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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理順谷中千番事,人生片刻不得閑

戰國風雲之秦時雨 知風勁草 2528 2024-01-31 01:11

  第二天清晨,天剛見亮,山谷中的人們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吃過了早餐,白豹趕去少年軍主持訓練。
高猛、田虎從昨夜起便留在督騎訓練休息。
趙政則來到懸陽洞大帳之内,與田騎等家令會商谷内事務。
其實也沒什麼可商議的。
負責軍隊的田騎、烏蒙,負責人員物資調配和處理谷内雜事的趙夕、趙全、姜武,負責哨探和與谷外消息傳遞的滿江等人,全是經曆豐富的老家令和家臣,根本無需趙政操心。
衆人每日早間聚于帳内,不過是表示下對趙政的尊重,彙報下昨日己辦結的事情和今日的安排。
趙政也很尊重和認可這幾位的人品和能力,基本不會插言,更加不需反對。

  簡單的例會之後,各位家令便告辭出帳,去忙自己事情,最後隻剩趙政獨自坐在帳中。

  趙政望着寬廣空闊地大帳,在心中暗自歎道:人人皆有好逸偷懶之心,在這個時代被人伺候慣了,現在沒人陪在身邊,自己穿衣打飯,隻覺得十分不便。
人類的惰性和等級特權觀念就是這樣逐漸産生的。
哎,所以前世自己常被阿房嘲笑,說是頭腦上的巨人,生活中的矮子,天生當大少爺享福的命。

  趙政搖頭輕笑,正準備出洞府,去高猛田虎處轉轉。
房萱卻領幾名少年和一群少女走入了帳中。

  “呵呵。
我就知道公子身邊不能沒有伺候之人。
田虎不在,您今日連衣衫都沒換洗。
這是我昨夜與趙夕家令挑選來替田虎伺候公子起居的少年,公子看看,可還滿意?”

  趙政一愣,“這麼多?再說我與你提過的,大秦公子少時不得畜養女婢。

  “你想得美,這是我挑選來的樞密親衛,正好一什。
你不是說要訓練成鐵衛嗎?不知可有鬼谷的特殊訓練之法?”

  趙政面色一紅,他最受不了房萱的笑容。
每次她一笑,趙政就想起阿房,就不由心慌。
他這一慌,真的一時忘記,曾答應她選一什少女這件事了。

  “呵呵,你愣什麼?還不拿來。

  “噢”,趙政聞言,忙從懷中掏出一帛書,剛要遞與她,卻想起來不對,鐵衛訓練之法己交與白豹。
現在手中所拿的,卻是參考後世公司安全部門和美國CIA等安全機構的間諜訓練方法和安全保密法則。

  房萱眼疾手快,見他略有遲疑,連忙一把搶過。
呵呵笑道,“謝謝公子了。
姐妹們,跟我去訓練了。

  “諾。
”一群少女歡笑着随房萱跑出大帳。

  “”哎,回來。
那不能給你,那――。
”見房萱等己跑遠,趙無奈收回想去搶回帛書的小手。
心道:等你看過便知不對了。
那些訓練,你們這些女孩子如何能受得了。
先讓你們吃些苦頭,到時再與你們換回來吧。

  想到這裡,他重打起精神,與剩下的四名少年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可曾進學,是誰人親眷?”

  “我叫包德,八歲,父兄皆在谷内騎軍中任什長,不曾進學。
”包德含淚說道:“我是被嫂嫂帶來谷中的。
昨日早間,嫂嫂被村老臨時叫去做事,沒來的及給我做飯。
我是餓昏的。
我身體很棒的。
公子,我想當将軍,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決不會再昏倒的。

  趙政一笑,“有志氣。
但軍令難為,你不能再入少年軍。
不過,當将軍,不一定非要從軍士做起。
将,有陷陣之猛将,有穩重之守将,有運籌帷幄的智将,有氣運加身的福将,等等。
以後你便做我随從,常伴我左右,注意多學、多聽、多看,最終能否成一名将軍,就看你自己了。

  “諾。
包德願做公子随從,學得本領,将來好為公子領軍。

  “你們呢?”

  “我叫呼槐,十歲,父親是谷中騎軍百将。
不曾進學。
我本來也要入少年軍的,可阿父說,趙莊令己選我與公子為随從。

  “我叫烏狼,十二歲,父親是千夫長烏蒙。
已拜師學過文字。
我也和呼槐一樣,才沒去少年軍。

  “我叫趙杞,十歲,是趙全家令族侄,不曾進學,但與家母學過文字、術算。
族叔叫我伺候公子起居。

  趙政點頭,說道:“好的。
衆位都是家中親信之人,以後你我便是兄弟。

  四人齊行揖禮道:“願為公子效死。

  “你們以後每日晚間随白軍将一同聽我講學。
要學好文章典句,能書寫文書,負責與其他各處文書往來。

  “諾。
”四人興奮應答。

  “走,随我去督騎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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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騎營建在湖邊騎軍營地旁邊。
此時衆軍士早上溜完馬剛剛回營,正在與馬喂食。
不少軍士都鼻青臉腫的樣子,這是昨日與高猛、田虎交手過招的結果。

  他們本來對這兩個少年上司頗有不服。
高猛便提出比鬥,如能有勝過他們兩人者,他們将與公子辭去都騎百将、副百将之職。

  被抽調為督騎的,多為府衛精騎之人。
他們對自己戰場搏殺之技十分自負。
聽高猛所言,正中下懷,紛紛同意比鬥。

  他們不知,高猛自幼習武,師從府中多位老軍。
正因武藝超群,才被平陽君選來與趙政作護衛武士。
而田虎卻是天生的射技無雙,與田騎習練弓箭不過一年,己是可以百步穿楊的神射手。

  結果,與田虎比射的還好,雖輸的口服心服,倒不會傷了自身。
與高猛比棍劍的就慘了,鼻青臉腫還算好的,有幾位現在還躺在榻上起不來呢。

  衆騎軍一邊喂馬一邊輕聲閑聊。

  一名三十餘歲的老軍,渾身無傷,得意地沖幾個臉面青腫的年輕騎士道:“我直攔着你們。
可你們偏不信邪,怎樣?”

  “就你最可恨。
你那是攔着我們嗎?說百将、副百将都是公子親近之人,可不能将他們打壞了或讓他們輸的太慘了。

  另一年輕人也怒道:“你還說我們初為公子效力,要好好表現,不能讓兩個小孩子比下去。

  “他還說,要不是他年紀太大,恐以大欺小被公子怨恨,早上去收拾那兩個奶娃子了。

  那老軍見激起衆怒,連忙解釋:“我哪知那高個的就是府中高氏的猛三郎?我哪知那小個的竟是田射神的義子?我可是說要比就文比,不能真刀真槍的傷了和氣的。
可你們不聽我的,我能怎樣?後來還不是我來幫你們敷的藥?”

  “行了,别與我等來裝好人了。
抓緊喂馬,一會還要早訓。
萬不能遲到出錯,小心百将借機再收拾我等一番。
我可不想再挨一頓痛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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