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阿紫小姑娘,另一個,就是那白衣男人了。
鳳妖妖下意識的擡眸看過去,在看到那個男人的容顔後,瞳孔一縮,腦袋中似乎有什麼炸了開來,她面色煞白,痛苦的捂着頭。
就在她忍耐不發出聲音期間,模糊的視線中,那個男人似乎擡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一點感情都沒有,冰冷蝕骨,如古井般,無一絲波瀾。
随即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不知是不是鳳妖妖的錯覺,她總覺得剛剛那個男人眼底劃過了一絲莫測。
但鳳妖妖現在已經來不及想多少了。
那熟悉的頭痛欲裂之感,快讓她吼不住了,轉身就飛身離開了。
所以也就沒有看到,那男人再次擡眸的場景。
“師傅,您在看什麼?
”
“沒什麼,吃吧。
”
“哦。
”
阿紫吃了一口飯,想了想,然後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師傅的碗裡,眉眼彎彎,但語氣卻有點小心翼翼:“師傅!
”
男人淡淡應了一聲:“嗯?
”
阿紫咬了咬唇,美眸如小兔子般濕漉漉的,帶着祈求:“阿紫長大了,可以嫁給師傅嗎?
”
男人似乎一怔,随即暗紅色眸子中溢出了絲絲寵溺:“怎麼會這麼問?
”
阿紫嘟了嘟嘴,聲音弱弱道:“香草精靈說,隻要師傅吃了阿紫的東西,那就是阿紫的人了,而阿紫看到人間,隻要是成親的,都可以永遠在一起。
”
男人眉梢一挑,但這懶洋洋的動作卻被他冰冷高不可攀的雍容氣勢所掩蓋:“别聽别人瞎說,阿紫是阿紫自己的,師傅也隻是師傅自己的。
”
阿紫眼底劃過一絲黯然:“哦,那阿紫在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讓師傅成為阿紫的。
”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繼續優雅的吃飯。
“話說,讓我來這裡,到底是為毛?
”
鳳妖妖在這整座山上,漫無目的的轉了好幾圈,就是沒有發現除了那師徒之外的另一個活人。
然而發現不少飄來飄去的靈魂。
這些靈魂倒也不是人類的靈魂,而是地下這些草啊,樹木啊的靈魂。
乍一看還把她給吓了一大跳,但反應過來這裡是幻境後,便也放平心态了。
原來剛剛小姑娘所說的精靈,是把她當成這些植物的靈魂了啊。
忽然間,天空中轟隆一聲巨響,又讓鳳妖妖給吓了一大跳。
擡眸望去,瞳孔一縮。
空中雲中,一條惡龍正在肆意翻騰,對着下面的大地正在肆虐的攻擊着,就算看不清大地上的人類都怎麼了,但耳邊已經能傳來點點的慘叫聲。
鳳妖妖下意識的就要出手,此時她體内的所有實力也都回來了。
畢竟她很有可能已經離開那個世界了。
揮手打出一道元力,然而怪異的是……那道能量竟然穿了過去,根本沒有傷到惡龍絲毫。
也就是說,這裡的一切,她是不能插手的,其他人也是看不到她的。
可為何剛剛她卻能和那個叫阿紫的小姑娘對話?
這些已經來不及深想了。
天地間似乎被一道紅色的光芒劃過,一個白衣男人出現,是那個阿紫的師傅!
鳳妖妖連忙收回了視線,狠狠的閉了閉眸子,緩了緩腦海中的疼痛,還有剛剛壓住到心底的驚駭。
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容貌,竟然和師傅是一模一樣的……
怎麼會?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鳳妖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雙手揪着自己兇前的衣襟,汗水不停的劃下,眸光的驚駭久久不散。
就在這期間,一道強大的轟隆聲炸響,不遠處的一座山轟然被轟成了兩端,随着一道凄厲的龍吟,一道黑影被狠狠的鎮壓在了那座山裡。
那條惡龍似乎已經被那白衣男人給封印了。
鳳妖妖再也不敢看,轉身離開。
“小姐,你怎麼樣?
”
“我沒事……”
鳳妖妖眸光有點放空,悠悠的轉着。
她需要整理一下現在的情況。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她看到不遠處那抹纖細的身影後,張了張嘴,終是發出了一道:“我了個大槽!
”
不遠處,那抹纖細的身影正采着花兒,走動的時候,手腕上的鈴铛還發出動聽的聲音。
這沒什麼,關鍵的是,那姑娘一看就差不多十四五歲了。
和她現在差不了多少。
最最關鍵的是,從她之前看到這小姑娘時候,貌似才是幾個時辰之前,當時的她,才七八歲。
怎麼轉眼間,這小姑娘就長得那麼大了。
鳳妖妖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那個身形,正在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好像是……
鳳妖妖瞳孔一縮,忽然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那座山,是之前那白衣男人鎮壓惡龍的地方啊。
鳳妖妖下意識的就想跟着去,想告訴那小姑娘别去。
然而她發現,不論自己怎麼跟着,都接近不了她周圍一裡。
直到那姑娘進入了那座山中後,鳳妖妖更是被堵在了一個無形的結界之外。
她皺了皺眉,難道要去找那個男人?
可……自己壓根不能見他啊!
一見到那個男人就頭痛欲裂,連話都不能說,更别說告訴他小姑娘的事兒了。
然而奇怪的是,傍晚,那個小姑娘就出來了。
鳳妖妖松了口氣,還好沒發生什麼。
之後的一個月中,這小姑娘幾乎每天都要來這裡看看那個惡龍。
一去就是好幾個時辰。
終于,師傅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一次傍晚,也守在了這裡,将小姑娘拉回去教訓了一頓。
鳳妖妖偷偷的跟着,也不敢靠近,耳邊似乎聽到那小姑娘的啜泣聲,心也不自覺的揪了起來。
師徒兩個似乎鬧了别扭。
她不再去纏着師傅了,師傅也不在哄着她。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一個月。
而這一個月中,小姑娘甚至更加頻繁的進去那座山中,去和惡龍打交道了。
終于有一天,那小姑娘似乎在也忍不住了,紅着眼,自廚房裡熬了粥,敲了敲師傅的門。
師傅已經閉關一個月沒有出來了。
更加沒有和小姑娘說一句話,這讓小姑娘很是傷心,甚至開始内疚了起來,每天端着各種做的飯,站在師傅門前和他說這話,道着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