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呼吸的功夫,超過五千支弩矢和兩千支長矛傾斜在堡塢城樓之上,不過方圓數十步的地方,幾乎每一處的插滿了箭矢和木矛,這一片守衛堡塢的黃巾賊和管氏部曲根本沒來得及任何還擊,就全部身亡,無一幸存,包括指揮戰鬥的管承,身中數矢,又被一杆木矛插在地上,死不瞑目。
堡塢裡的其他部曲看着這慘烈的一幕,驚駭的無以複加,竟然無人敢再上堡塢城樓守禦,瘋狂向堡塢裡面逃去。
堡塢外,鮑信倒吸了口涼氣,他沒想到張遼這一千五百親衛竟然有如此強勁的攻擊力,那鋪天蓋地的弩矢和木矛,他不知道自己手下這一萬士兵能不能抵擋,或者說會不會崩潰,他回頭看去,但見手下士兵皆是嗔目結舌,震撼莫名。
他不由慶幸在濟水之畔自己顧念張遼往日救命之恩,沒有翻臉,否則絕對是難以承受的損失。
别說鮑信,就是一向兇悍的張飛也瞪大了眼睛,暗吞唾液,估摸着自己能不能承受這般打擊,想了想,不由頹然,沒有任何人能面臨這般打擊,隻要你在打擊範圍之内,就絕無生理。
關羽和太史慈也不必說,太史慈本來還未自己的箭法自傲,但看到這一幕,他才知道,自己那點箭法,在張遼的親衛營面前實在算不得什麼,不是他的箭法不精,而是這一千五百親衛太兇悍,尤其是那十連發的弩,太史慈下意識的看向了那些連弩。
他們這些人驚呆了,張遼卻沒有任何停滞,帶着親衛直沖堡塢大門,這一波攻擊過後,堡塢樓上再也沒有任何攻擊力,在箭塔裡僥幸存活的弓箭手也連滾帶爬逃下了樓牆。
轟!
大門被張遼和親衛轟然撞開,而後千數親衛一擁而入,管氏堡塢就這麼被一舉拿下了。
後面的鮑信露出苦澀的笑容,他以後可沒勇氣和張遼對陣的,這貨這幾年究竟是怎麼成長的,不但武器精良,而且手下有這麼一群強悍的家夥,能将木矛抛得那麼遠,每一個親衛的實力都不次于他手下的強将,除了自己的弟弟鮑韬、大将于禁之外,其他人都不成。
他強忍心中的震撼,揮了揮手,讓士兵跟進。
“俺要讓四弟幫俺也練這麼一支強兵。
”張飛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眼神狂熱的沖向了堡塢,如果張遼幫他也訓練出這麼一支精兵,那他還懼怕什麼?
張遼的這一波攻擊徹底擊毀了管氏塢的士氣,他帶着親衛沖入堡塢後,裡面再也沒了任何抵抗力量,全部投降。
張遼令士兵收攏俘虜,他則捉了一個領路的,帶着數百親衛查探堡塢内的情況,結果讓他眉花眼笑。
管氏塢雖然不如當初的郿塢,但經過管亥近十年經營,積蓄的糧草足有數百萬石,足以供張遼的兵馬數年之需,還不論其他的金銀、珍珠、珊瑚之類的。
正如他的料想,攻下了這管氏塢,他在青州的第一步就打開了。
雖然鮑信的兵馬沒來得及作戰,但張遼也沒虧待他們,他知道鮑信帶着這些将士過來幫自己打仗,他們心中未必沒有怨念,便将金銀、珍珠等财物發了一半給鮑信的将士,讓那些将士樂得合不攏嘴。
鮑信隻能無奈搖頭,張遼太會做人了,讓他無話可說。
至于關羽和張飛,是自家人,張遼反倒沒那麼客氣了,讓二人盡管挑。
管氏塢内的情況迅速理順,此時尚未黃昏,張遼看着身邊的太史慈,道:“子義,我今為青州牧,第一步就是平定東萊郡,剿滅賊寇,安撫百姓,子義為東萊人,不知有何見解。
”
太史慈聽到張遼将在東萊剿滅賊寇,安定郡縣,眼裡露出喜色,畢竟東萊是他的家鄉,他聽到張遼詢問,不敢怠慢,沉吟了下,道:“東萊雖在青州,雖近齊魯,卻與其他郡縣不同。
”
“哦?
有何不同?
”張遼詫異的道。
太史慈道:“東萊在古時曾是東夷民的居地,也稱萊他們依海而漁,靠山而獵,民風剽悍,箭法精良,上古東夷極為強大,夏有後羿射日之說,便應東夷之戰,商纣王也因克東夷而使國亡,周武王得天下分封諸侯,姜太公被封于齊魯,萊夷與之争營邱,後被齊滅,與華夏同,然則民風不變。
”
張遼點了點頭,他在後世曾遊山東,也知道一二,但了解不深。
太史慈接着道:“東萊有三害,一是海賊,占據海島,劫掠縣裡,二是山賊,占據各處山頭或堡塢,為害甚烈,三是太平道,東萊民最是崇信神道,蓬萊、方丈、瀛洲皆在傳說之中,秦始皇曾在此遣徐福發童男童女數千人,入海求仙人,漢武帝也曾在此多次求神訪仙,太平道興盛起來,幾乎人人皆信太平道,以緻黃巾滅而不絕,此為最大禍患,使君若要定東萊,不可不慎處之。
”
張遼聞言,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東萊竟然還有如此特色,不過想想也是,傳說中三仙山都在東萊海外,從漢唐以後,也是山東的宗教起義最多。
他要在這裡推行政令,什麼賊寇不怕,平定了就是,最麻煩的怕就是神神道道了,尤其是太平道。
他曾問過左慈,知道太平道的一個老巢就在東萊郡的崂山之中,那裡是黃巾起義的幕後黑手之一,據說有南華老道,有巫師,還有黃巾力士作為守衛。
這顆毒瘤一定要斬去,否則自己在東萊根本施展不開手腳。
張遼看向太史慈:“子義,安定郡縣,任重道遠,但吾誓将為之,子義可願助我?
”
太史慈抱拳下拜:“太史慈拜見主公,願為主公效力!
”
“好!
好!
好!
”
張遼哈哈大笑,一把扶起太史慈:“從今往後,戮力同心,共創大業。
”
太史慈也神情激動,這一路他早已想好了,張遼如今為青州牧,又以他的家鄉東萊為根據地,而且英武不凡,兇襟開闊,愛護士卒,正是他該投效的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