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此言一出,他手下衆将士無不大笑。
連麴義和顔良那邊的士兵也有不少人下意識的看向了麴義。
軍陣之中,審配和沮授也不由同時失笑。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張遼在使離間之計,但沒想到他竟然将麴義說的如此不堪。
審配哼道:“袁本初失策,他若派一将領五千兵馬前來,張文遠未必能輕易對付,而今卻派來麴義與顔良,雖能相互制衡,卻也易被離間。
”
沮授道:“麴義本是反複之輩,派别将監看制衡,倒也非袁本初糊塗,袁本初最大的錯誤在于不知道所追何人,張文遠可是數次擊敗關東諸侯的悍将,觀其勇猛與戰術,皆在麴義與顔良之上,否則麴義一舉破敵,倒也不懼離間。
”
審配點點頭:“麴義作戰兇悍,但他打不過張遼,顔良又不信任于他,他自然就陷入窘境了。
張文遠将離間之計使得如此奇妙,又消減敵人士氣,倒也有些手段。
”
“*****!
”
沮授和審配在悠哉點評,對面麴義卻面色漲紅,目若噴火,再也沒了那副冷靜的近乎冷酷的神情,嘴裡急的罵出一段髒詞,卻是聽不懂。
但顯然此時的他,已經是被張遼的話氣瘋了。
“顔良!
還不進攻!
此是敵人的離間之計!
”麴義看到側翼的顔良竟然遲疑不進,更是惱怒,不由大喝。
張遼看到那邊顔良果然上當,心中早已大樂,哪能給麴義辯解的機會,當即窮追猛打,哈哈大笑:“老麴,而今韓馥失勢,袁紹這個冀州牧剛坐熱了屁股,還名不副實,你我何不先殺了顔良,攻入邺城,共分冀州,總好過你卧薪嘗膽侍奉袁紹,他日再叛亂!
”
顔良聽了麴義的厲喝,本來便要進攻,聽了張遼這話,一時難辨真假,隻覺得那敵人的話竟然極為有理,又驚疑不定起來。
他身邊一員副将忙問道:“顔将軍,我等……”
顔良揮揮手:“且稍等片刻,麴将軍武藝不在我之下,若麴将軍果真殺了那人,則可證明其清白,我等便沖殺上去,若是麴将軍不殺那人,我等便見機行事。
”
“*****!
”麴義口中連連大罵,怒視着張遼,目若噴火,一矛接一矛,猛沖狠刺,但他雖然骁勇,卻哪是張遼的對手,反而被張遼殺得節節敗退。
而他手下那些兇悍的士兵,卻被同樣兇悍的猛虎士纏着厮殺,難以分身相助麴義。
要知道,張遼身處冀州險地,典韋雖然不在張遼身邊保護,但卻堅持給他留下了最精銳的五百猛虎士,都是參加過颍川與雒陽大戰的,加上嚴格操練,個個都能以一當十,是張遼手下三萬士兵中最精銳的五百人!
麴義手下士兵雖然精銳,卻也難占上風。
“看,我就說你打不過我,你還非要打,你那兩招,我閉着眼睛也能抵擋,還是先殺了顔良,你我好好談一談吧。
”張遼哈哈大笑。
顔良看到麴義竟然在後退,登時更是猶疑了,他可是知道麴義的武藝不在他之下,但此時麴義竟然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打得連連後退!
難道真如那個年輕人所說,他們是舊識,所以熟悉麴義的招式?
麴義已經快瘋了,他心中怒火熊熊,但偏偏打不過張遼,更加憋屈。
看顔良還不進攻,怒斥道:“蠢貨,先捉了此賊,自見分曉!
”
“不錯。
”張遼大笑道:“先将顔良誘過來殺了,吞了他這幾千精兵,你我合兵,正好大破邺城!
此時邺城空虛,最好行事!
”
顔良握緊手中長槍,看了看手下一衆士兵,一時間猶豫不定。
他在内心深處,對于這個剛投靠主公的麴義還是很忌憚和警惕的,就在出發前,袁紹還曾暗示他監視麴義。
鞠義暴怒之下,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戰鬥力,但仍是打不過眼前這個年輕的敵将,他心中又驚又怒,尤其看到顔良中計,不由大罵蠢貨,又看向張遼,咬牙切齒的厲喝道:“豎子,爾究竟是何人?
且報上名來!
”
張遼瞥了一眼側翼猶疑的敵軍,決定再加一把火,他臉色陡然轉厲,怒喝道:“麴義,你這不知好歹之輩,若你再不認我,隻想獨占冀州,我今日便要打得你丢盔棄甲,露出光屁股,也讓衆人知道我所言不差!
”
“****”麴義咬牙切齒。
但就在這時,後方遠處陡然傳來喊殺聲,伴随着一隻猛虎的咆哮聲。
張遼轉頭一看,隻見斜陽下,一面描繪着黑色猛虎的旗幟烈烈飄揚,卻是典韋帶着僞裝成黑山賊的三千兵馬終于趕來了。
張遼眼睛一轉,當即縱聲大笑:“老麴,大老黑來了,如今正好捉了顔良,莫在遲疑!
”
側翼顔良一聽,又看到後面人馬趕來,而那面黑色猛虎旗幟他認得,赫然是前兩日在河内襲擊過他們的黑山賊。
他腦海裡陡然又想起當時麴義與張楊、于扶羅的混戰,心中一個咯噔,面色大變,二話不說,急忙大吼一聲:“撤!
”
“顔良蠢貨!
”麴義見狀不由大罵。
“汝究竟是何人?
”麴義看到眼前突變的情形,不由再次厲聲喝問。
張遼大笑,聲音傳的很開:“哈哈,老麴,還裝什麼?
顔良都逃遠了,聽不到了。
”
那邊那邊顔良聞言,跑得更快了!
麴義氣得五内俱焚,險些一口皿噴出。
而張遼手中鈎鐮刀不停,口中還在大笑:“老麴,裝!
接着裝!
”
“啊!
”麴義氣得連罵也罵不出了,長矛狂掃,口中隻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聲。
軍陣之中,沮授搖頭失笑道:“吾終于明白,關東諸侯為何如此仇視張文遠了,隻聞其名便怒不可遏,如對待麴義這般手段,關東諸侯豈能不恨?
”
審配點頭:“張文遠……這般手段,任誰也受不得。
”
後面典韋帶人沖鋒極快,轉眼便在大道上阻攔住了顔良的兵馬。
顔良手持長槍,直沖典韋,一上手便用了全力,他曾在河内與典韋交過手,知道這個戴着面具的敵将的厲害,不敢有絲毫怠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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