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這番話字字誅心,每一個字都尖銳的擊中了高橋良子内心最柔軟處,讓這個日本女人的眼眶立刻就變紅了。
歐陽雲說的話是事實,現在幾乎全部的日本人,都已經被軍國主義者成功煽動變成了好戰分子。
在為了大和民族的明天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下,日本平民自甘付出一切,有些女人甚至獻出了自己去當“***”,由此可見這一次中日戰争在日本國民心目中的地位。
正是因為國内民衆的支持,日本的野心家們才會變得意氣風直至肆無忌憚。
放在以前,歐陽雲要是說出這番話,隻會招來良子小姐的強烈反應。
要知道,在天津的時候,她本人可就是軍國主義者之一。
不過,許是在廣東呆的時間久了,特别是在刻意的收集了學兵軍的材料,見識到了其中的不一樣以後,她才意識到了軍國主義的危害。
日本國内的情況,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日本從來就不是一個富饒的國家,即使在明治天皇銳意改革之後,國家取得了長足的展,但是受限于資源以及文化(日本作為一個島國,不管其民族起源論究竟是什麼真相,不可否認的一點是,他們從來就沒有屬于自己的文化)的限制,日本想要變成真正的強國卻基本上沒有可能。
從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日本人開始頻繁的動侵略戰争,謀求的就是希望能夠占領其它國家的領土,以獲取緊缺的資源。
32年的經濟危機,讓本來就不強盛的日本遭到了眼中打擊,可以說,這一次源自西方的經濟危機,對日本造成的影響,甚至比歐美國家還要嚴重。
這個時候,日本政府的工作重點本來應該放在挽救經濟,度過危機上。
可是因為軍國主義者控制了國家機器,國家有限的資源和人口都被戰争這頭怪獸給吞噬了,這就造成了日本目前的現狀:外強内幹,看起來強大,實際上内部卻存在着各種矛盾和形形式式的問題。
可以說,這場戰争就是日本全國參與的一場豪賭。
很多日本人将一切,甚至自己都壓了進去,而他們一旦輸了的話,就将變得一貧如洗。
經濟危機帶來的矛盾沒得到解決,相反還由此引了種種不良後遺症,這個時候,即使有日本人醒悟過來,但是全民乘上了戰争列車,已經是欲罷不能了。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但是,你把自家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礎上,把中國當作賭注,這就不行了。
難不成,你指望中國人像大自然裡的羊群一樣按照自然規則任由野狼去糟踐嗎?
不可能,絕不可能。
中國人雖然善良,但從來就不是羊,當中國醒來的時候,也就是世界開始聆聽中國聲音的時候了。
鼠疫大流行帶來的危害實在是太恐怖了,學兵軍政府這是因為有先進的醫療條件還有充足的藥品,這才及時的控制住了。
不過縱然如此,這一次鼠疫流行帶來的危害,其經濟損失也至少是個天文數字。
學兵軍政府的施政理念,是典型的藏富于民、不與民争利。
當然了,因為政府控制着很多非常盈利的企業,所以他們也不擔心可能出現破産的現象。
反觀日本呢?
絕大多數的财富被極少數人掌握在手中也就不說了,全國集中力量展軍事工業,由此就忽略了其它工業的展,造成了現如今國内比較畸形的工業狀态――軍事工業畸形繁榮,而其它行業相當于赤白,這種情勢下,一旦鼠疫在日本流行開來――想到這裡,高橋良子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現如今,她已經徹底的接受了反戰聯盟的理念了,認為這場戰争隻會将日本拖入一個深淵,所以,她才會不動聲色的背叛了土肥原賢二(直到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土肥原賢二這個老鬼子已經被學兵軍給成功**了呢)。
被歐陽雲這句話給吓到了,她問道:“總司令,那您是決意要對日本進行報複了?
”
歐陽雲猛的一揮手:“是的。
這是****,是不可調和的。
當你們日本人捐獻出家裡的鐵鍋還有燭台給兵工廠生産****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良子小姐,你是在東北三省呆過的,應該清楚你們的‘皇軍’都對我們中國人做了些什麼?
良子小姐,請問,這是軍人該有的行徑嗎?
不,哪怕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們都不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你也許會說,我們現在同樣執行這種無恥行徑,那是不是也禽獸不如呢?
那我告訴你,貴民族現在的狀況,不客氣的說,那是病入膏盲了,這個時候,是需要一支猛藥的。
而我們這一次行動,就将是最好的一支猛藥――鼠疫一旦在東京流行開來,肯定會死不少人。
人死多了,想必你們的天皇還有決策層,才能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這場戰争是否應該生吧。
良子小姐,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其實,你杞人憂天了。
貴國的科技水平并不差,别的不說,軍事工業在全世界那也是可數的。
如果貴國立刻将一些工廠轉為生産藥品的話,應該可以解救不少人。
呵呵,你不是一直在想法設法搞盤尼西林的配方和生産流程嗎。
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提供。
”
自盤尼西林在學兵軍誕生以來,日本人就一直打其主意。
不過,因為學兵軍防護嚴密,所以并沒能獲取其配方和相應生産工藝。
盤尼西林是學兵軍的搖錢樹啦,從35年被歐陽雲剽竊成功以來,到如今為止,它幫學兵軍賺到的錢,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當然了,随着西方一些國家自主研出了相應的生産配套設施,盤尼西林已經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一本萬利了。
歐陽雲表現得如此的悲天憫人,如此大方,并不是濫給的。
因為盤尼西林對鼠疫病毒并不太管用,真正管用的是鍊黴素和慶大黴素,而這兩種抗生素,是學兵軍的新産品,别說日本人了,就是美國的一些藥廠都還沒能生産呢。
這個時候把盤尼西林的配方給日本人,一方面可以讓高橋良子繼續扮演高級間諜的角色,一方面也能誤導日本醫藥界,使其浪費時間,從而給予鼠疫病毒在東京肆虐以更多的時間。
“你們不是喜歡研制生化武器嘛,好的,老子就讓你們好好嘗嘗這種惡果!
”歐陽雲心中獰笑着,面上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
高橋良子并不敢輕易相信歐陽雲,這個男人太狡猾啦。
她職業性的露出感激的神情,臉上的淚珠也終于止住了,說道:“太謝謝了!
”
歐陽雲笑了笑。
兩天以後,當學兵軍到達南昌的時候,這天傍晚六點多鐘,學兵軍空軍的三架空中堡壘從廣州白雲山機場升上了天空,在經緯儀的指引下,向日本東京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一份情報從廣州出,開始流向上海的梅機關。
三架空中堡壘,長機由薛長空親自駕駛。
從廣州白雲山機場直飛東京,即使沿途順利,遇不到一點阻撓,那也需要飛6個小時左右。
單程三千餘公裡,即使是歐陽雲那個時空,那也是遠距離的航程了,放在這個時代,幾乎是世人不敢想象的一個距離。
不過,學兵軍人卻愣是能将之變成現實。
這一次鼠疫大流行,經過學兵軍宣傳工具的廣為宣傳,已經被定性為日本人的無恥手段了。
鼠疫流行之恐怖,帶來的危害之大,如果給平民老百姓帶來的隻是恐慌的話,那對于軍人,則是一種**裸的羞辱和挑戰。
“他***,看哪!
日本人戰場上打不赢我們,隻能使出這種下三濫招數了。
他***,他們這是欺負我們善良哪!
”“以牙還牙、以皿還皿,總司令的決策太英明了!
”……歐陽雲在做出出動空中堡壘向東京投放鼠疫病毒的時候,還曾擔心部下們會反對,會覺得這種手段太卑劣太無恥,誰料卻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一緻同意。
空軍的那些官兵,更是踴躍報名參加這次行動。
而最後鐵林飛沒辦法,隻能幾大因素結合起來挑選指揮員和飛行員。
最終,薛長空以絕對的優勢獲選,得以成為執行這次任務的指揮官。
西邊,太陽在海上還露着半張臉。
薛長空抽空朝旁邊的舷窗看了一眼,對駕駛室裡的其他人說:“真是太美啦,如此美麗的景色,預示着我們這一次的行動一定會順利完成的。
”
日本人有了升限直逼空中堡壘的新式戰機以後,再駕駛空中堡壘出戰就不是絕對安全的事情了。
況且,這一次航程如此遠,又要經過敵占區還有海防區,一旦被日本人提前現,那命運可就難說了。
當然了,危險越大,榮譽也就越大。
别的不說,光是這一架進入日本本土的中國戰機這個光環,就足夠讓他們不惜生命全力以赴了。
就是葬身異國長空又如何?
老子來過了,老子的名字從此将被載入國家的軍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