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秦新任右相授印儀式将于本月月底進行的消息不胫而走,其他六國收到消息反應不一,但無一例外,聽聞了“右相”二字眼中充滿了殺意。
無數人湧來天秦,有的是為了一睹新任右相的風采,有的則是看了看看能不能趁機執行暗殺計劃。
因此長安城一時變得格外熱鬧。
至于這場風波中的核心人物蘇傾予則像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般,每日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而棠無香在帶她進宮之後的第二天就又走了,他沒說去幹什麼,她也沒問。
轉眼又過去了七八日,她突然收到手下傳來密函,上面記錄了這五年來,長安城内發生的所有事。
其實倒也沒出什麼大事,唯一讓她覺得奇怪的就是,五年前,鳳敬突然将七皇子鳳月寒的生母,也就是婉妃雲煙從冷僻的岚煙殿接了出來,疑似重獲恩寵。
兩年前,原本應該被禁足的皇貴妃靈素媛被解禁,待遇方面一如既往,婉妃再次受到冷落,具體來說,應該是,從那時起,鳳敬除了親近靈素媛,誰也不親近了。
且不說婉妃是怎麼回事,光是靈素媛這裡就顯得很奇怪了。
還有一點讓她很在意的是,密函上寫明,鳳敬經常出現記憶混亂的情況,而且很容易暴躁發怒,因此死了不少人。
隻有靈素媛在其身邊時,他的情緒才會稍稍得以控制。
看到這個,她怎麼覺得鳳敬像是吸毒了呢,而靈素媛就是那個毒品?
然而再細緻的就沒有了,一點點也查不出來。
假如不是她想多了的話,那就隻可能是證據和線索在兩年前就全部被銷毀了,要想查出來什麼,估計就得花大量的時間……
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下令讓人繼續查,同時将銀翹調回了自己身邊。
隻是她沒想到,銀翹來的時候,居然還帶了個小包子過來!
“兄長,我好想你。
”
小包子一見到她,眼神像是能放光似的,一下子蹦跶到她身上,蘇傾予趕忙伸手抱住他。
“幸幸?
你怎麼跟來了?
”
“我知道銀翹姐要過來找你,就央求娘親讓我過來了啊!
”
“胡鬧,你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
”
蘇傾予一把扯下蘇幸,皺着眉斥問。
雖然見到小包子她也很高興,可是長安城眼下正處于權勢争鬥的漩渦中心,随時都可能發生意外,若是因為她的疏忽,導緻蘇幸有個什麼閃失,她怕是一輩子都沒法原諒
自己。
“銀翹,你為什麼帶蘇幸過來?
”
不好對孩子發火,蘇傾予隻好将火全撒在了銀翹身上。
後者有些委屈地道:“我也不想,可是……”“兄長,”小蘇幸有點害怕疾聲厲色的蘇傾予,怯生生地搖了搖蘇傾予的小拇指,擡眼瞅了她一眼道:“你别怪銀翹姐,是我央求她帶我來的,若是兄長不想看見幸幸,幸幸
可以回去的。
”
蘇傾予聽他這麼說,反倒是狠不下心來了,重重地歎了口氣,點了下他的額頭無奈道:“你呀,留下來可以,可得乖乖聽話啊,要是胡鬧,我立馬讓你銀翹姐送你回去。
”
“遵命,兄長大人。
”
小蘇幸奶聲奶氣的聲音一下子逗笑了蘇傾予,雖然還是不放心,但有一個皿脈至親陪在身邊,至少讓她感覺暖心了很多。
小蘇幸比一般同齡的孩子都要機靈很多,性子頑皮,這一點倒是跟蘇傾城很像,不同的是沒有後者那般犟,蘇傾予一說他,他就小嘴一扁,委委屈屈的樣子像是再說一句
他就哭給你看。
蘇傾予無奈的隻好瞪他一眼。
好在這孩子頑皮歸頑皮,但蘇傾予不讓他做的事,他倒是乖乖的不會碰,來的這幾日倒是從未給蘇傾予惹什麼麻煩,反倒給後者帶來很多歡樂。
直到臨近月底的前三天,蘇傾予收到消息,說是鳳月寒回城了,然後緊接着次日又收到鳳宸珏回城的消息。
隻是據說,鳳宸珏回宮後去給皇上請安時,皇上硬是沒有宣見,任他跪在宮殿外晾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才讓人回去休息。
這也太奇怪了,畢竟皇上最寵愛九皇子,這件事衆所周知,怎麼可能因為後者鎮守邊疆五年,回來後反倒不受待見?
别說她了,鳳宸珏自己也很納悶,西北邊境近年來一直不穩定,赤夏和烈楚兩國時不時派兵過來挑釁或是攻城。
好不容易處理安妥好所有事趕回城,居然還受到這樣的冷遇,讓他心情格外沉郁。
然而哪知這還沒完,鳳宸珏跪了一天,跪的渾身都僵硬了,踉跄起身還沒走兩步,皇上聖旨就頒發了下來。
說是鳳宸珏不配入住皇宮,立馬将其逐出宮門,不得傳召,不許入宮,沒有允許,也不許踏出長安城一步,違令者斬立決。
雖然不算軟禁,可将其禁锢在皇城裡跟軟禁也差不多,做到這一步,就差剝奪其皇子的身份,将其流放了。
這個消息并沒有昭告天下,畢竟這五年來,鳳宸珏守衛邊疆勞苦功高,威名赫赫,那是有目共睹的。
這樣做,也是擔心引起不必要的民憤。
然而這消息瞞得了平民百姓,對于眼線衆多的各方勢力,卻都立馬聽聞了風聲。
鳳宸珏這回卻是徹底愣住了,他做了什麼,就不配住在宮裡了?
就是死,也得死的明白啊!
他想求見皇上問清楚,可最後還是被攔住了。
掃了眼将自己圍住的禦林軍,他隻好壓下心中的怒火和疑惑,暫時離開了皇宮。
鳳煜炎聽見消息就追了出去,将鳳宸珏暫時安置在自己購置的一處宅子裡。
“最近宮裡發生了何事,父皇怎麼了?
”
聽見鳳宸珏的問題,鳳煜炎苦笑了一聲道:“小九,請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太突然了。
”聽見鳳煜炎這麼說,鳳宸珏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可是因為沒有看見鳳敬的緣故,而且也因為五年沒有回京,對城中之事也缺了很多了解,所以一時倒是完全處于被動的危險處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