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六回報,對方行動迅速,傍晚進入丹徒,看樣子呂師囊是被他們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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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熙揮揮手讓他下去休息,馮六剛走,二狗子回來了,臉上挂着笑容,似乎有重要的情報帶回來。
“将主,屬下一路打探,終于有了結果。
”
“說。
”
吳熙不想表揚他,怕他尾巴翹上天。
“你要找的人就在安遠軍。
”
“曾孝蘊的部隊?
”
“不錯!
”
“現在他們在哪裡?
”
“人在江甯府,屬下已經派人盯着,就等您的命令了。
”
吳熙笑了笑,喝了一口茶,砸吧了一下嘴巴,說道:“現在辦事很老練,沒有白白的教你。
”
二狗子嘿嘿笑着,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對于将主的誇獎很不好意思。
“行了,執行命令就是,記住,不要把人弄死,要不然丹徒可不好打啊。
”
“我們的火藥彈豈是吃素的?
”
二狗子覺得隊伍上有黑火藥,不管前面是誰,一炮打過去,保證城毀人亡。
“你懂個屁,那東西現在很稀缺,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人手很有限,在清澗的制作基地隻有我們子午營的人再做,根本不能保證速度和質量。
本來想讓宋江的那一萬人過去幫忙,也好給他們一個好的歸宿,誰知道人家還不願意幹,阿貴的運輸車隊夠龐大了吧?
一百輛貨車拉,前前後後投入上千人,都不夠一場常規戰役消耗的,你小子說炸就炸啊?
”
二狗子被說的懵圈了,感情這裡面的事情很多,自己不當家,不知道油鹽貴。
“對了,将主,海州那邊傳來消息,宋江被圍,已經投降了,本來朝廷的意思是讓他們來打方臘,戴罪立功,但是,張叔夜那個老頭上奏朝廷,說這樣做很危險,還羅列了很多的可能性。
皇帝看了之後,覺得說的有理,就準奏了。
”
吳熙把嘴裡的茶葉吐掉之後,問道:“現在他們人在哪裡?
”
“還在海州關着,其實就是軟禁,也沒有把人家怎麼樣。
”
“那就好,你等着。
”
吳熙說完,刷刷刷的在宣紙上寫着什麼,然後撞在信封裡,上了火漆,交給二狗子說道:“八百裡加急,送到京城,你不要去,找個機靈點的兄弟去就行了。
”
“是!
”
二狗子退了出去。
剛剛閉目養神,很輕的腳步聲傳來,嘴裡喘着粗氣,吳熙知道來人是誰,也沒有睜開眼睛。
和尚走到吳熙的面前,張牙舞爪的想要吓唬他一下,可是吳熙不為所動。
又準備下一個動作的時候,吳熙說道:“好了,不要鬧了,這麼大一個人了,真不知道你是孩子還是我是孩子。
”
和尚尴尬的笑了一下,說道:“和尚不遠千裡來找你,你就這個态度?
”
“你想讓我怎麼樣,吹吹打打的把你迎進來?
”
吳熙反問道。
“至少也起身迎接一下不是麼?
”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
說完站起來,一圈就打在和尚的肚子上。
和尚抖着軟肉,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道:“行軍打仗,一點兒都沒有把身體練好,還是那個樣子。
”
“我夫人怎麼樣了?
”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的是這件事情?
”
和尚驚訝道。
“也隻有這件事情你才能這麼要挾我。
”
“呵呵,還真有你的,說真的,你是不是很希望生個閨女啊?
”
這叫什麼話啊,封建社會的大戶人家,你要是生個女孩兒,主母都要把你掃地出門的,這和上是專門來給吳熙找氣受的。
“也就是你知道我不在乎是男是女,女孩那是我上輩子的情人,男孩也行,不過那是個仇人,什麼都行。
”
“要是雙胞胎而且還是個龍鳳胎呢?
”
“我的乖乖啊,不是吧,我們家有那個基因?
”
“什麼雞,什麼鴨?
”
“沒事,你不懂,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吳家人丁單薄,這下那些噴子們該住嘴了吧?
”
“看你那小氣的樣子,都已經是男爵了,還和老百姓叫什麼勁。
”
“也是啊,你看小子的夫人對我可有意見?
”
“有!
”
吳熙心裡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來,不會是青蓮的回去讓她有什麼想法吧。
“那個什麼……”
“别這個那個的了,不是青蓮的事。
”
這和尚說話大喘氣。
“那是誰的事。
”
“你的事。
”
“我能有什麼事?
”
“你還記得你在雙溪村的時候,吳老爹給你定的那門親事不?
”
和尚這下說到點子上了。
吳熙嗡的一聲,頭就大了,當初隻是随便說說的,人家看他們吳家家境不好,根本就沒瞧上吳熙,可是耐不住吳老爹唉聲歎息的求啊。
誰知道現在這個檔口人家給找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崔妙彤就是一個性子烈的,她們兩個人還不打起來,那麼肚子裡的孩子……
吳熙不敢往下想了,再睿智的男人在這個時候,腦子都是一桶漿糊。
和尚笑的嘴咧的老大,拍着大腿得瑟,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高僧的樣子,活像是村子裡下地回來說閑話的老農。
“你也不必擔心,人家相處的好着呢,活像是一對姐妹,姐姐短的叫着,很貼心呢。
你還别說,那妮子的手藝還真不錯,做的一手好針線,孩子還在肚子裡,小褥子小被子,已經張羅齊了。
”
吳熙總算是把心放下了,可是還等心落地,又糾結起來了。
這們親事當初答應的很倉促,連人都沒見着,要是個大花臉,五短身材,就算是睡在床上,吳熙都不一定有膽量爬上去。
和尚笑的花枝亂顫,也不答話,這可把吳熙給急死了,和尚就是不說,搶過吳熙身邊的就睡,咕咚咕咚就喝了起來。
吳熙看着心疼,他的胃究竟是什麼東西做的,這麼烈的酒,和喝涼水似得。
孩子即将降生,吳熙傳令三軍,三天不動刀兵。
将士們緊繃的神經并沒有吳熙的這句話而放松,反而處處警惕。
這個時候,正是敵人偷襲的最佳時機,要是讓人得逞了,淮陽軍的面子算是丢完了。
大軍不出行,軍營裡就會有活動,不管是幹什麼吳熙都不太管,給他們一個寬松的環境,對于打仗很有幫助。
打仗就要死人,誰也不知道上了戰場能不能活到戰争勝利。
所以适當的放寬松,有助于士氣的增長。
朝廷委派的官員到了,安撫使大人就像是家人一樣招待着這些官員,讓官員感覺這就是家。
吳熙雖然說是一軍之主,但是在文官的面前還是低人家一頭,跟在這些文官的身後視察潤州。
潤州的百姓慢慢的再往回走,到底還是放不下故土,官軍雖然很壞,但是,總不至于無緣無故的殺人吧。
盛章得知老百姓在往回走,心裡很高興,馬上把這些人召集起來,然後讓他們進山把原先的原住民全部叫回來,如果住在山裡的山民願意來潤州生活,他們也會登記造冊,正式成為大宋的一員。
合着以前山裡的人就不是大宋的?
這個盛章就是這樣在給自己撈政績。
錢萬成站在群周城下,很嚣張的指揮着商隊使出城門,這一次他又賺的缽滿彭滿。
在盛章大人下令封城之前,商隊已經上了官道,往長安走了。
盛章知道之後大怒,回頭看着走在最後的吳熙,直接下令就要治吳熙的罪。
吳熙一點面子也不給這位安撫使大人,說道:“小子何罪之有啊?
”
“你還說你沒罪?
放任歹徒強搶良家财務,這就是犯罪,來人啊,馬上派人去追回财務。
”
“等等!
”
吳熙叫住了準備前往的兵卒,緩緩的說道:“不着急,我給你們算完帳,你要是還執意要去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
盛章雖然很憤怒,但是起碼的理智還是有的,輕輕的一揮手,說道:“你說吧,如果你不能說服老夫,那麼連你一塊治罪,别以為自己會打仗,所有人都要賣你的面子。
”
吳熙對他的話并不在意,說道:“這些人在長安的時候,就一直跟着子午營的人,說是商隊,其實就是我們子午應的後勤供應,戰争結束之後,允許他們進入戰場,撈點好處作為補償。
”
“難道我們大宋連打仗的銀錢都要這些商人帶着僞善的面具來捐贈了麼?
”
盛章說完之後,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神情之間很不自然。
“是啊,您老不是說朝廷今年糧食吃緊,要我們自己解決麼?
”
吳熙微笑着說道。
“那也不能那老百姓的東西來換取!
”
盛章餘怒未消,繼續說道。
“安撫使大人請息怒,這裡已經是敵占區,按道理來講這裡就是敵人的地區,我們殺進敵人的地方,還用得着像敵人的主管打招呼說我們要那一點東西給你們麼?
”
吳熙這話說的比較犀利,盛章直接無言以對了。
說到底都是他在背後搗鬼,就是要把吳熙在糧食上困死,沒想到你有張良計,人家有過橋梯,還殺了一個揚州知府,讓誰也跳不出毛病。
這一局,無疑吳熙赢了。
這就是政治鬥争啊,無時無刻的就在你的面前炸響,讓你卒不及防,其實吳熙殺揚州知府的時候,也沒有多想,通過這幾天盛章的表現來看,這裡面的水很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