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盡可放心。
”張遼嘿嘿一笑,而後看向山口外嘶聲大吼的匈奴大将,哈哈大笑兩聲,縱聲喝道:“一頭小黑羊,比山雞還弱的玩兒,也妄想挑戰本将,去喝飽了馬奶再來吧!
”
“哈哈哈哈!
”
張遼這邊衆将士被他逗得大笑,有不少人跟着大吼:“小黑羊,吃馬奶去吧!
”
笑聲傳遍了山道,令将士們緊張疲憊的心弦為之一松,精神更盛。
南匈奴這邊,左大将聽到張遼呼他小黑羊,不由大怒,在匈奴,羊代表的就是孱弱無能,張遼這句小黑羊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并州牧小兒!
”左大将暴怒的大吼:“小兒!
懦夫!
快來與我一戰!
不戰就是羔羊崽子,你又有何臉面做并州牧!
”
對面張遼怒喝道:“小黑羊不服,要戰也罷,将爾等最強大的羔羊拉出來,各出軍陣二十步,兩軍陣前,本将以一挑十,否則不顯本将勇力!
”
“主公!
”張遼身後郭嘉色變:“萬不可犯險!
”
不想他話音剛落,那邊左大将已經狂喜大吼:“好!
并州牧真英雄氣概!
我族勇士早已準備好了!
”
這左大将在絕望之下一看到自己的激将之計成功,狂喜之下唯恐張遼後悔,立時回身吆喝了幾個名字,身後兵馬中迅速沖出來十多個大漢,個個人高馬大,一看就頗有勇力,有匈奴将領,也有羌人頭領。
“請并州牧出戰!
”
左大将高舉兵器,一聲大吼,他身後十多個匈奴和羌人勇士跟着齊聲大喝。
張遼手提鈎鐮刀,掃了一眼出列的十多個匈奴和羌人大漢,看裝束多半都是高層将領,他咧了咧嘴,指着領頭的左大将哈哈大笑:“爾等就剩這幾個勇士了?
”
左大将等人聽到張遼鄙夷的言語,皆是大怒:“且出來一戰!
”
左大将沉聲吩咐身後十多個将領:“沖過去,其他不必管,全力擊殺并州牧!
”
這十人中有兩個萬騎長,還有幾個千長,羌人頭領,是如今左大将能集結的最強勇士,他們聽了左大将吩咐,一個個神情猙獰:“這個知道,殺了并州牧,大軍立即殺過去。
”
山口道上,郭嘉要阻攔,卻見張遼手提鈎鐮長刀,沉聲吩咐身邊史阿和弓箭營:“帶一百擊刹士,搭箭上弩,隐于身後,随我向前,待我一聲令下,立時發箭,攢射那十人。
”
“喏!
”史阿早已習慣了張遼的無恥,立時令擊刹士準備行動。
張遼又看向薛明和郝昭:“山口留一千人守備,薛明帶兩千猛虎士,郝昭領一千弓箭兵,準備沖鋒,掩殺過去,陣型不亂,追擊十裡!
而後迂回向北,夾擊北山口,配合典中郎破敵!
”
薛明和郝昭興奮的領命。
“主公……英明。
”郭嘉咧了咧嘴,摸着下巴退開,再看對面那十多個将領,集于一處,可不就是一堆箭靶子。
不同于匈奴箭矢耗盡的情況,張遼在作戰中很注意節奏,弓箭手除了剛開始一波抛射外,再也沒有行動,隐藏于後方,一來掩護,二來隻等關鍵時候發力。
山道口,一百擊刹士在史阿的帶領下迅速到位,其餘将士也提刀上弓,随時準備沖鋒。
張遼提着鈎鐮刀,帶着一百擊刹士出了山道口。
匈奴那邊,左大将看到張遼身後竟帶了一百士兵,不由面色難看,喝道:“并州牧,既是單挑鬥将,為何領這麼多兵馬?
”
張遼仰天大笑,一副不屑的樣子:“本将單挑,豈能無人呐喊助威,以壯聲勢!
爾等亦可找人助威,快快上前,且讓本将殺個片甲不留!
”
左大将等人面面相觑,他們沒想到并州牧會是如此,有心懷疑,但看到并州牧一人當先,大步向前,當此千載難逢之機,他們又不願意放棄。
“啰啰嗦嗦做什麼,一群小羔羊,快上來單挑。
”張遼一邊大笑,一邊行走很快,仿佛迫不及待的要單挑,雙方距離轉眼到了六十步内,左大将等人警惕起來。
“且慢!
”左大将厲聲喝道:“你單獨……”
幾乎同時,張遼一聲厲喝:“攢射!
”
早已上好弦的一百擊刹士立時從身後擺出弩箭,齊齊發箭。
啾!
啾!
啾!
百矢俱發,攢射那左大将與十多個勇士。
擊刹士攢射經驗極為豐富,動作更是利索,箭矢發出後,他們疾奔向前,越過張遼,手中弩箭毫不停息,迅速扳開扳機,扣弦連發,腳下奔跑動作不定,迅速拉近距離,而後再扳開扳機,再扣弦。
不過幾息功夫,近千支弩箭都攢射在了那一片地。
那裡,匈奴左大将和十多個勇士包括兩個萬騎、幾個千長和羌人頭領,全部被萬箭攢心,死不瞑目!
這一部匈奴和羌人兵馬的高級将領幾乎全部被一舉擊殺。
他們身後,那些匈奴兵都驚呆了,羌人也懵了,主将和幾個大将全部身死,他們一時間失去指揮,無所适從。
張遼卻毫不猶豫,手中鈎鐮刀一揮,喝道:“殺!
”
山道後面立時鼓聲如雷,山道上薛明和郝昭帶着三千名早已蓄勢待發的士兵立時咆哮着沖了出來,朝萬數匈奴和羌人兵馬沖了過去。
兩千猛虎士在前,一千弓箭手在後,猛虎士在前長矛一波投擲抛射,而後陌刀加雙戟,陌刀在中,雙戟左右,大步殺向前,弓箭手在後箭雨掩殺。
張遼獨特的練兵手段使得他手下的将士配合極為密切,猶如一體。
失去指揮的匈奴兵節節後退,随着數百匈奴兵慘嚎着死于陌刀之下,加之箭雨臨頭,匈奴兵立時大亂,有幾個想要指揮的将領一冒頭,立時被早有準備的擊刹士攢射。
遊牧民族本就是以部落聚合而成,向來是一窩蜂作戰模式,散漫而缺乏韌性,有幾個主将被殺的部落又承受了一波箭雨襲擊,沒有頭領的他們立時轉身逃散,如此一來,登時引發了大規模潰散,一發不可收拾。
而豪帥早死的羌人本就躲在後面,他們與匈奴素有摩擦,此次又是臨時合作,見此情形毫不猶豫抛棄盟友立時退走。
當此情形,左大将等将領身死,匈奴和羌人再也難以組織起反擊,這一道山口戰局已定,張遼沒有追擊,而後退回後方,吩咐郭嘉:“傳信典中郎,南山口已勝,一個時辰後,夾擊北山口。
”
南陽山一帶四道山口中,又以南山口和北山口頗是開闊,由張遼和典韋親自駐守,荀攸和郭嘉參謀。
兩道山口一直以信鴿和烽煙傳遞信息,據張遼所知,典韋那邊打得更激烈,匈奴兵和羌人的損失也更大,如今隻需要添着最後一把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