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名大漢将軍的話,劉淵的心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的車架根本就藏不住人,唯有座位底下的暗格可以。
如果那些人隻是在車下看看絕對發現不了那個暗格,可是一旦讓這些人上車來搜,那麼這個暗格也絕不會瞞過任何人。
一旦被他們搜出那個孩子,涿郡劉家今天之後還能不能存在那可就不好說了,很有可能全家人都要受到此事的牽連。
同時劉淵知道他必須立刻離開這裡,因為那裡面藏的可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這麼小的孩子可不會管外面是什麼情況,萬一開始哭泣那麼之前的一切将前功盡棄。
劉淵此時隻能強裝鎮定,對着那名大漢将軍厲聲說道:
“你不要太過分了,你要看,我已經讓你看了,你讓你的人上我的車到底想要幹什麼?
難道你們還想搶劫不成!
“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借口,可是那名大漢将軍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現在已經拼上了一切。
如果找不到的話他很有可能被劉淵和他的家族殘酷的報複,到時候他的小命保不保得住的那就要看别人的心情。
而且之前他就已經得罪了這個小混蛋,就算他現在撒手對方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那他還不如搏一把拉倒。
如果讓他在這輛車上找到了那個嬰兒,事情必然出現一個大反轉。
到時候就不在是那個小混蛋放不放過自己的事,而是事情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所以他現在是鐵了心的要查劉淵的車,就在他的手下馬上要爬到劉淵車架上的時候,一個尖細的男聲算是把劉淵救了!
“住手!
混蛋是誰給你的權利,竟敢搜查劉府二公子的車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
一個騎着高頭大馬一身橫肉的大漢将軍來到了這裡,他立刻出聲制止了那些軍士的行動。
劉淵一看這個人自己認識,之前這個人來過自家府中給老爹送禮,聽大哥說他是郡守大人麾下的一名校尉,名叫馮進。
劉淵松了一口氣救星終于來了,看樣子這個馮進的官職應該高于那個大漢将軍,他立刻大聲喊道:
“馮校尉,你快來管管,你們這名将軍非要搜查我的車架,還說我窩藏了罪犯,怎麼我劉家是不是得罪你們郡守府了,竟然值得你們對我一個幼童下這等黑手!
“
“哎呦~我的二少爺您可不敢這麼說,我們郡守大人和您父親可是至交好友,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切都是誤會~誤會!
您可千萬不要生氣!
“
“誤會?
誤會!
你們這位将軍就跟要把我的車架拆了一樣,我讓他看了還不行,還要派人上來搜!
怎麼你們是欺負我年紀小還是我劉家無人?
“
“怎麼可能!
他?
他還敢自稱将軍?
劉公子您放心我絕對給您出這口氣!
“
說完這個馮進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朝着那名大漢将軍就吼道:
“王全!
你一個小小的百夫長,竟敢自稱将軍,還敢對劉府少爺下手,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
來人啊,把這個狗東西給我押下去,等會由我親自交給郡守大人處置!
”
那名叫王全的百夫長當看到馮進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這個馮進之所以能爬到校尉不是因為他的能力強。
主要靠的就是這個人會溜須拍馬,而且還不隻是拍郡守大人一個人的馬屁,他拍的人幾乎囊括了整個涿郡所有權貴。
隻要是為權貴辦事并且不觸及到郡守府利益的時,這個馮進絕對永遠是沖在第一個,所以他雖然在百姓口中叫馮扒皮,可是在權貴那裡他非常吃的開。
以前自己還與他争過校尉的位置,這個馮進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今天讓他抓到了這個把柄還不往死裡整自己。
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馮進一聲令下,之前和王全稱兄道弟的那些軍士全部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把王全死死的按在地上。
王全還想繼續掙紮掙紮,他不甘心就這麼被馮進這個小人所害,當然那邊還有一個更小的小人。
可是他的力量那是十幾個壯漢的對手,被這十幾個壯漢抹肩頭攏二臂就給捆了起來,王全怎麼甘心就這樣被馮進拿下。
他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結束,那麼等他被押回郡守府,他的日子絕對不好過,甚至還有送命的危險!
“馮大人!
剛剛有人膽大包天竟敢劫持朝廷欽犯,我們擊斃了其中兩個賊人,那兩個賊人在之前懷裡還抱着個小欽犯,可是在路過這輛車的時候那個小欽犯就不見了,馮大人你可别犯糊塗啊!
”
馮進當然知道這些囚徒的真實身份,如果說跑掉的确實是那些黨人的親屬,今天就算是劉辰親至他也會鐵面無私的查一查。
可是跑掉的那兩個隻不過是郡守大人私下辦的犯人,據說是之前得罪了大人的一位至交好友,才會被大人打成欽犯,一同流放到交州。
這樣的犯人别說隻跑掉是一個襁褓中的孩子,就算是都跑了也沒什麼大事,他犯不着為這點事得罪劉家。
而王全那個傻子一天隻知道賣傻力氣,卻連一點點内幕都不知道,活該他得罪了城中最不能得罪的大戶。
這個傻子以前還老看不起自己,說自己是靠着溜須拍馬才能上位,今天好容易落在自己手裡自己怎麼可能放過他。
王全的話在馮進耳中全當放屁了,他甚至都沒有朝劉淵的車廂中望一眼,立刻就擺手示意手下人把王全押下去。
王全的吼聲慢慢變得弱不可聞,馮進滿臉堆笑的看向了一旁的劉淵,點頭哈腰的說道:
“二公子,今天是不是把您吓到了,都怪王全那個混蛋,您放心!
等我回去定會好好整治他,保證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您的面前!
”
看着馮進滿臉堆笑說出如此狠話,劉淵的心裡也産生了一絲涼意,這樣的笑面虎以後絕對不能輕易得罪。
如果萬不得已要得罪他,那麼必須一棒子将其打死,免得打蛇不死反被咬,而且像馮進這樣的勢利之徒是他最看不上的。
不過該做的便面工作劉淵還是要做的,畢竟馮進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劉淵之前裝出的一副氣憤的面孔變得緩和下來,很勉為其難的擠出一絲笑意的模樣說道:
“馮校尉,今天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你的表現我回去會向父親大人禀明,至于那個王全我不想再看到他,把他給我趕出涿郡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