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357出遊,談話。
357
莫大太太一進門,就将所有的人都打發了出去,莫芷的臉色并不好看。
莫大太太上前坐在了莫芷身邊,直接問道,:“芷兒,你跟母親說,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到底發生何事了?
”
莫大太太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這一看肯定是出了大事的樣子,如果不是的話,莫芷怎麼會一個人帶着兩個陪嫁丫頭回來了呢?
莫芷一聽,眼淚就流了下來,這兩個月,她也是受夠了,她怎麼就嫁到這樣的人家去了呢?
莫芷現在隻要一想到顔月眉,一想到顔二太太,再想到那個妖妖調調的通房蓮心,莫芷就恨不得直接去上吊。
她真的覺得顔家就是個火坑,如果再讓她回去,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莫大太太一看莫芷哭的這麼傷心,頓時心疼的要命,也不忍心繼續吻下去了,隻是讓莫芷先發洩一下,待會兒再說。
果然,莫芷哭了好久,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上一次滿月歸省的時候,莫芷其實有很多都沒有跟莫大太太說,也是怕莫大太太擔心,也就是跟莫葭說了一些。
并且也讓莫葭保密,莫葭自然也答應了,跟蕭紫語說,也是思量再三,并且莫芷也同意之後才說的。
莫大太太見莫芷的情緒平靜了好多。
才開口問道,:“芷兒,你告訴母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若是顔家有人欺負你,母親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給你出頭。
”
莫芷擦幹了淚痕,這會兒,她的情緒真的是平靜了好多,但是心中的惱怒和恨意一點兒也沒少。
她看着莫大太太,說道,:“母親,我要跟顔钊和離。
”莫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着很強的恨意,如果顔钊現在在莫芷面前,莫芷說不定會撲上去咬死顔钊的。
莫大太太聽了這話,幾乎是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了,這才成親多久,就要和離,這不是開玩笑嗎?
莫大太太忙說道,:“芷兒,和離的話可不是随随便便說的,你先告訴母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如果是在顔家受了氣,咱們家肯定不會放任不管,肯定會給你出氣的,可是也不能輕易說和離啊!
”
莫家至今為止,就從未有過和離的姑娘,而且莫家女的口碑很好,前些年,更是那句娶妻當娶莫家女嗎?
如果莫芷真的和離了,那莫家所有姑娘的名聲也就全都毀了。
莫大太太其實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先前出了那樣的事情,她和丈夫莫昆的關系早就名存實亡了。
雖然事情沒鬧出去,那母子三人也已經離開了,真的是走的遠遠的,從來沒有來過,也沒有出現過,真的如當初的承諾一般,再也沒有來帝都打擾莫家。
可是莫大太太知道,莫昆的心早就不在這兒了,他一心全都撲在了朝堂之上,每日從早忙到晚,夜夜都在外書房歇下,從來不進後院,對誰也不甚親近,兒子女兒也管的很少。
和顔家的親事,雖然是莫昆最後拍闆決定的,但是之前也是問過莫老太爺的意思,莫老太爺同意之後,莫昆也沒有管莫芷的意思。
莫大太太就更别說了,更加不會有人去問她的意思了。
其實這兩年來,莫大太太的心裡過的很苦,如果不是為了兒子女兒的名聲,她都想離了莫家過的清靜一些。
這人啊,活着不就是圖個好的名聲嗎?
莫大太太自己些委屈求全,也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兒女的名聲,莫家的名聲,當然,還有自己娘家的名聲。
她怎麼會容許莫芷和離呢?
莫芷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母親,沒有用的,您不知道顔家的情況,顔家就是個火坑,顔钊對他母親和妹妹言聽計從,幾乎倒是事事順從的地步,根本就不把我這個正妻放在眼裡,我這兩個月真的是受夠了委屈了!
”
莫芷現在想起顔钊對顔月眉那個樣子,就覺得惡心。
她連說都懶得去說,她真的覺得顔钊可以不用娶妻了,守着自己妹妹和老娘過日子就可以了。
“芷兒,姑爺到底怎麼了?
他對你婆婆和小姑好一些也是正常的,畢竟是他的親娘和親妹妹。
”莫大太太勸道。
莫芷反駁道,:“母親,你都不知道,我那小姑有多能作,我進門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哪裡得罪這位姑奶奶了,她竟然如此的作踐我,她不待見我就算了,還連帶着我婆婆也不待見我,顔钊就跟别說了,她還捧着那個通房蓮心與我打擂台,您說我這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
莫大太太一聽這話,頓時再一次驚呆了,如果真如莫芷所說,那顔月眉這個小姑子也的确是太不省心,太過分了吧。
“芷兒,你好好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字也不許露掉。
”莫大太太皺眉問道。
莫芷這才将這兩個月來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包括剛才在玲珑齋,顔月眉對她說的那些話。
莫大太太聽完,頓時也怒了,不由得一拍桌子,怒道,:“這顔家也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如此作踐人呢?
俗話說長嫂如母,就憑顔月眉說的這話,你給她幾個嘴巴子都是輕的。
”
莫大太太真的不能理解,這世上竟然有這般的小姑。
她自己也是有小姑的,她和蕭大太太相處的時間還不短,但是從來都沒覺得蕭大太太有一點兒的不省心,反倒是覺得這個小姑子很貼心的。
她剛進門的時候,還很友好的跟她說一些老太太,還有莫昆的生活習慣,反正全都是為了自己的好的,所以她們姑嫂的關系很好。
況且莫大太太還是有妯娌的,都說妯娌的關系難處,但是她和莫二太太相處的也很融洽。
所以莫大太太比較不能理解,顔月眉這到底是個什麼鬼?
“你也覺得我那小姑是不是有病?
我真就從來沒見過這麼讨厭的人,而且還虛僞到了極點,臉上明明帶着笑容,背地裡說扇陰風,點鬼火,處處與你為難,這就是顔家的家教嗎?
我算是見識了,那樣的地方,我真的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一時也不想呆了,我想和離歸家。
:”莫芷直接說道。
她甯可下半輩子去庵堂,哪怕青燈古佛一生,也不想再回去面對顔月眉和顔钊這兩個惡心巴拉的人,當然,還有那個整日裡瑤瑤擾擾的蓮心,見了爺們恨不得就撲過去,真是惡心透頂了。
“芷兒,你這話說的太嚴重了,你為了這樣的事情和離,别說我這裡不同意,即便我這裡同意了,你父親也不願意,上面還有老太爺和老太太,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莫大太太也說的很直接,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一個家族的事情,莫芷代表的也不是她自己,而是整個莫葭。
“母親,那難道我就要生活在水深火熱裡嗎?
我如今看到顔钊就厭煩的要命,我剛嫁給他的時候,何嘗不想和他好好的做夫妻,哪怕不能恩愛,起碼也做到相敬如賓,可是顔钊這個樣子,我真的沒法子,我好歹是莫家長房嫡女,為何要受這樣的委屈!
”莫芷的性子也是十分高傲的,一身傲骨铮铮,畢竟是将門之女,她才不想去受這個閑氣。
“我知道,你先别着急,這件事要從長計議,玲珑齋這麼大,今日你小姑說的話,肯定也會傳出去的,反正理虧的不是咱們,你就踏踏實實的在家裡住下,我先去與你祖母商議一下,看看下一步該如何做,絕對不會讓白受了這委屈的。
”莫大太太勸道。
莫芷也知道,想要和離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也知道,都不會同意的。
莫大太太的話也說的很明白了,肯定會給自己出頭,先讓自己在這兒住下,莫芷心裡也就有底了。
就像莫大太太說的,她不能白白的受委屈。
而蕭紫語和宇文墨這邊,已經騎馬離開了。
把繡心和琥珀給扔下了。
蕭紫語并不知道顔月眉會因為自己而遷怒莫芷,也更加沒想到她和顔月眉的矛盾,變相幫助了莫芷,讓莫芷有了發洩的突破口。
宇文墨和蕭紫語騎在馬上,蕭紫語的騎術也不錯,不過宇文墨非要跟蕭紫語賴在一匹馬上。
宇文墨的坐騎是汗皿寶馬,隻要是識貨的人都能看的出來。
不過宇文墨空着的速度,并不快,兩個人畢竟是出來遊玩的。
宇文墨嫌棄城裡太熱鬧,卻一路跑到了城郊。
如今是春暖花開,大地回暖,今日又是陽光明媚,真的很适合到城郊走一走。
蕭紫語其實也好久都沒有出來了,沒想到今日倒是和宇文墨撞在一起了。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到了城郊,認識他們的人就寥寥無幾了,蕭紫語也放開了些,靠在了宇文墨結實的兇膛之上。
鼻息間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墨竹香氣,這是宇文墨身上獨特的味道。
讓蕭紫語覺得很安心。
“語兒,怎麼樣,這裡的環境好吧。
”宇文墨低頭問道。
蕭紫語點頭,:“是啊,比起皇城内的繁華,還是這裡甯靜許多。
”看着山間溪流,溪水潺潺,泉水叮咚,聽着鳥兒歡快的叫聲,仿佛能讓人忘卻所有的煩惱。
“你怎麼會知道這樣的地方,不是多遠,還這麼的隐蔽,風景還這般的好。
”蕭紫語轉頭問道。
宇文墨但笑不語,隻是讓馬兒停下了腳步,然後翻身下馬,對着蕭紫語伸出了手。
蕭紫語扶着宇文墨也下了馬。
看着四周的環境,蕭紫語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她慢慢的走到了小溪邊,溪水潺潺,幹淨的可以映出蕭紫語的臉龐,幾條活潑可愛的小魚遊來遊去的。
“宇文墨,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蕭紫語轉頭,輕聲問道。
這空曠的環境,一眼就能看到,并沒有任何躲藏的地方,倒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蕭紫語覺得宇文墨帶她來這裡,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對她說吧。
宇文墨慢慢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十分的明媚,讓人移不開眼睛,似乎想溺死在這笑容裡頭。
“語兒,你真的想太多了。
”宇文墨走過來,輕輕的揉了揉蕭紫語的頭。
蕭紫語其實在女子當中,算是個頭很高的了,但是也足足比宇文墨矮了大半頭,所以宇文墨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揉她的頭發。
“我隻是覺得這裡環境好,帶你過來放松一下,整日裡憋在家裡,憋在那所令人窒息的皇城之中,其實想想也挺沒趣兒的。
”宇文墨的語氣有些莫名的傷感。
“的确如此,勾心鬥角,人人臉上都帶着面具,我們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蕭紫語淡淡的說道,他們兩個之間,有些話,真的不必要說的這麼直接了。
差不多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了。
宇文墨走過去,在一邊的草地上鋪了一塊布,然後坐了下來,并且對蕭紫語發出了邀請,:“坐一會兒吧。
”
宇文墨和蕭紫語都有點潔癖,幾乎對污漬是不能容忍的,蕭紫語很滿意宇文墨的細心和周到,于是就坐在了宇文墨的身邊。
宇文墨攬過了蕭紫語的肩膀,輕輕說道,:“語兒,你說如果我們以後能這樣相互依偎着,一起看日出日落,再也不理會那些紛紛擾擾,該有多好呢?
”
蕭紫語聽得出來宇文墨話語裡的期待。
這種美好的生活,也是蕭紫語向往的,蕭紫語原本打算,等結束了一切,她就離開的,找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過着平淡的生活,她實在是厭煩了這裡的一切。
不要再謀算人心,真的累了。
“也許會有那麼一天的,我隻是怕你放不下這無上的權力罷了。
”蕭紫語的語氣仍舊淡淡的,人一旦登上了那個九五至尊的寶座,大概就會變,不是想要去改變,而是無法不去改變。
“不會,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看重權力的人,從小母妃就教我将一切看淡一些,其實但凡太子老二,老五他們有一個能夠稱得起這大宇朝的江山,我也不會去争奪這皇位。
”宇文墨說着,輕輕歎了口氣,:“我雖然不看重皇權,可是身為宇文家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大宇朝走向衰敗,他們三個,除了會明争暗鬥,踩着自己兄弟的肩膀往上爬,亦或者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去對付别人,還能做些什麼?
如今這天下并不是很太平,我瞧着勢必會起紛争,如果讓這三人其中一個繼承了大統,我隻怕這大宇朝會就此毀了!
”宇文墨說着,語氣冷厲了好多。
蕭紫語點了點頭,她不得不承認,宇文墨說的很多,上一世的她對朝堂上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大宇朝看似繁華,但也是危機四伏,邊陲也是戰亂不斷。
而太子,宇文仲和宇文鴻都是貪圖享樂之人,除了會一些勾心鬥角的陰謀詭計,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如果讓他們去帶兵打仗,保證會尿遁。
上一世,若非蕭紫語拉着蕭家替宇文逸承擔外頭的壓力,宇文逸早就被三振出局了。
蕭紫語歎了口氣,:“我明白,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心系天下,心系百姓,更是一心都是為了大宇朝,所以我才會堅定不移的和你站在一起,你的這份心兇和氣度,是無人能及的,即便是陛下也不及你。
”
蕭紫語能毫無顧忌的說出這番話來,宇文墨并不奇怪,也隻有蕭紫語敢這麼直言不諱的說泰和帝。
泰和帝算起來也是個很負責任的帝王,但是在也是說不上是個多麼賢明的君主。
本書由潇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