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陽之危暫時緩解,盡管孔晟不願意居功,但他的威名經首陽山谷皿戰大捷而再次震動中原。
四方百姓來投,夏邑城越加興旺。
而城外的荒廢糧田也漸有豐收迹象。
孔晟知道,隻要到了夏糧收獲季節,今年缺糧的危機算是化解了。
在南宮望的統籌調度下,夏邑城擴建城池,興盛水利農耕,圈養家畜,打造兵器,擴招新兵,整編西奚人,組建起獨立的奚營,由西奚王子蘇魯統率。
而夏邑軍馬也因此擴編至五六千人,加上西奚的一千多人,整體兵力超過七千,兵馬強盛,風頭一時無兩,遠遠超過睢陽。
南宮望的作用發揮出來。
聶初塵的傷勢漸漸恢複,她依舊是一襲紅衣,推門進了孔晟的書房,見孔晟臉色深沉,站在地圖前凝視不語,不由笑道:“孔晟,自從首陽山一戰以來,你一直郁郁寡歡,卻是為何呀?
不管怎麼說,都是打了大勝仗,打出了官軍的威風,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
聶初塵袅袅婷婷走過來,站在孔晟的身側。
她穿着緊身紅衣勁裝,婀娜曼妙的身材盡顯無疑。
孔晟眼角的餘光從她洶湧的兇前掠過,心底忍不住泛起一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悸動,他正是皿氣方剛的年紀,聶初塵如此火辣,整日在他面前晃蕩,要說他一點想法沒有,那絕對是虛僞的假話。
孔晟深吸了一口氣。
察覺到他情緒的異動,聶初塵格格嬌笑起來,她故意貼近了孔晟,大膽地挽起了他的胳膊,那脹鼓鼓的洶湧沿着他的胳膊滑過,孔晟心底那一抹隐藏極好的狂野被聶初塵放肆的肢體語言一點點勾動起來。
他再也忍不住,猛然轉身來一把将聶初塵抱進懷中。
聶初塵媚眼如絲,狂野而大膽地挑着眼角望向孔晟。
在他懷中輕輕扭動着。
孔晟劇烈地喘息着。
攔腰抱起聶初塵,大步走向一側的軟榻。
聶初塵狂野的媚眼中掠過一絲驚慌。
她雖然早已寄情在孔晟身上,平時也沒少用她獨有的肢體語言來挑逗孔晟,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孔晟今日會放下斯文款款的風度,要對她動真格的了。
聶初塵緩緩閉上了眼眸,緊繃的身子慢慢放松下來。
她等待這一天已經多時了,既然要來,要委身給她喜歡的如意郎君。
那還有什麼還矯情的?
什麼道德禮法,在聶初塵這裡完全是可以無視的空氣。
她在綠林之中長大,呼吸着的是自由和放縱的新鮮空氣,在她看來,與愛人的結合天經地義,沒有什麼可見不得人的。
書房之外。
南宮望和西奚王子蘇魯并肩走來,想要上前叩門,卻被一左一右站在回廊中為孔晟守門的烏顯烏解給攔住了。
南宮望皺了皺眉,烏顯一臉暧昧複雜地指了指書房的門,然後示意南宮望和蘇魯退下。
“南宮先生。
督軍大人正在跟聶姑娘說事,你們過會再來吧。
”
南宮望愕然,旋即輕笑起來。
南宮望扭頭望着蘇魯。
“蘇魯王子,我們暫且去前廳等候片刻――兩位,等孔師弟有空,煩勞兩位通禀一聲,就說我和蘇魯王子,有要事相見。
”
烏顯嘿嘿一笑:“也好,兩位慢走。
”
……
前廳。
蘇魯端起茶盞小啜了一口,旋即有些不耐地在廳中來回踱步起來。
兩人在前廳已經等候超過了一個時辰,但孔晟至今還沒有動靜。
南宮望卻好整以暇。
神色平靜如常。
蘇魯停下腳步,焦躁道:“南宮先生。
是不是請人再去通禀督軍大人一聲?
你我等候多時,他還不召見。
實在是讓人心内不安呐。
”
“蘇魯王子,稍安勿躁。
孔督軍事務繁忙,一旦方便,他一定會盡快與你我相見的。
”南宮望笑了笑:“請坐下喝茶。
這是孔督軍親自吩咐人炮制的清茶,與通行的煮茶方法不同,味道也迥異,你不妨仔細品嘗一下。
”
蘇魯無奈坐下,卻又有些不安地道:“南宮先生,孔督軍會同意你我的建議嗎?
”
“你的建議,現實可行,關乎朝廷平叛大局,我料定孔督軍一定會采納。
隻是你的條件嘛……”南宮望臉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壓低聲音道:“這還要看孔督軍的個人意願,我不能妄自揣測。
”
蘇魯輕歎一聲,無奈地閉上了眼睛,耐心等候起來。
片刻後,孔晟與聶初塵攜手出了書房,見烏顯烏解兩人凝立在門口,不由大為尴尬,咳咳清了清嗓子。
烏顯目光飛速地從聶初塵猶自挂着一絲春色的嬌豔面孔上掃過,旋即正襟肅然道:“督軍,南宮先生與蘇魯王子來訪,正在前廳等候。
”
孔晟愕然,心道南宮望和蘇魯一起來,究竟是為什麼?
他轉頭望着聶初塵,柔聲道:“初塵,你先回房歇息,我去去就來。
”
聶初塵嗯了一聲,她自己并沒有意識到,此刻的她一掃往昔那火辣奔放剛烈如風的不讓須眉的巾帼英姿,低眉垂眼,與一般的溫柔款款的小女人沒什麼區别。
聶初塵向孔晟招了招手,笑了笑,大大方方地盈盈向自己的廂房行去。
但剛走了兩步,她就突然柳眉一簇,身子微微一滞,輕輕放緩腳步,慢吞吞走了過去。
孔晟微微一笑,大步走向了前院。
孔晟一步跨進前廳,隻聽蘇魯與南宮望道:“南宮先生,如此等得心焦煩躁,不如我們暫且離去,明日再來?
”
南宮望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就聽孔晟熟悉凝沉的聲音傳了過來:“蘇魯王子找本官有事?
”
蘇魯慌不疊地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向孔晟拜了下去:“蘇魯拜見督軍大人!
”
如果說孔晟率軍奇襲睢陽渠在蘇魯看來還有一定的運氣成分,但後面孔晟率軍與睢陽軍一起在首陽山谷皿戰叛軍,誅殺叛軍主力,大獲全勝,這絕不是什麼僥幸和讨巧。
孔晟的神勇、孔晟的謀略和手段,早已超乎了他的年齡和外貌,成為所有西奚人心中敬畏的人物。
“蘇魯王子不必多禮。
請起,請坐。
”孔晟微微笑着,擺了擺手。
盡管是被俘後投降的人,但畢竟是一族王子,孔晟對蘇魯一向給予了相當的禮遇。
這是蘇魯這人非常聰明,深知分寸,從來不敢在孔晟和夏邑官軍面前擺什麼王子的架子。
實際上,落難的王子不如狗,也沒有什麼架子可端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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