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幾乎是舉起小手發誓了:“小姐,奴婢絕對沒有打聽錯,這件事情千真萬确,那個秦霜兒是有個爺爺,但不是秦宰相,而是一個殘廢的老頭,聽風月樓裡的姑娘說,他到現在還住在北院裡,而且行為非常的古怪,沒有人敢過問她們的事情!
”
王美聽了之後,冷哼一聲,紅唇輕揚,眼角眉梢盡是冷冽:“秦霜兒這個賤*人,明明就是個賤的女人,居然敢冒着欺君之罪進宮,她膽子真大!
我這就跟世子殿下說去,我看她還有什麼好說!
”
她以為這一次,秦霜兒是必死無疑了!
不過,小月又加多了一句:“不過,小姐,這件事情,我想世子殿下是知道的!
”
“什麼?
”王美頓住了腳步,斂起柳眉,問道:“你是說,殿下他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
小月猛地點點頭:“奴婢曾聽人說過,殿下與公主出宮時曾出入過風月樓,而與那秦霜兒想必就是那個時候相識的,奴婢還打聽到了,秦宰相認秦霜兒為孫女的事情,還是世子殿下一手安排的!
”
“原來是這樣!
”王美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今天總算是明白了,她不再沖動,而是慢慢地坐了下去,想了想,跟着又霍地站了起來,然後擡腳往房裡走去,邊走邊道:“小月,去準備筆墨,我要修一封書信回去給我爹!
”
“是!
小姐!
?”小月連忙匆匆入房磨墨。
王美坐于桌前,拿起毛筆,刷刷地寫着什麼,不一會兒,寫好之好裝進紙袋中交給小月,一臉慎重的吩咐道:“小月,這封信關系着王家的命脈,你務必一定要送到我爹的手上,就說,信上所說的任務事情都是千真萬确的,讓他出對策!
”
“是!
奴婢明白!
”小月小翼翼地将信收好之後,匆匆地離開了。
王美待小月離開之後,那嫣紅如皿的紅唇勾起一抹得意,喃喃道:“秦霜兒!
你果然是個賤*人!
這一次,我看殿下怎麼救你!
”
她笑了!
笑得很得意,也很張狂,像所有的勝利者那般得意!
第二天早朝。
幾乎是所有的大臣都聯名上奏,說現在的世子夫人秦霜兒原乃青樓女子,不夠資格冊封為夫人!
夏瑾軒原本就不知情,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是七竅生煙,也暗自怪媚兒對此事處理不當。
他滿腹怒火的來到鳳栖宮,隻見媚兒正專心在畫着什麼,見他來了,立即滿面笑臉的迎了過來:“瑾!
你來了!
”
可是,夏瑾軒卻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擁她入懷,這次隻是緊抿着唇瓣,一言不發地坐到了一旁。
媚兒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這一下子是怎麼了,看了看他身邊的高公公,高公公卻是不敢開口,萬分為難的與媚兒對視了一眼之後,便又恭敬地垂下了頭。
媚兒心知有事,逐對一旁的人揮了揮衣袖,小仙她們自然明白,都跟着恭敬地退了出去,房裡隻剩下媚兒和夏瑾軒二人。
媚兒慢慢地坐到夏瑾軒身邊,猶豫了一下,便拉住了他的大手,柔聲問道:“瑾!
你怎麼了?
”好像記憶中,這些年,他都沒有這樣對她發過脾氣了。
夏瑾軒的薄唇抿了抿,看了看眼前的媚兒,雖然很想說她一通,可是,看到她那張柔媚兒臉兒,他所有的怒火都随之淡了。
“瑾!
你怎麼了?
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媚兒實在是想不明白,她又怎麼了?
前些日子,因為,她私自跟二哥見面,惹得他很生氣,可是,這些天,她又沒有見過二哥,難不成,他又是舊事重提?
夏瑾軒反握了她的手,道:“媚兒,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念風的那個夫人秦霜兒是個青樓女子?
”
他不相信,以媚兒的精明,會不知道秦霜兒的身份,所以,他直接就問了!
媚兒一怔,也随即明白了他為什麼生氣的緣因,柔聲道:“瑾,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得要花上一點時間聽我解釋!
”
“你果然知道,看來,我是病了很久了,你開始什麼事都不跟商量了!
”夏瑾軒有些失望,從什麼時候開始,媚兒不再像以前那般依賴他了,甚至是有他沒他都一樣了。
這種落差,讓他心裡很是不舒服,他希望她還像以前一樣,凡事都以他為中心,任他将她捧在手心裡!
男人都喜歡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捧在手心,都喜歡自己愛的女人依賴自己,這就是大男人主義的通病,夏瑾軒身為一國之君,這些毛病自然少不了!
“瑾!
你怎麼會這麼說我呢?
我也是因為擔心你,怕這些事情會影響到你的病情,所以才獨自隐瞞了下來,我并沒有其它的意思!
”
媚兒這才驚覺自己好像是越權處理了,再怎麼說,夏瑾軒才是一國之君,她充其量不過是個王後加輔政而已,這樣事事都獨斷獨行,站在夏瑾軒的立場上是有點尴尬。
夏瑾軒長歎了一聲:“好!
就算這件事情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難道你就知道要阻止念風嗎?
任他如此胡作非為,堂堂一國世子,居然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夫人,這傳出去,那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
“瑾!
我們早就說過,孩子們的終生大事自己決定,念風深愛着霜兒,我們又何苦要拆散他們?
”
雖然霜兒的身份更為複雜,可是,這些日子,媚兒暗中觀察,發現霜兒對念風是真正的關心,她也暗暗放下心來。
可夏瑾軒卻不這麼認為:“媚兒,我并不是岐視青樓女子,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冒着欺君之罪進宮,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承認自己是青樓女子的身份與念風相愛,那麼,我無話可說,可是,現在,她卻犯了欺君之罪,縱然我有心開脫,也難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
媚兒這才感覺到了事态的嚴重,急急問道:“瑾!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情?
”
夏瑾軒冷着臉,站了起來,道:“我已經派人去‘請’老宰相進宮了,也叫人将秦霜兒拿下打入天牢了!
”
“你說什麼?
你抓了霜兒?
”媚兒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了這樣,手上一抖,手中的茶杯嘩然而落,怦地一聲摔到了地上。
“媚兒!
”夏瑾軒沒想到媚兒居然有這麼大的反應,連忙扶住她,馬上安慰道:“媚兒,有沒有傷到哪,我并不是有意要怪你!
”
媚兒還是沒能從他剛才的話裡回過神來,一把緊緊抓住他的龍袖,道:“瑾,你不可以動秦老宰相!
更不能動霜兒!
”
“媚兒,為什麼?
”夏瑾軒斂起眉心,他了解媚兒,從來媚兒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卻不知,今天的她為何如此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