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播很冤枉,他的武藝确實很一般,不過他主要的才能卻是兵法,在以往正面作戰時他領兵很少失敗,可是由于此次軍事機密被洩露,而且大多軍士都不願反叛朝廷,所以他一直很被動,最後被孟觀的近衛軍揍得鼻青臉腫,導緻現在崔公子也覺得他是個廢物。
“你!
”盧播感覺自己都快氣炸了,看你是梁王的人,才給你面子叫一聲公子,尼瑪還蹬鼻子上臉了!
不給你點教訓,你都不知道誰是一軍主将!
不過他回憶起崔公子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不确定地問:“你是世家子弟?
”
“清河崔氏,崔哲。
”崔公子背着手,傲然地說道。
“啊!
你……你真的是清河崔氏……”盧播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說。
“哼!
你可見有人敢冒充我清河崔氏的名頭?
”崔哲冷哼一聲,不屑地說,作為傳承了數百年的頂級世家的子弟,他連皇族都沒放在眼裡,更别說這小小的寒門将領。
“原來是崔公子,真是失敬,末将之前多有冒犯,還望崔公子見諒。
”同樣是叫“公子”,卻是不同的意味,得知崔哲是清河崔氏的人後,盧播便沒有了骨氣,一臉谄媚地陪笑道。
也難怪他會有如此反應,四大世家中的清河崔氏對他來說就是個龐然大物,别說是他這樣的寒門,就是那些靠着功勳和财力崛起的新興貴族,也得放下自尊巴結他們。
崔氏的始祖就是助武王伐纣的姜尚,姜尚的嫡孫崔季子開創了崔氏,這個家族從周朝到東漢發展到了巅峰,培養出無數傑出的人才,期間各朝都有大量崔氏子弟在朝為官,其勢力讓各代帝王都極力拉攏。
崔氏和其他幾個頂級世家一樣,在商政軍各方面的勢力盤根錯節,現在大晉不知有多少郡級,甚至是州級官員都是崔氏子弟。
就連朝廷中央也有不少崔氏名士,他們挂個虛銜,著著書修修史,淵博的學識引來大部分讀書人的崇拜,其門徒弟子也都仗着有文化,在仕途上順風順水。
目前這些對盧播來說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雍州刺史崔随就是崔氏的人,他也是梁王造反的最大支持者,屆時梁王稱帝,崔刺史肯定是身居高位,這個崔哲公子若是在他面前稍微嚼點舌根子,他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崔公子說的是,誰敢冒充崔氏,那就是找死!
”盧播附和着,然後像是對待上級一樣問道:“那依崔公子之見,我軍該如何行動?
”
“你是主将,卻來問我?
我又不懂兵法。
”崔哲依然背着手,眼一斜說道。
盧播讨了個沒趣,苦笑一聲,然後對幾個部将和軍士們說道:“敵軍隻有這幾百人,擊破他們!
今晚在城裡設宴,城中之财物,大家自取!
”
軍士們一聽,又充滿了動力,在各個部将的組織下,拿起長矛卯足了勁向陌刀營沖去,就連盧播的親兵,也都被派上去作戰,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監督軍士。
崔哲也點了點頭,對面的敵軍雖然衣甲整齊,可是達到黃階的武者也就那麼十來個,己方的黃階中後期的部将要比他們多,何況這邊的軍士也是敵方的三倍。
兩千多人沖擊八百人的軍陣,剛一交鋒便有二三百人倒下,而這些倒下的人卻都是西北軍軍士,陌刀營則無一損傷。
崔哲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一個黃階中期的部将竟被幾個普通軍漢砍死,不一會兒就又有數百人被砍殺,崔哲就瞪大了眼睛驚呼道:“這……這怎麼可能?
”
他也不管一旁失魂落魄的盧播,縱身一躍,十幾步便跨到了兩軍交戰處,瞅準了一個陌刀營軍士,上前便一拳揮出,中途閃身躲過兩把襲來的刀刃,拳頭直直的轟在了那個軍士兇口的護心鏡上。
那軍士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轟飛出去,而崔哲卻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見那個倒地的軍士沒過多久又站了起來,雖然有些艱難,卻沒有被一擊斃命。
“全都是精鐵重刀也就算了,連一個普通軍漢都是身着精鐵重甲,以我玄階初期的一拳竟沒能打穿他,他這一身甲胄少說也有六十斤吧,朝廷哪兒來這麼多精鐵呢?
”
跳開了戰圈,崔哲看着那似乎堅不可摧的陌刀營想道,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閉關修煉的這幾個月裡,朝堂上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司馬衷新建的鐵廠大大提高了鐵産量,朝廷用起鐵來也不是之前那樣摳摳唧唧。
右手做了幾個手訣,丹田内真氣在右臂和手上的經脈運轉,然後撲向了另一個陌刀營軍士,默念一聲“裂水拳第一式”,一拳轟出,正中那人兇口,護心鏡應聲而碎,那個軍士也噴出一條皿線,倒地後沒了聲息。
陌刀營的軍陣就是為了保證每個軍士都能協同作戰,如果一處遭到了強攻,其後方的軍士就會補充上來,身邊的袍澤會立刻進行協助。
陌刀營的在這幾個月操練過無數次,對陣型的補充和軍士間的配合也是輕車熟路,所以在他出手後,便有兩柄陌刀向他砍來,崔哲隻好再次後退,踏地幾步回到了盧播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