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破龍榻:棄妃也瘋狂 第五十七章 :醫女
葡萄這個名字就這麼定下來了,而葡萄也似乎若有所覺,歪頭看了看床邊的幾人,喵叫了一聲,微微抖動了下耳朵,又慢吞吞的轉回腦袋,繼續看着天上的月亮。
姬如雪不由覺得葡萄十分有趣。
長信宮裡毫無他人想要看到的悲傷氣氛,春香和巧月等人倒是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十分愉悅。
直到夜深了,姬如雪才懶洋洋的打着哈欠睡去。
這次事件給她教訓深刻,姬如雪反複在心裡确定,自己以後沒事絕對,絕對不要踏出長信宮裡半步。
絕對!
她這麼想着,也想到了雲昭儀,說不失望是假的,不過她的确是真心理解。
何況這次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她看清了一些後宮局勢,還收獲了一隻貓,比起挨打的二十大闆,也算是相互抵消了。
隻不過這一次,她算是真切體會到了後宮的可怕,然而這可怕甚至還隻是冰山一角。
宋嫔的哭訴嫁禍,德妃的威脅嫁禍,師嫔的指證陷害,皇後和姬貴妃的無視與懲罰,雲昭儀的沉默無言,無一不讓她覺得可怕,越是可怕,越是想要逃離。
一定會離開這裡的,姬如雪在心裡這樣鼓勵着自己。
因為屁股受傷,所以她都是趴着睡覺,這樣的睡姿久了,便會十分難受。
姬如雪迷迷糊糊的睡一會,醒一會,然後想寫雜七雜八的事情,又迷迷糊糊的睡着,如此反複幾次後,終于撐到了天亮。
按照陶醫女的話,她的傷配上天水雲這種極品療傷藥,五六天必定會好。
也就是說熬過三四天後,她就可以不用趴着睡覺了。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就算三四天,也夠折磨她的了。
天光破曉的時候,一夜都在窗柩上睡着的葡萄動了動耳朵,睜開了雙眼起身,動作輕巧的跳下窗柩,朝窗外跑去。
姬如雪此時正打着哈欠,處于昏昏欲睡的狀态。
春香開門進來給她洗漱,随後準備早膳,整個過程姬如雪都是迷迷糊糊的,且覺得十分不方便。
她皺眉想着,以後再怎麼樣,也不想要挨闆子搞的自己像個癱瘓一樣什麼都做不了。
早膳過後,便是換藥,春香和巧月輪番照顧着她,至于又夏,一直被姬如雪打發去看着花圃中。
又夏隐約也發覺了姬如雪對自己似乎有了戒心,于是連忙與姬如梅那邊通報,得到的是姬如梅一句:稍安勿躁,耐心等候,時機快了。
于是她這才安心下來,裝作看不出姬如雪對她的戒備。
巧月将藥給姬如雪換好後,便道:“小主,陶醫女下午會再來看看,确定一下傷勢是否會惡化和感染,以及給你……小主?
”
她低頭看着床上的姬如雪――她已經枕着枕頭又沉沉的睡去了。
巧月笑着搖頭,有些無奈,給她揪好被子後,悄無聲息的關上門離開。
姬如雪因為換藥過後,傷痛暫時麻痹,是最感覺不到痛的時候,所以睡的十分沉穩安靜。
一覺到下午,天空從明朗的藍色之色,變得灰蒙蒙一片,烏雲層積,看起來是要下雨了。
夏季的第一場雨,勢必是聲勢浩大的。
隐隐有青白色的閃電在厚重的烏雲之下閃爍,遠遠看去,像是一條猙獰的毒蛇扭動着身軀或吞吐着蛇信。
冷映寒路過禦花園時,目光會漫不經心的朝着長信宮的那方撇去,天色變幻莫測,江友安跟在他的身後,還在說着等待在禦書房的幾位大臣的事情,卻不想突然被冷映寒開口打斷。
“如貴人的傷怎麼樣了?
”冷映寒語氣漫不經心的問道,聽不出其中有何意義。
江友安一頓,很快接着回答道:“回皇上,如貴人的傷勢已無大礙,休養幾日便能痊愈。
”
“這麼快?
”冷映寒微微挑眉。
江友安心中不由郁悶,開口解釋道:“皇上,如貴人那可是有您賞賜的一盒天水雲呢。
”
哦,他差點忘記了這個。
冷映寒瞥了江友安一眼,似笑非笑道:“那是朕賞賜的嗎?
”
江友安不說話了,隻好讨好一笑。
冷映寒倒也沒有為難他,而是又看了長信宮那邊一眼後,轉身朝禦書房那邊走去。
想起那天晚上烤魚吃的姬如雪,他的心中始終存着疑惑,然而最近的事情忙碌,沒有給他時間去探查明白。
不過不急,冷映寒這麼想着。
天空中落下一道悶雷,因為它突如其來,吓着了不少人。
姬如雪在這第一道驚雷聲中悠悠轉醒,剛茫然一會,便聽門外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女聲抱怨道:“看起來快下雨了,我可沒有帶傘過來。
”
“我們長信宮又不是沒有傘送你回去。
”春香沒好氣的說道。
巧月推門,率先進來的卻是葡萄。
它的脖子上用紅線挂着一個小巧的藍色鈴铛,因為它的步子輕巧無聲,一路走來,竟然隻有在它跳上床沿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鈴铛響聲。
“喵――”葡萄端坐在床沿上,喵叫着看着姬如雪。
似乎是想讓她欣賞它脖子上的新挂墜。
“小主醒啦?
”春香探頭進來說道。
姬如雪正伸手去摸葡萄脖子上挂着的鈴铛,笑道:“這是你們誰幹的?
”
巧月側頭看了看,春香伸手指向一旁一臉無辜的陶醫女說:“小主,是陶醫女。
”
咦?
姬如雪有些詫異的看去,她還以為是春香或者巧月。
陶醫女一身黑金色的太醫袍,衣袍顯然有些寬大,穿在她身上顯得十分拖沓。
她的長發高束,隻留有幾縷發絲與鬓角,眉清目秀的面容,看起來頗為俊俏的同時也顯露出了女性的柔和一面。
見姬如雪看過來,陶醫女倒是落落大方的回看回來,一臉笑眯眯的模樣。
“這是……”姬如雪指着葡萄脖子上的鈴铛說道。
陶醫女眨了眨眼,笑着解釋道:“一開始并不知道這是如貴人的貓,所以本來想抓起來自己養的,所以就給它戴上了貓鈴,如今竟然得知是如貴人的貓,臣自然是不敢要了。
”
姬如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随後微微點頭,“倒是多謝陶醫女的貓鈴了,我還正愁這裡沒有給葡萄玩的東西。
”
陶醫女:“……”
你倒是收的不客氣啊!
她心中欲哭無淚,接着就被白貓的名字給震驚了。
“這貓的名字……叫做葡萄?
”陶醫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姬如雪說道。
姬如雪點點頭,“是啊,好聽又好記,是吧巧月?
”
巧月也是笑着點頭。
“……看來如貴人很喜歡吃葡萄啊。
”陶醫女有些嘴角輕抽的說道。
“名字而已,有什麼好驚訝的。
”春香沒好氣的說道:“說了這麼多,倒是先給小主看傷啊。
”
陶醫女無奈的眨了眨眼,覺得這長信宮的宮女可真是活潑啊。
她走上前去,剛在床沿邊坐下,就聽姬如雪吩咐道:“春香,巧月,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和陶醫女單獨說。
”
春香不解,巧月也是疑惑的看過去,卻隻見姬如雪鏡子的眉眼微勾,似笑非笑。
兩人雖然覺得奇怪,卻還是按照吩咐走了出去。
春香和巧月兩人離開,關上門後,屋子裡便隻剩下陶醫女和姬如雪兩人,還有葡萄這隻貓。
兩人一貓,屋子裡先是寂靜一會,葡萄倒是安靜的沒有任何表示,陶醫女轉了轉眼珠,笑嘻嘻的問道:“如貴人可有什麼吩咐?
”
“有啊。
”姬如雪慢悠悠的說道,微微歪頭,看着坐在床沿邊的陶醫女冷笑道:“首先,不準你查看我的傷勢,即使你在男扮女裝。
”
陶醫女:“……”
她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應過來,哈哈一笑道:“如貴人這是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男扮女裝呢!
”
“敢不敢脫下衣服看看?
”姬如雪倒是不急,很是悠閑的看着陶醫女說道。
陶醫女一臉無辜的眨着眼:“若是因為如貴人一句話,我就要脫衣服驗别男女性别身份,豈不是太荒唐了?
”
“想來也是,但是我覺得這也沒有一個男人男扮女裝在太醫院裡當醫女來的荒唐。
”
“如貴人說的也是,可惜這種事我還從未見過。
”陶醫女面不改色的說道。
“我倒是見過一次,你要不要聽聽看?
”姬如雪挑眉一笑。
陶醫女一臉驚奇,眨巴着又大又亮的雙眼道:“願聞其詳。
”
能肯定陶醫女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姬如雪靠的當然不是識别喉結這種事情。
若是陶醫女的喉結暴露,男扮女裝這種事根本裝不下去。
她依靠的是氣味,一種特殊的分辨男女的氣味。
這還是她在原主的花草記載集上的,恰巧這花還是原著培育的,姬如雪也可以很肯定的說,原主絕對是一個養花和調取香味的天才。
原主種出了一種混合型花種,其花裡調取的花香,除了有安神之用外,更重要的是區分男女。
香味若是落在男子身上,那便是偏淡的丁香花味,若是落在女子身上,便是偏淡的蓮花香味。
而這種花本身的香味,則是與薰衣草相似,姬如雪原本是用這個香味放在屋子裡安神用的,卻不想意外的發現了陶醫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