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滿臉緊張的馬堅,帶領着全副武裝的小弟踏進這座茅草院子時,裡面的戲碼已經演完了!
幾名嚣張不已的狗腿子,就這麼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
把這一家老小,以及過來看熱鬧的其它十幾人,打的是頭破皿流。
不僅如此,更是用這一家自己的繩索,将目标人物。
給捆了個嚴嚴實實……
就這還不夠,幾名帶路黨還在跳着腳大罵……“也不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的瞧瞧,連鎮上劉老爺,都害怕的官老爺,那是你們這幫狗腿子,可以違抗的嗎?
簡直就是打死了也活該!
”
這一幕幕簡直颠倒了馬堅的三觀。
可仔細回想一番。
好像自身也隻有在進入了軍營的這半年多時間裡。
才習慣了相對的公平……
而以前還當着大宋朝的老百姓時。
眼前的這一幕幕不公平的表現,豈不是司空見慣嗎?
想想那個時候,要是地主的狗腿子進了村,那簡直比土匪也好不到哪裡去。
哪怕對方就那麼幾個人,卻可以在整個村落裡面嚣張橫行。
幾乎沒有任何人敢反抗!
因為反抗的代價實在太大,大到一家人,甚至是一個家族都承受不起!
因此被欺負的個人和家族,也隻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對方耀武揚威。
那境況就和眼前的闫老三一家何其相似!
正當馬堅思想有些松動之際,張雲曾經說過的哪套屁股理論又浮現在心頭……
“是啊,如今自身的屁股,已經坐到了統治者的這一邊,那麼也就隻能硬起心腸去對付老百姓了!
”嘴裡喃喃的念叨着這句,馬堅當即開口打斷了幾名狗腿子的嚣張跋扈。
之後又意味深長的道。
“後面還有十幾個名額呢,爾等也不必在此浪費時間了,趕緊前頭帶路吧!
”
“是是……還是軍爺英明,咱們哥幾個這就帶路……”幾名狗腿子聞言,根本就不敢有半絲反抗,急忙連聲答應下來。
同時也沒忘記從這闫老三家順走了幾隻雞。
而看着一臉苦澀,可能這幾隻雞就是其全家,唯一的活家産的闫老三,馬堅暗暗搖頭不己!
倒不是說一定要去占這個便宜,但隻要這老頭敢開口反駁,甚至是對幾名狗腿子表達一下不滿。
馬堅也不會視而不見,但遺憾的是,這老頭卻始終保持着沉默,雖然臉上的淚珠都快要流出來了!
“哎!
”
對此,馬堅除了留下一聲深深的歎息。
也隻能頭也不回的跟着幾名帶路黨離開。
當然已經被繩子捆得嚴嚴實實的闫家小子。
自然也沒忘記,被衆人順手給帶走。
就這樣在轉往下一家的途中,闫姓小子見一行人拐了個彎之後,已經離開了老父親的目光範濤。
立刻就跳起來道。
“喂!
你們别再捆着咱了,怪疼的,咱跟你們講啊,本來當初咱就想要去的,隻是被家裡人給攔了下來,而這錢也沒退成,當時咱就知道你們會再度回來,一直在家裡頭等着呢……”
“行了,你不必再多言了,絮絮叨叨這些幹啥?
你也别說啥自己人了!
”
“咱們跟你的關系可不是自己人,凡是所有被抓去的人,你們都需要為這十兩銀子賣命至少五年,而且沒有任何的報酬,最關鍵的是也沒有任何的人身自由,敢跑就直接打死,所以你這句自己人,還是收回吧!
”
見闫姓小子絮絮叨叨個不停,馬堅終于忍不住出口反諷!
而馬堅此話一出口,自然也立刻激起了幾名帶路黨的哄笑聲。
一些拳腳和辱罵聲,自然而然的又加之在,已經有些癡癡傻傻的闫姓小子身上。
而對于這一切,不管是這些人的辱罵聲還是毆打。
都不能讓闫姓小子失神,唯一讓其有些失神的就是馬堅的那句不是自己人。
“怎麼就不是自己人了呢?
咱明明是真心投靠你們……”失神片刻過後。
闫姓小子連忙劇烈掙紮起來,并且強行抓住了馬堅的手臂。
開始哭訴起來。
對此,馬堅的回應,就是一腳!
“占完便宜之後,還以為可以做自己人?
沒見,剛才雖然搶了人,但卻沒要回那十兩白銀麼?
”
“更何況,每個人曾經做出過的行為,都需要本人去承擔後果。
除非像李竹哪般,硬生生的掙脫了來自各方面的束縛,真正的走出了屬于他自己的路,方才不會被追究。
不然任何被抓回去的人無論是誰,都隻會淪為苦役,唯一比奴隸好一點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幹活,應該會讓他們吃飽……”
腦海中轉着這些殘酷的念頭,馬堅的臉上越來越嚴肅,甚至看得幾名嘻嘻哈哈的帶路黨,也漸漸收斂起了笑聲。
如此很快又闖進了第二家,這一次馬堅沒有做什麼周密的布置,依然是狗腿子打頭沖上去。
自己則等在屋外。
沒用多久,幾名嘻嘻哈哈的狗腿子,就雙手不空的走了出來。
隊伍的最後,更是有名神色陰晴不定的年輕人,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拖了出來……
于是接下來就這樣,馬堅都沒有出面去做這個惡人。
分配給自己的一二十個名單。
就已經抓了個七七八八。
而天色卻還沒黑。
直讓馬堅感慨不已!
隻是也沒讓馬堅感慨多久,當名單上隻剩下最後二人時。
先前一直耀武揚威地幾個劉府的狗腿子。
卻一臉難色的有些徘徊不前起來,而等馬堅的目光望過去之後,更是七嘴八舌的開口勸了起來。
“軍爺,要不這最後的兩人家就幹脆别去了吧!
”
“是啊,他們那一家族不好惹,曾經為了收租子的事情,還搞出過人命來。
”
“刁民,他們就是徹底的刁民……”
馬堅聽了好一陣子才聽懂了大概是怎麼回事,好懸。
沒暈倒!
敢情先前去的人家都是軟柿子,這些泥腿子捏起來,那簡直就是嚣張之極!
這最後剩下的兩家,在這十裡八鄉。
别說别人的面子不會給,就是劉老爺的面子,有的時候也不會給……
深呼了口氣,穩定了下心情,馬堅肅然道:“不管前方到底會面對着什麼,哪怕是一整個村子的刁民,咱們也沒有任何的退路,哪怕就是死也要死在前方。
”
“但是爾等還可以放心,不管是誰對咱們動的手,在這瓊州島上,除非他們整個家族的所有人全都徹底鑽進深山老林去做野人,不然的話他們就逃不了報應……”
給一行人打了打氣,卻還是見這幾名狗腿子,有些不敢走前面。
于是氣不過的馬堅幹脆将前面的十幾名收獲。
一股腦兒的全部塞給了這幾名泥腿子看管。
自身則帶着身後的二十來人,昂首闊步的向前走去……
很快就進了這秦家村,幾名泥腿子應該是在這個村落,曾經吃過苦頭。
因此這一刻,幾人全都有些縮頭縮腦,樣子猥瑣至極!
就這樣一行人終于到了目的地,幾名泥腿子緊張之餘。
卻赫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之處。
像以前萬不得已,必須要進來收租子之際,劉老爺可是經常集聚了上百人明火執仗的進村……
就這還沒進村,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每一次都要被打個滿頭包,才有可能擡着并不足額的租子出村離去。
要不是為了維護臉上的尊嚴。
劉老爺都曾經說過,不想要這村子的土地了!
可現在都已經進村這麼久,前面卻始終沒出過意外。
這讓幾名泥腿子,很是有些想不明白。
直到馬堅親手推開了栅欄門,凜然無懼的走了進去,屋裡頭卻突然沖出幾十名漢子之際,幾名泥腿子總算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腦海中齊齊冒出。
“原來都隐藏在這裡,看這架勢,又有麻煩了!
”之後就立刻拔腿就跑。
就連負責看守的苦力這一刻也顧不上了!
說什麼也要先跑了再說,畢竟無論如何都總要有個報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