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捉住徐庶手臂不放,又看向石韬:“這位小兄弟便是石廣元?
”
石韬愕然點點頭。
“好!好!”張遼忍不住用上了好好先生司馬徽的口頭禅,他怎麼也沒想到,諸葛四友,竟在這裡被他逮住兩個,還有一個司馬徽,還真是不虛此行!
一旁康德見狀忙道:“閣下,既是如此,何不放了老朽兩個弟子?
”
放了?
說笑呢?
張遼呵呵笑道:“兩位小兄弟皆是大才,便随我一道回去吧。
”
康德慌忙大喊:“将軍,不可啊!他們尚且年少……”
張遼哼了一聲,不悅的道:“康先生,爾當随我回去是刀山火坑乎?
”
他轉看向徐庶和石韬,沉聲道:“而今世道日亂,儒道有傾覆之危,生民有倒懸之難,大丈夫立世,豈能碌碌無為,正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張遼此言一出,徐庶三人均是一震,尤其是徐庶,神情變化不定,他出身貧寒,少年時好為遊俠,快意恩仇,如今折節向學不過半載,所學不多,心中對将來尚無太多思考,張遼這一番話卻對他震動不小。
張遼看徐庶思索,放開他手臂,看向三人,誠摯道:“我有挽救危亡之志,卻智術淺短,苦無賢才相助,故而邀請康先生與兩位小兄弟共圖大業!絕無相害之意。
”
雖然徐庶如今方是少年,但畢竟是大才,隻要好生培養,他日定能成為自己的重要助力,而且忠心更不會有什麼問題。
徐庶回過神來,抱拳道:“閣下大志,令庶敬服,敢問尊敬大名?
”
“在下張遼。
”
“張遼!”康德失聲道:“汝便是是弑帝惡賊張遼?
吾等斷不會随爾離去,助纣為虐!”
張遼哼道:“謠言止于智者,正月之時,某在小平津據守,想必某擊敗袁本初之事,爾等也曾聽聞吧,當時弘農王被董卓拘禁于宮中,董卓若要害他,隻需交付禁衛便可,何必數百裡将某從小平津調回!
”
康德愕然,徐庶和石韬卻是點頭,顯然二人皆是明白之士。
康德回過神來,又道:“便是汝未曾弑帝,但跟随于董卓,我等不會助纣為虐!
”
張遼哼道:“董卓在關中,天子亦在關中,我自有計較,且眼前之事豈能由你!
”
他朝親衛一揮手:“全部帶走!
”
康德大喊道:“元直尚有老母在堂……”
張遼一怔,他險些忘了這事,徐庶的母親可不能留在這裡,他當即道:“放心,元直的母親我會一并請來。
”
徐庶最是孝順,聞言面色大變,忙道:“閣下……”
張遼打斷他,道:“元直放心,我待汝母,敬若我母,不會有一分怠慢,若不放心,元直且随我一道回去請伯母。
”
……
張遼說幹就幹,當下便帶着徐庶去見了徐母,徐母性格剛烈,但張遼卻以誠相待,隻說看重徐庶才能,會全力培養徐庶,徐庶共謀大計,他對康德等人有些話不能說,但對徐母卻沒有隐瞞,包括遷徙、萬卷書籍乃至自己的盤算和志向,這些話對徐母一個婦人說本不合适,但卻打動了徐母,最終答應帶着徐庶一道随他回雒陽。
張遼看出徐母雖然是婦人,但卻剛烈有信,隻留下幾個親衛小心幫助他們收拾行李,自己則直接回了縣府。
回到縣府之後,張遼立時召集士兵,在陽翟城乃至周邊開始一次大劫掠,不劫錢糧,不入民宅,就劫學舍、先生和學子,與此同時又傳信長社和密縣。
得到徐庶和石韬的事刺激了他,他決定幹一票大的,将陽翟附近的先生和貧寒學子全部劫走!
說是劫走,事實上他發了告令,隻說是需要學子整理書籍,儒士教授子弟。
與此同時,他從陽翟府庫和四周征調和購買大量馬車,作為搭載先生和學子之用。
于是陽翟四周出現了奇觀,數百上千輛馬車彙聚陽翟,搭載着上千的先生和學子,蔚為奇觀。
張遼看着無數的人才滾滾而來,不由大喜,搶便搶了,如此大幹,實在暢快!
反正自己挂的是張召虎的名字,可以隐瞞一時,隻要将這些人才收為己用,将來衣錦還鄉,一切自會清白。
雖然如此行動,難免令陽翟縣出現了慌亂,但他嚴禁士兵深入民宅擾亂百姓,嚴禁劫掠财物,也未動那些世家,因此慌亂還在可控之中。
……
唐府之中,唐婉給母親喂了藥,聽母親詢問張遼,她應付了兩句,出來後坐在那裡失神。
古采英過來,見狀哼道:“你病剛好,就來這麼一出,真是自讨苦吃。
”
唐婉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夫……他在外面做什麼?
”
古采英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哼道:“張文遠這家夥到哪裡都不安分,他派兵四處劫持教學先生與學子,顯然要帶回雒陽。
”
唐婉一怔,随即道:“夫……他最缺少的就是賢才了,為了招攬賢才費了很多心思,還好颍川賢才衆多,此次定能心願得償。
嗯,子正結交了不少名士,等夫……他回去後,便讓子正去看看還落下了哪些賢才,古姨便去悄悄捉了,等湊夠一批便暗中給他送到雒陽去。
”
古采英不由張大了小嘴,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吃吃道:“婉兒……你怎麼變了?
和……和那個家夥一般德行了。
”
唐婉道:“妾身如今獨身一人,又何懼人言,索性讓妾身做了惡人,隻要能幫夫……幫他便好。
”
古采英看着唐婉的神情,聽着她的話語,雖然平淡,卻蘊含着多少神情,她突然在心中大罵起張遼,決意要幫唐婉一把。
隻是她念頭剛起,閨房門便被一下子推開了。
古采英正要斥責,看到來人時,卻不由睜大了美眸。
“啊……夫……”
坐在那裡的唐婉更是嬌軀顫抖,驚呼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進來的不是張遼又是誰?
張遼進來後,朝古采英咧了咧嘴:“古姨,還請回避一二。
”
古采英這才回過神來,哼道:“你要做什麼,不須欺負婉兒!
”
張遼沒有理會古采英,而是盯着不知所措的唐婉,“你是我的妻子,誰也改變不了!
”
他大步走過來,一把将坐在那裡的唐婉橫抱起來,不顧她的掙紮,向内屋走去,轉頭看了一眼古采英:“我們夫妻做事,古姨留下來恐怕不妥……”
古采英看到這情形,驚愕的再次張大了小嘴,直到屋裡傳來唐婉的輕呼聲和古怪的聲音,如泣如訴,她才回過神來,臉頰刹那間嫣紅,狠狠啐了一口,轉身倉皇逃出。
到了屋外,正好看到臉色陰沉的唐瑁大步走來,怒喝一聲“張遼”,就要沖進屋裡。
铿!
古采英抽出長劍,攔在他面前。
唐瑁駭然看向她:“你要做什麼?
”
古采英冷哼道:“誰也不能進去!
”
唐瑁怒道:“這是唐府!
”
古采英淡淡的道:“姎知道。
”
“你……”唐瑁氣的渾身發抖:“賤婦,安敢如此!
”
刷!
寒光一閃,古采英的劍尖刺到了唐瑁面前,距離他的嘴巴不足半寸:“當年你面見太後之時,可不見如此張狂,再啰嗦一句,姎割了你的舌頭!
”
唐瑁看着古采英,忽然想到了她的身份,再看她滿臉殺氣,登時駭的額頭冷汗直出,咬了咬牙,二話不說,轉身而走。
古采英不屑的冷哼一聲,看向愣在屋門前衆人,叱道:“爾等在此作甚,還不退去!
”
啊!
衆人看唐瑁都退走了,登時一哄而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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