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妹妹
第三名落座的人是一名紅衣女子,她的神色有些蒼白,瓜子臉大眼睛看起來十分的瘦。
紅色的衣裙正好襯托着她的肌膚如雪。
姬如雪不認識這人,眨着眼微微打量了對方一眼,卻見她慢條斯理的說道:“如雪,好久不見啊。
”
認識姬如雪的嗎?
她心中微頓,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說:“你是?
”
“不認得我了?
”女子挑眉看她。
“前段時間腦子受了點刺激,以前的很多人和事情都不記得了。
”姬如雪一臉無辜的說道。
身後的春香在後面小聲提醒道:“小主,這是師嫔,牧将軍的妹妹牧書春。
”
她連牧将軍都不認得了哪還認得他妹妹!
姬如雪在心裡吐槽着,在春香的提醒後卻是一臉恍然大悟的笑道:“原來是牧将軍的妹妹。
”
“你叫他牧将軍?
”牧書春訝然道。
姬如雪又茫然了,叫他牧将軍有什麼不對嗎?
“牧懷青的确是大将軍沒錯吧?
”姬如雪再次無辜問道。
牧書春聽的一笑,“沒想到許久不見,你對哥哥就如此生疏起來了。
”
話裡透着股說不出的嘲諷,讓姬如雪無奈。
這可真是坐着也躺槍啊,沒事幹嘛讨論關于牧懷青的話題呢。
“想必是因為皇上的原因,就把自己青梅竹馬的人也忘得一幹二淨了。
”宋沁終于找到話題插了進來,當然是三句話不離嘲諷姬如雪的。
她目光盯着姬如雪的嘴唇,心中滿是不甘心。
姬如雪對于宋沁的嘲諷早就已經免疫了,此時也是不在意的笑道:“宋嫔的意思是,入了後宮後還要心心念念惦記着宮外的青梅竹馬嗎?
你這話可千萬别讓皇上聽見了,要不然……”
“你别皿口噴人!
”宋沁怒道:“你根本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
因為宋沁突然的動怒大喊,導緻周圍的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姬如雪暗道不好,宋沁這個白癡,跟她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因為這一動靜,高位上的皇後等人也看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
”牧懷柔柔聲問道,目光落在姬如雪那桌的牧書春身上時,眼尾輕勾。
宋沁聽言,轉身朝牧懷柔跪下,一臉委屈的說道:“皇後娘娘,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如貴人剛才含皿噴人,故意歪曲臣妾的意思,說是贊同入了後宮,還可以心心念念的惦記宮外的男人!
”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周圍的竊竊私語響起時,一雙雙眼睛也是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打量過來。
姬如雪站在宋沁身後,一臉無措,心中卻是嗤笑一聲,沒想到宋沁這麼喜歡惡人先告狀。
“簡直放肆!
”最先開口的不是皇後,而是何德妃,她美眸含怒的瞪向姬如雪道:“如貴人,你還不快跪下!
入了後宮便是皇上的人,怎敢有膽子還惦記着宮外的男人!
”
姬如雪伏身跪下,開口解釋道:“臣妾冤枉,是宋嫔先故意曲解臣妾的意思……”
“回皇後娘娘,如貴人本是與臣妾談論許久不見的哥哥一事。
”牧書春忽然開口打斷了姬如雪的解釋,慢吞吞的朝着高位跪下,又道:“随後雖然與宋嫔有所争執,然而那惦記着宮外男人的話的确是如貴人親口所說。
”
姬如雪震驚的側頭看着跪在她身邊的牧書春,不明白她怎麼也和宋沁一起針對自己。
明明她那句話的意思是反諷。
“如貴人,現在證據确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何德妃氣勢高昂的看着地下的姬如雪。
牧懷柔目光落在地下的牧書春身上,微微眯起了雙眼。
“德妃,你如此動怒,倒是小心傷了龍種,可别到時候又胡說是别人害你。
”姬如梅開口嘲諷。
“姬貴妃,你這是要袒護你那不知廉恥的妹妹嗎?
”何德妃冷笑的看着她。
下面跪着的姬如雪聽了,心說你才不知廉恥!
她此時滿心郁悶,覺得這群女人實在可怕,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變成了那個不知廉恥的人。
“單聽他人片面之詞,怎麼就可以确定如貴人就是這麼說的?
”姬如梅冷冷的看向何德妃,這一次她到不是為了姬如雪而開口的,而是為了姬如雪和牧書春之間談論的話題是關于牧懷青的。
這讓她有些在意。
“片面之詞?
”何德妃也是冷笑道:“難道姬貴妃覺得加上師嫔的話是片面之詞嗎?
”
姬如梅微微抿唇,似乎有些為難,師嫔是牧懷青的親妹妹,她一向與她相處的很不錯。
“皇後娘娘,這事可大可小,若真是傳到了皇上那裡,這如貴人就算有姬貴妃保着,也是少不了一番懲罰啊。
”何德妃看向牧懷柔似笑非笑道。
牧懷柔輕輕歎氣,看向下面跪着的姬如雪道:“念在如貴人也是初到後宮不懂規矩,便在前慶殿罰跪三個時辰。
”
三個時辰……六個小時?
姬如雪覺得這件是晴天霹靂啊!
她擡頭目光倔強的看去,卻見牧懷柔沖她微微搖頭,随後撇開了目光。
姬如雪一愣,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去,隻好低聲道:“臣妾遵命。
”
宋沁得意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從她身前走過,冷哼一聲:“别以為皇上在你那過夜一晚上,你就覺得自己受寵了。
”
說來說去,還是皇寵惹的禍,何況這還是第一天而已。
姬如雪輕咬下唇,微微眯起了雙眼,這就是冷映寒要的效果?
她在春香和巧月的扶持下站起身,轉身朝殿外走去,準備去前慶殿罰跪。
走過牧書春的時候,卻見對方微微一笑,毫無歉意。
“走好。
”牧書春淡淡的說道,眼角眉梢間都顯得謙和,完全看不出任何敵意。
但是姬如雪肯定,這人對自己簡直是有滿滿的惡意。
不過第一天就成為衆矢之首也不是什麼壞事,姬如雪邊走邊分析着,反正冷映寒接下來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再來,其他人很快就會轉移争寵的目标。
她這麼安慰着自己,一路走到了前慶殿。
途中春香不滿道:“小主,那師嫔怎麼能這麼壞,小主的意思分明不是那樣的,她偏偏卻出來作證指認小主!
”
姬如雪滿不在乎道:“既然你都聽得出來我不是那個意思,師嫔卻聽不出來,說明她腦子還不如你。
”
這番話頓時逗樂了身後的兩人,巧月彎眼笑道:“這前慶殿離皇上的顯慶殿并沒有多遠,說不定運氣好,還能遇上下早朝的皇上呢。
”
這句話吓得姬如雪一個激靈。
她擡頭看了看天空,幽幽問道:“皇上什麼時候下早朝?
”
巧月想了想,說:“該是快了,我們快點過去,定能遇到。
”
“那我們走慢點,一定要錯過。
”姬如雪堅定道。
春香和巧月聽了,都是哭笑不得,但是勸也勸不住,隻好随她去了。
慢吞吞的走到了前慶殿,姬如雪四下看了看,确定沒有冷映寒的身影後,這才放心的跪在了前慶殿店門口。
未到午時,所以太陽并不是很毒,隻是跪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姬如雪還是覺得自己的膝蓋疼的不行。
好在她有些經驗,在寺廟裡每天的早課念經可不是跪着玩的,至少她堅持個兩個時辰是沒問題了。
但是第三個時辰會怎麼樣她就不知道了,何況在寺廟時她還有蒲團墊着,也沒有被太陽毒曬。
此時的環境相比寺廟,可是惡劣的多。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姬如雪覺得自己一個人下跪太無聊了,就對身後的春香和巧月道:“你們要不要說點什麼?
不然我會覺得時間很難過。
”
春香轉了轉眼珠,問道:“要不我給小主你講佛家禅理故事?
”
“你知道的哪個佛理故事是我不知道的?
”姬如雪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我沒聽過的,不然沒趣。
”
春香為難了:“可是我知道的小主你也知道。
”
“巧月呢?
”姬如雪放棄了春香,轉戰巧月。
巧月搖了搖頭說:“回小主,奴婢并不知道什麼禅理故事。
”
姬如雪快欲哭無淚了,她擺擺手說:“不管什麼禅理不禅理的,隻要能聽能混時間就好了。
”
“可是小主……巧月并沒有什麼故事能夠說。
”巧月也是一臉為難的說道。
姬如雪聽的眼角輕抽,最後認命說到道:“看來我太高估你們倆了。
”
難道連一個簡單的故事都沒有嗎!
她好像哭。
就在姬如雪無聊的快發黴的時候,她突然靈光一閃,對春香說道:“春香,有牌嗎?
”
“牌?
”春香疑惑的眨了眨眼說:“小主你是指骨牌嗎?
”
“不,那個我不會玩。
”姬如雪笑眯眯的說道:“這樣,你去裁幾張硬紙來,然後拿過來讓我完善一下。
”
姬如雪的想法很簡單,她在這裡罰跪實在是太無聊了,于是自己制作簡單的撲克牌來娛樂一下。
制作過程也很簡單,就是讓春香他們找來硬紙,然後裁成撲克牌的大小,最後用細筆寫上數字畫上花色,一副簡單的撲克牌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