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供狀
玉玲珑卻不惱,反而露出了頗有意味的笑意,海雪兒被折磨得幾乎看不清玉玲珑的嘴臉,卻還是警覺起來,即便如此,海雪兒的警覺卻還是沒有任何用處。
因為玉玲珑已然拿出一張供狀,抓着海雪兒的手就要摁下去!
“不!
”
以海雪兒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不知道玉玲珑手上的供狀寫了什麼呢?
無非是将此事栽贓陷害給陸绾!
不,她絕對不可以屈服!
“來人,救命!
”
然而海雪兒錯了,外面的獄卒早已經被玉玲珑所收買,如果不是這樣,适才暴室裡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沒人管呢?
“海雪兒,你死心吧。
”
玉玲珑獰笑着,用了最大的力氣将海雪兒的手指頭按在供狀上,如果換做平時,也許她未必可以讓海雪兒屈服,然而經了整整一夜的刑訊處罰,現在的海雪兒又怎麼可能是玉玲珑的對手呢?
說話間,玉玲珑已經将按好手指印的供狀小心翼翼地收好,有了陸绾的把柄,就不擔心不能扳倒她!
陸绾,你給我等着!
從剛剛入宮開始,玉玲珑就将陸绾當作最大的對手,原本以為陸绾進了翔鳳宮,她一定會很快被姜婼所折磨至死,誰又曾想到陸绾非但沒有死,反而一飛沖天,成了最為受寵的妃子!
如今機會來了,她可以幫着姜婼打壓陸绾,等到陸绾徹底失寵,甚至被處死之後,她就有機會取代陸绾的位置。
想來,當今聖上是喜歡那種出身不高的女人,否則以陸绾的姿色,又怎麼可能獨獨地得了顧容峥的垂青呢?
“玉玲珑,你不得好死!
”
然而海雪兒的詛咒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玉玲珑微微一笑,“還有幾個時辰,你便要午時處斬了,可以見到绾妃娘娘一面,是你最後的福氣,不過外面可還有許多獄卒等着呢,莫要讓他們等急了才是。
”
說着,玉玲珑揚長而去,隻留得海雪兒在暴室一連串的詛咒着,隻可惜她被綁着,就連反抗都做不到。
嬌蘭殿。
步敏步搖守在陸绾的身邊,顧容峥早已經離去,事實上,因了顧容峥對陸绾的懷疑,嬌蘭殿已經被嚴格地控制了起來,别說是步敏步搖,就連陸绾都出不去。
“绾妃娘娘,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绾妃娘娘說要救了海雪兒的話,我們立刻就去!
”
數日來的相處,步敏步搖和海雪兒已然成了朋友,雖然說她們并不知道海雪兒為何要刺殺顧容峥,可而今海雪兒被關入暴室,想來一定是受盡了折磨。
“不可。
”
陸绾搖了搖頭,“這時候不是營救海雪兒的機會,或者說,我們已經永遠沒了機會。
”
“為何?
绾妃娘娘乃是後宮裡面最為受寵的,不過是想要救人而已,想來皇上會給绾妃娘娘這個面子。
”
步搖不解道,她雖然入宮的時間不長,卻也清楚地知道陸绾受寵的事情,如今難道連陸绾都毫無辦法麼?
“笨!
你沒聽見皇上讓绾妃娘娘做監斬官麼?
可見皇上已然對绾妃娘娘起了疑心,若是我們再輕舉妄動的話,就證明绾妃娘娘和海雪兒之間有所勾結,到時候才真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那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绾妃娘娘明日做了監斬官,眼睜睜地看着海雪兒去死?
”
“不然怎麼辦?
”
步敏步搖面面相觑,卻發現如今的局面果然是個死局,就連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是以也隻好同時沉默了下來。
“本宮明白你們的心情,可是如果為了救一個人,就把我們的性命全部搭進去的話,那是不理智的行為,更何況海雪兒行刺皇上是事實,這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的,想來,雪兒也不希望我們因此被牽連進去,所以,我們隻能按兵不動,唯有如此,方才能使得皇上不再懷疑本宮。
”
“绾妃娘娘,要不要我們去打探一下情況?
如今雪兒在暴室裡面定是十分受苦,也許我們打個招呼的話,也可以使得她安心地走。
”
然而陸绾還是搖搖頭,“現在指不定有多少雙眼睛看着嬌蘭殿,一旦我們有任何異動,都将會成為别人的把柄,所以,我們不能動。
”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才行!
”
步搖是個急性子,登時蹭地一聲站了起來,“我不管,反正我和海雪兒是好姐妹,她要死了,我得去看一眼。
”
“回來!
”
步敏呵斥一聲,她到底是姐姐,做事沉穩些,“绾妃娘娘既然說了不行,就必然有她的道理,此刻你若是去了暴室,才真真是将绾妃娘娘陷入了不仁不義之中,你想,如果皇後娘娘知道我們嬌蘭殿的人竟然去了暴室,她會怎麼想?
她定會造謠,說是绾妃娘娘指使了雪兒刺殺皇上!
”
經了步敏這樣一提醒,步搖方才清醒了些,是了,顧容息是要她們來保護陸绾,可不是要她們給陸绾添麻煩的,若剛才真的魯莽前往,恐怕就會惹了大禍。
“實際上,如今绾妃娘娘才是最痛苦的,所以,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兒,哪兒都不許去!
”
步搖方才諾諾地點了頭,果真再也沒有任何異動,陸绾始終面無表情地坐在原處,她适才已經想了無數的辦法,可是無論哪一種,似乎都沒有辦法将海雪兒解救出來。
難不成,要說她為了海家報仇有情可原?
無論如何,刺殺當今聖上都是死罪!
陸绾蓦地覺得十分疲倦,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真的很糟糕,明明海雪兒是她那麼在乎的人,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去保護好海雪兒,她好似回到了前世,明明已經知道姜婼利用了自己,先後逼死了母親和姜玥,可她就是沒有辦法去救了她們,甚至連報複都沒有辦法做到。
因為,她被人挑去了手筋腳筋,完了眼睛削了鼻子,唯有耳朵還能聽到不該聽的話,使得她備受折磨。
難道,那樣的痛苦還要再重現一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