。
而放到事實上,要做到這些談何容易啊。

  可是陳鳴就是這樣一個位置拔得高高的人。

  他的命令傳達了下去,晉省的大小官員即便感覺着是天大的麻煩,也要一往無前的紮進去。

  陳鳴的禦駕就停留在蒲州府,往南再走一步就是風陵渡。
他就靜靜地在這裡等待着晉省給出的答案。

  作為一個前世的三流大學的畢業生,陳鳴真的是很廢物的一個人,淤地壩這玩意他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可具體的是一個什麼情況他就全然不了解了。

  這四年來,晉省前後一共建造了5500座大小不一的淤地壩,前後遭遇洪水沖毀了1500座,受損比例是很高的,并且初期的那兩年這一比例還更高。

  但是淤地壩良好的效益回報激發了晉省上下,洪水也阻擋不住的熱情。

  這一千五百座受損的淤地壩中,絕大部分是民間百姓籌資修建的工程,倒是國家出資修建的大中型淤地壩被沖毀的比率遠比總體比率要低,還不足10%。

  這個事兒上就涉及到了一些技術問題,雖然淤地壩的技術含量本來就很低,但也是要有技術的。

  而至于被沖毀的淤地壩,也不是全部投入都毀于一旦,實際上九成以上的被毀淤地壩很輕松的就能修複,實際損失很小。

  因為淤地壩被洪水沖毀的方式都是在壩體或是溢洪道沖開一個豁口,壩後淤面受到一定程度的溯源沖刷,并且沖刷速度很緩慢,既沒有對下遊造成過于嚴重的損失,因為淤地壩建造的位置都不會臨近居民地和田野,也沒有太過嚴重的損壞壩體。
上遊的大壩主體還能繼續使用,壩體或溢洪道的修複工作量并不大。

  所以說這麼多被洪水沖毀的淤地壩,實際損失遠沒有數字表現的那麼觸目驚心。

  而淤地壩為什麼會被沖毀,在現在這個統計學剛剛在中國政府工作中施行的年代裡,各種數學、工程學萌芽還在生長的時代,那更多地是設計技術原因,而不是方向性問題。

  老百姓的眼光真的是雪亮的。

  從一開始的國家提倡,到一兩年後他們自發的籌資集資。
這就是一個轉變過程。

  百姓看到了好處,國家又提倡他們來争取這些好處,那自然地是迅速撲上。

  隻是很多的淤地壩在修築之初,由于缺乏經驗,将堤壩修築的過大,洩洪洞開的高,積水排洩不出去,壩後是滿潭的淤泥,往往兩三年還不能投入種植。
有的是淤壩地裡種上的春作物,剛到要收割的季節,就被大水給沖過去了。
這就是對淤地壩的習性還不了解,不能有效的把握好淤地壩的規律。

  一般小型的淤地壩春季打成,秋季攔泥,第二年就能可以種大麥;而大中型的淤地壩要将水、泥賬算的清楚,安排的合适,經過兩年左右的淤積,便能大面積種植,正式的投入生産。

  這些個知識就是陳鳴自個都不知道,是晉省的淤地壩管理處這幾年中自己摸索出來的成果。

  晉省的會議在召開的同時,一個離開晉省已經小兩年時間的人正騎着一匹蒙古馬向平陽府奔來。

  頭上戴着狗皮帽子,身上穿着泛着發黃羊毛的皮大衣,馬後頭挂着一把長槍,腰間誇得有把雙管短铳。
這種活似土匪的裝扮在東北的冬天,卻是十分十分常見的。

  從東北進河北,這種裝扮也不刺眼,因為河北也有很多這種打扮的人,除了不配槍外。
但是進了晉省,葛二的這身裝扮就紮眼睛了。

  一路上不知道被警察攔了多少次,最後他用個口袋把長槍包了起來。

  從太原一路南下,過了霍州,眼看着就要到平陽府了,葛二以為自己已經流幹的眼淚再次充滿了眼眶。

  當初搞事,他就心裡有準備,知道自己将得罪的是整個官面,就算把人掀翻了,也少不了被打入冷宮。
當時葛二都想過自己丢官了後怎麼過日子了。
沒有想到新來的那群家夥更損,直接把他發配去東北了。

  在吉林北邊當鎮長,官是升了,可日子真叫一個難過。

  不僅山裡頭有旗匪,當地的老百姓也一個比一個橫。
幾乎家家戶戶都辦下了持槍證,長槍短槍,甚至還有手榴彈。

  當地還有一些朝鮮人,讓回朝鮮不回,跑到農戶手下做農奴,死憋着不會去。

  你要是帶人去硬拉人,那主家就敢挺着槍跟你對放。

  因為東北特殊的環境,當地村落裡要組織民兵,一些邊界的村落甚至還有小炮,這些民兵雖在大方針上要聽鎮子裡和縣裡的指揮,可具體到日常生活中,那就變成村裡的了。

  橫的不行。

  而當地人的生活,說真的葛二覺得比他老家的小地主過的都滋潤。

  那東北的地實在肥的都能流油。
雖然一年隻能種一季,但是收獲絕對的高。
東北的冬天極為寒冷,能夠适應這種嚴酷環境的害蟲很少,夏天的光照又充足,隻要肯賣力幹活,絕對少不了一口吃的。

  而周遭山林樹林很多,裡頭的野物打着了就是自己的。

  雖然這裡的移民一過來就都欠了一屁股在,可頭三年國家也不讓他們交田稅的,收上來的糧食,那都是歸自己的。

  葛二所在的那個鎮子,家家戶戶去看,家裡頭都是有成囤的糧食。
所以東北這裡的糧價比山西還要便宜個三四成,東北的大米也好吃。
特别是葛二去的這兩年,正趕上大批的蒙古馬進入東北來,科爾沁和郭爾羅斯給朝廷打垮了,繳獲的很多的馬,當軍馬是不夠格的,但放到民間也是好畜力。

  朝廷又在東北推廣馬耕,加上中小型家庭農場的繼續推廣,鎮子裡的耕地面積,葛二去的那一年裡就擴大了三倍。
馬耕比起牛耕和人耕來速度快的太多了。

  糧食不值錢了就種大豆。
跟軍民公司的收購部、跟農貨公司直接簽訂下合同,東西到收獲的時候人家就派車子來拉。

  要是換到大清朝那會兒,葛二鎮子裡的不少人家的收入都能超過一般的地主了。

  這裡的老移民雖然欠的債很多還沒有還完,但白面饅頭是敞開了吃,隔三差五的還能吃上肉,家裡頭的糧食還是滿滿的不見少。
這日子要是放到十年前,真的是跟神仙生活一樣了。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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