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也是寒門出身的人,他原為南縣小吏,受使而不辭難,不懼生死,幾番勇追寇虜,辄在其前。
數十年風雨打拼,他不知曆經了多少磨難腥風皿雨,才得以做到今日的位置。
這也是他之所以會如此樂意,幫助文翰的原因之一。
緊接着之後數日,直到高順、徐晃他們到來,文翰、關羽一直都在刺史府内,受丁原的教誨。
丁原也樂意教他們,也知文翰、關羽在這逗留的時間不會太長,捉緊時間去教文翰、關羽。
秉着一副能教多少是多少的态度,而文翰、關羽則是一副能學多少是多少的态度。
這樣一來,丁原教得很快,文翰、關羽也學得很快。
這知識十分廣泛,有一些朝中忌憚的知識,有一些為人的技巧,也有一些處事的方法。
其中,丁原有一身好的箭藝,少年時他就是靠這箭藝,幾番擊殺寇虜,闖出名堂。
丁原把這箭藝的大綱用法巧勁,簡略地教予了文翰、關羽。
雖是學的時間不長,但丁原教的都是精華,像關羽這種?
頂級武将,日後隻需勤于訓練,就能學個七八。
至于文翰,端的是苦惱,他不似關羽那般天生凡是對這有關武藝之事,一學就通個半成。
他聽丁原說的大綱,猶如在聽天書,什麼力沉丹田,氣聚虎口,什麼用七分勁留三餘力。
文翰一聽,頭就在痛,甚至有些怨恨在看關羽。
一副,汝怎麼就聽得懂,吾卻不懂的憤恨摸樣。
後來,丁原看文翰學得實在緩慢,隻好吩咐關羽日後多多教他。
關羽燦爛笑着,一邊說自然自然,一邊瞄着文翰,氣得文翰心中一陣翻騰。
大恨天地不公,怎麼這人和人想必差的就這麼多呢。
“老爺,聽城外守将來報。
有兩隊自稱是文司馬的隊伍正在晉陽城外等候,不過奇怪的是,守将告訴老奴,他好似有見到高将軍的身影。
”
刺史府的老管家,不知何時走來了後院,來到丁原面前,先是銳利地瞟了一眼文翰,然後才禀告道。
“哎呀。
不好,忘了與刺史大人說高順的事了。
”
文翰心中一緊,才記起這事。
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丁原走去。
丁原卻揮了揮手,示意文翰先等在一邊,然後又向老管家道。
“嗯。
老夫知道。
放他們進城吧。
還有,叫城裡的将士莫要為難高順。
這其中牽及許多,但總的來說,是吾兒奉先對不住他。
汝下去吩咐吧。
”
“老奴明白。
”
丁原雖是如此說,但老管家在臨走前,還是帶有一絲莫名神色的又瞟了文翰一眼。
文翰皺了皺眉頭,他感覺這刺史的管家,似乎他自己起了殺意。
等老管家走後,文翰剛張嘴想要說話,就被丁原先開口打住了。
“行了。
老夫知道汝想要說什麼。
吾兒奉先早有來報,他并無隐藏他所做的事,實情報來。
既然是他舊日做了錯事,那就怨不得他人。
而且,汝那放人文書上,有老夫的名字,這已代表老夫早就應允,高順的調離了。
不過,老夫還是有一句話要與汝說。
既然汝要了高順,就要做到這長官應該要做的事,日後莫要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做出與之離心的事情。
”
“是。
刺史大人,吾當謹記。
”
“好了好了。
這教了汝等二人幾天,老夫這老骨頭折騰得夠慘的。
他們一來,汝等也差不多要回去洛陽了。
汝等遲了不少日子,雖然有這闖胡境救漢民的大義,但汝等可是擅自而為。
到時朝廷那些官宦,接不接受這個說法,可是未知之數。
冠軍兒,老夫想汝還是先回去,與麾下人商讨準備一番說辭吧。
”
“既是如此。
吾就不打擾了。
多謝刺史大人這幾天的教誨。
”
文翰向丁原慎重地行一師禮,關羽亦是做着同樣的動作,兩人表情皆是誠懇。
丁原倒是大方接受了。
之後,文翰、關羽就一同離開了刺史府,向軍營校場走去。
文翰、關羽剛回到校場,就見到風塵仆仆的徐晃、高順。
徐晃、高順雖是面上疲倦不少,但見到文翰、關羽也不覺一笑。
四人一番問候後,勾肩搭背,先後走進了某個帳篷。
文翰親自斟了兩杯水給徐晃、高順,他們二人也不客氣,接了杯子,大口大口地灌。
等他們兩人歇息一會,精神好了一些後。
文翰的神情凝重起來,徐晃、高順就知文翰定是有要事要說。
果然,文翰開口将渾身身份和馴馬人的事情一一告之。
徐晃、高順聽畢,表情各有不同,徐晃沉着臉在思慮,而高順則與關羽差不多,說了一同的話。
“文司馬,這事情汝大可不必告訴吾等。
這事關重大…”
文翰擺了擺手,與關羽相視一笑,好似早就猜到高順會這樣說。
“高将軍。
雖然汝與吾相處時間不久,但吾把汝當做更親于皿肉的手足,這自然不會有所隐瞞。
因為吾相信汝啊。
”
這句相信,将高順接下來想要說的話,盡數打回。
高順木然的臉上,漸漸湧現一絲激動,站到一旁,一時不知再說什麼好。
“不凡。
這馴馬人好熟悉啊。
他是不是瘦的好似一隻猴子,笑起來特别猥瑣,而且性格特别怪?
”
徐晃在一旁想了好一會,卻是蹦了這樣一句問話。
“嗯。
公明這一說,這倒是符合那馴馬人的形象。
怎麼?
難不成公明識得他?
”
“那**不離十就是他了。
不凡還記不記得當初,汝馴服踏雲烏骓,吾教汝那個咬耳朵的方法時,所提起的那人。
那人正是不凡口中的馴馬人。
不凡好福氣,吾一身武藝、陣術、行兵打戰的本領都是他所教,原本吾死纏爛打想要拜他為師,卻被他以生性不愛拘束,拒絕了不知多少回。
最後他被吾煩得不行,竟然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吾在周圍的鄉縣,找了他許久,也找不到。
想不到,他卻忽然成了不凡的挂名爺爺。
哎呀。
對了,不凡。
汝沒遭他毒手,去做那色鬼之事吧?
”
徐晃臉色突兀一變,又想起以前被馴馬人教唆去投青樓姑娘衣裳的畫面。
“呃…這個倒是沒有。
吾倒是花了不少銀兩為他買這風流帳。
”
忽然,天香那沉魚落雁的面容出現在文翰的腦海裡,似乎鼻子裡又圍繞着那迷炫的沉香。
還有,天香那白衣勝雪的衣裳…
“裡面到底是包裹着一副怎樣完美天造的嬌軀呀!
”
文翰心中情不自禁地暗暗腹诽。
徐晃望着文翰這臉變成了豬哥相,差點流出口水,不由用一副我懂了的淫dang摸樣,嘿嘿地笑了起來。
“嘿嘿。
還說沒有!
?
汝看汝,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想不到平日凡事笃定平淡的不凡,竟也是性情中人啊。
”
文翰被徐晃這一取笑,立馬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抹了抹嘴邊,還好并無口水流出。
頓時,瞪了徐晃一眼,不過旁邊的關羽、高順卻是捉住機會,一同取笑了文翰一番。
文翰越是解釋就越是越描越黑,後來連忙正起臉色,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咳咳。
接下來還有正事要說。
汝等這嬉皮笑臉的,成何體統。
快,止住笑。
聽吾說話。
”
關羽、徐晃、高順見文翰這有理說不清的窘相,又是笑了一陣後,才止住了笑意。
文翰沒好氣地瞟了他們一眼,見他們靜下來後,臉色又變得凝重。
“吾這次回去洛陽。
以防不測,吾并不打算,把全部兵力盡數帶回。
否則更會遭人嫉恨。
到時吾會與丁刺史大人對上口風,請他替吾等保密。
原本朝廷隻派了五千兵馬予吾等,所以此次回去,吾等不必帶回太多的兵馬。
一千黑風騎,和公明的麾下的一千二百步兵,共二千二百人足矣。
至于另外的一千八百黑風騎,與公明的一千槍盾兵還有高将軍的二千步兵皆全部帶回解縣。
至于這些歸去的人馬,暫由高将軍統領。
高将軍到時,隻管找這解縣的何雙縣令或是周珑主薄,告之他們此乃吾之吩咐,他們就會明白,且會協助于汝。
至于公明、雲長哥哥,汝等則要與吾回去這洛陽一趟。
”
高順因是中途脫離并州軍統,身份特殊,文翰這邊又因軍統不同,無權為高順寫上功績,所以此次高順并不用與之一同歸去洛陽。
正好可以為文翰領兵回去解縣,隐晦兵力。
此次渾身事件,為文翰敲響了警鐘。
他深刻明白自己所在的位置。
那些官宦權貴對他已生了忌憚之心,雖然這七千兵力對于那些官宦權貴來說,并不入眼。
但文翰還是秉着以防萬一的态度,把兵力隐晦下來。
而且按這時間來算,黃巾之亂随時都會暴發。
到時早已病入膏方的大漢王朝,就會迎來亂世。
亂世的遊戲規則,曆來都是如此,就是誰打下的領地,誰做主。
為了迎合這亂世的遊戲規則,文翰現今就要做好準備,當中兵力就是最重要的資本。
文翰把一系列的事情吩咐下去,關羽、徐晃、高順一一領命。
之後四人又是商讨了一番洛陽所要應對的事,談了一些細節方法後,打算休息一日,明日與丁原告辭後,就準備歸去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