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舊在下,西唐王怒喝天穹之事,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不少百姓紛紛道說,知得其中大概原委的百姓,都是唏噓不已。
也有人憂心忡忡,唯恐西唐王得罪了蒼天,會有所折福,紛紛在家中焚香跪拜,乞求各路神明保佑。
更有誠心者,願為文翰折命絕食,隻求蒼天息怒。
在尚書令府西院外,一衆西唐文武跪拜在外。
文翰換了衣裳,面容沉着,聽着外頭雷霆劈打,風雨吹打,毫無懼色。
王氏姐妹見文翰從内堂走出,皆是面色一變。
而其中王惜玉望向文翰的眼色中,盡是濃濃的情愫,還有欽佩之色。
她曾暗自發誓,若她能遇上一位絕世大英雄,願為她遮風擋雨,她便一生相投,無怨無悔,直到山無陵天地合!
而文翰竟為了一位女子,敢與天作對,鳴之冤,縱然這位女子乃是其母親生前念念不忘的男人,她也不禁動了心。
而且這情愫一生,情窦初開,便一發不可收拾。
王憐香見得其妹的眼神,吓得心頭一震,不過很快她也明白過來。
如此英雄人物。
,絕世王者,莫說其妹,就連她也對文翰動了心。
更别說,姐妹兩人曾從其生母口中,時常聽過那當初的冠軍郎,如今的西唐王的事迹。
王憐香也明白了,為何每每母親一談起這個男人,就會眉飛色舞,精神奕奕,好似天下間所有的男人都是庸俗之物,唯有這個男人方才是大丈夫,真英雄!
而在不知不覺中,姐妹兩人自小便對文翰充滿了好奇、欽佩,更将他視為心中的英雄。
往事如煙,原本對其生母曾有過幾分怨意的王憐香,不知覺中怨意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此英雄王者,隻要能在其心中镂刻些許印子,隻要是女人,縱是死亦願意。
反而王憐香,此下十分佩服其母,若換做是她,如何忍受得住,這肝腸寸斷的煎熬,如何忍受得住,讓如此英雄,為自己痛心!
?
姐妹兩人一下子都失了神,直到文翰喚她倆坐下。
王憐香回過神來,連忙一拉其妹,姐妹兩人似乎早有商議,一齊跪道。
“請王上收回前言,以息天怒!
!
”
文翰聽了,卻是哈哈大笑,與姐妹兩人謂道。
“孤對天香愧疚甚多,隻恨天公不願作美!
若能換得時光倒轉,孤縱與天為敵,又何懼哉!
?
”
文翰豪氣沖天,驟然又是一聲雷轟,震得天地如在顫抖。
文翰渾然不懼,如若閑庭信步。
王氏姐妹本為女子,在這赫赫天威之下,若是平常早就吓得魂飛魄散,但不知為何在文翰身前,她倆竟也絲毫不怕,仿佛就像是天塌了下來,也有文翰頂着。
文翰緩緩走來,扶起王氏姐妹,感覺到文翰那雙強而有力的手掌傳來的陣陣溫熱,姐妹兩人臉色紅得發光。
文翰眉頭微皺,他亦非當年的愣小子,姐妹兩人表露的情愫,又如何瞞得過他。
不過就在他本欲收斂時,姐妹兩人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又令他恍如見到了心中的伊人。
文翰歎了一聲,轉過身子,凝聲輕輕地向姐妹兩人,述說着他與宋天香的往事。
當然,宋天香本為紅塵女子的真相,文翰卻隐瞞了,隻說其母出身貧困之家。
“起初孤并未察覺情愫已生,待察覺後,悔之不及,派人四處尋索,但天香骨子傲,拘泥于出身之事,恐影響孤之仕途,有心躲避。
而當時,天下正值亂世,孤四處征讨,孰不知一過便是如今。
你等莫要怪責你等母親,她是一個偉大的女子。
是孤虧欠了她!
如今你等雙親盡亡,那林氏惡婦依法當誅!
你等有何打算,若孤能力所能及,你等即便提出,孤可保你等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若有敢欺負你等,自有孤為你等出頭!
!
”
王惜玉一聽,黛眉一挑,卻是有幾分怒意道。
“我等姐妹雖出身卑賤,但也是清白之家,雙親常有教誨,人當自食其力,豈會貪圖富貴!
王上好意,小女子等心領了!
”
文翰聞言,心頭一蕩,方知失言。
這王惜玉卻是繼承了其母的傲骨,容不得人半分輕視。
王憐香随又接話道。
“小妹所言是理。
王上今日已為我等姐妹平冤。
父親留有家業,小女子等欲繼承家父濟世救民的遺志。
王上不必憂心我等姐妹,若是有心,便常來探望罷。
”
王憐香幽幽而道,眼中帶着幾分莫名的神采,卻是繼承了其母的溫雅。
文翰越看姐妹兩人,便越難壓制心中舊情,歎了一聲,搖首而道。
“孤與天香有緣無分,已是人生一大憾事。
孤又豈能讓你等抛頭露面。
正好孤膝下無女。
孤有意納你等姐妹為養女,視你等為親生骨肉。
日後你等便在宮内陪伴孤之左右。
不過畢竟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你等也到了嫁娶的之紀,孤自會替你等物色朝中俊才。
如此可好!
”
“萬萬不可!
!
”
文翰話音剛落,王憐香、王惜玉姐妹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急聲答道。
文翰面色一驚,見姐妹兩人皆有幽怨之色,心頭連跳不止,忽然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又道。
“孤絕不會再犯舊日之過!
讓你等姐妹如你母親那般凄苦。
孤定要将你等姐妹餘生安排妥當,享盡榮華富貴,一生喜而無憂!
”
王憐香聽了,臉一别,眼角微翹,低聲說道。
“天下女子一生所幸,隻願尋得如意郎君,厮守一生,便是福分了。
”
文翰聞言,面色一緊,竟被這僅僅二十出頭的小女子,驚得起了幾分慌色。
王惜玉眼光一亮,竅鼻一抖,帶着幾分俏皮說道。
“姐姐這話是理。
若是王上能替我等姐妹尋得如意郎君,又能令我等姐妹得償所願,才算是應了先前承諾!
”
“哦?
那你等如意郎君又是何人?
孤便替你等做主!
”
王惜玉的俏皮,使得文翰不由心裡一喜,下意識地便問道。
但他說罷,看見王惜玉眼中露出一絲得瑟狡詐的神采,頓時暗叫不好。
果然,姐妹兩人仿佛心有靈犀,齊聲說道。
“我等姐妹如意郎君,便是當今西唐之王!
”
不知為何,王氏姐妹在這一刻,變得尤為大膽。
也或者其母的遺憾,令姐妹兩人懂得去主動追求。
文翰一臉苦澀,望着姐妹兩人迫切而又慌張的神色,宛如看到了當年那位白衣女子。
這,于情于理,都是不合。
不過,文翰此番卻是随心而走,臉色一闆說道。
“你等可知那西唐王,如今已年近五旬,你等姐妹卻是花季之年,怎願去給一個老頭做妃嫔!
”
“我自小愛他幕他,不敢奢望一生,縱是一時半刻,死亦無憾。
”
王憐香目若星辰,泛着陣陣光華,那晶瑩絕美的面容,盡是愛慕之色。
文翰看得幾乎把持不住,另一邊的王惜玉也不甘落後,英眉翹起,凝聲而道。
“他不但是西北百姓的王者,更是我一直傾慕的英雄,願不能伴之左右,我甯願據守家業,一生不嫁,孤獨終老!
!
”
兩位絕色佳人,各述情愫。
文翰已有抉擇,淡淡說道。
“那麼你等姐妹便随孤入宮罷。
”
大雨仍在傾瀉而下,院外的一衆西唐文武跪伏已久,不少人更是被淋得渾身濕透。
文翰帶着王氏姐妹緩緩出現在衆人眼前。
“天命如此,不可違也。
孤失之佳人,怨不得天,你等且都散去。
來日,孤自會設壇祭天。
”
衆文武聽了,無不大喜,紛紛而拜,然後便在文翰的指令下,各自告退。
數日後,文翰于宮中設壇,大宰牛羊,引一衆文武,祭告天地諸神,為民祈福,保佑國運昌盛。
至于王氏姐妹,文翰安置在西宮。
蔡琰聽聞,文翰有意納兩人為妃嫔,也是大喜,後來聽聞姐妹兩人身世,還有天香之事,竟為之而泣,教文翰莫要辜負姐妹兩人。
文翰見蔡琰并無反對,心中大喜,遂擇以吉日良辰,于宮中大擺宴席,迎娶王氏姐妹兩人,又立王憐香為香妃,王惜玉為玉妃。
此事傳出,長安百姓又是愕然又是驚喜,各張燈結彩,一同慶賀。
香妃、玉妃之事,也成了長安的一段佳話。
文翰喜事當頭,精神奕奕,也解了立妃的一大煩事,可謂是雙喜臨門,齊得王氏姐妹,兩位絕色佳人。
一時間,文翰好似恢複年輕了足有十歲,喜不勝收。
一月後,忽然徐庶從西川傳來急報,言川中足有數萬百姓,牽家帶口望交州始安而去。
法正、馬良兩人在這半年内,将始安小城搞得風生水起,人口劇增。
此下據飛鸢所報,始安城足有七、八萬人口,更兼有不少蜀漢殘兵去投,聚有萬餘兵力。
潘平、陳到等将日夜操練兵馬,演練陣法。
同時徐庶又報說,諸葛亮先于吳南助戰,以謀略擊敗了夏侯淵軍,張翼德更将夏侯淵誅殺,姜維引殘兵敗将,退守長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