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在山上待了好一會,直到流星雨停了,山上的冷風漸起,鐘離文昊才帶着木七下了山,往郊外的别院飛去。
鐘離文昊郊外的别院很大,隻是夜裡不好欣賞,過了一會鐘離文昊在一處院子前把木七放下。
木七站定往院子裡望着,隻見屋裡的門敞開着,亮着燈,仿佛預料到他們今夜會來一般。
鐘離文昊拉了一下木七微涼的小手,說道:“後院有一個池子,成年都是熱水,你去洗洗,驅驅寒,屋裡有給你準備的衣裳。
”
木七也是真的有些冷了,點頭應道:“好。
”說着身子也不動,有些不自然的望着鐘離文昊。
鐘離文昊像洞察到木七的心思一般,指着對面的屋子說道:“我在對面,有事你就喚我。
”說着徑自往對面的屋子走去。
木七望着鐘離文昊的背影,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剛才她還以為鐘離文昊要和她一起泡澡呢,心裡很緊張。
木七擡腳也進了自己面前的屋子,隻見屋裡到處挂着紅色的帳幔,地上也鋪着大紅色的植絨牡丹紋地毯,連床鋪也是醒目的大紅色。
木七看着有些恍惚,好像自己走進了婚房一般,到處都是喜慶的大紅色,連燭台上的蠟燭也是紅色的。
木七走到碧紗櫥後面,看到裡面整排的女式衣裳有些詫異,隻見各種顔色的錦服紗衣,密密的排開。
看着那料子,做工,還有上面的墜飾,一看就知這些衣裳,件件都是精美至極。
木七眼前又出現了鐘離文昊的臉,這個男人有時候心細得都不像原來的他了。
心裡有些甜蜜,木七随手抽了一件長裙去了後院。
從屋子的側門出來,是一條曲折的回廊,回廊上挂着天青色的帳幔,私密性十足。
再往前就是一個亭子,亭子的四面也挂着簾子,木七一走進,就聞到一股硫磺的味道,很确定這是一個天然的溫泉。
伸手把簾子掀開,就見亭子裡一個白玉砌成的池子,幾乎與整個亭子的面積相仿,池子裡漂浮着紅色的玫瑰花瓣,散發着陣陣花香。
木七伸手觸碰了一下池子裡的水,發現水溫剛剛好,也就脫了衣裳走了進去。
就在木七惬意的享受着溫泉的時候,鐘離文昊也一身清爽的從浴間走去,透過窗戶,看到對面木七的屋子,大門緊閉着,鐘離文昊猶豫了一會,終還是走回桌子前,在椅子上坐下。
拿起書桌上的折子看着,隻是和以外不同的是,他平時看折子一般隻需兩眼就能看清全部内容,可是這會折子在他手上,停留了半刻鐘,也沒見他有放落下來的意思。
倒是眼睛不時的擡起,透過敞開的窗戶向對面的屋子望着,腦子裡一直在想木七此刻在幹什麼?
如果真有人要問,木七此刻在幹什麼,木七定然也是回答不上的,她從沐浴出來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不時攥攥袖子在屋裡走來走去,墜地的紗裙在地上劃着優美的弧度。
走了好一陣,木七猛的坐在床上,望着大紅的被褥,心裡有些糾結。
仔細的聽着院子裡的動靜,沒有傳來任何響動,木七有些洩氣的躺在床上,拉過被子把頭蒙住。
難道是她想多了,鐘離文昊把她帶去山頂,在他爹娘的墳前跟她交換信物,又弄這麼一間大紅的房間,難道不是要跟她洞房的意思?
木七想着,隻感覺臉頰一陣發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過了一會又掀開被子猛的坐起,這夜裡太燥了,木七走到桌子前,看到上面擺着一個茶壺,想也沒想拿起來對着嘴猛灌。
待喝了一大口,才驚覺這是酒,木七因為喝得太猛,被酒嗆到,發出一陣咳嗽聲。
鐘離文昊和木七的屋子隻隔了一個不大的院子,加上他一直注意着木七屋子的動靜,一聽到木七的咳嗽聲,鐘離文昊把折子放回桌面上,大步出了屋子,往木七的房間走去。
一推門,就關心的問道:“丫頭,怎麼了?
”
木七把頭擡起,臉頰因為咳嗽漲紅着,指着桌子上的茶壺說道:“為何桌上放的是酒,害我喝了一大口,咳咳。
”
鐘離文昊看到木七難受的樣子,走過來,扶着木七的身子到床邊坐下,用手輕拍着她的背:“還難受嗎?
要不我讓人再換一壺茶來。
”鐘離文昊不用猜,就知道是自己那兩個自作聰明的暗衛做的好事,雖然看着木七難受,他有些心疼,可是心裡卻是一點也沒有責怪暗衛的意思,要沒這麼一出,他還真不知道找什麼借口過來呢?
斜眼環顧了一下屋子,心說: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木七咳了幾下,也舒服多了,想到如今衆人都睡下了,擺擺手道:“不用了,好多了。
”木七說着,一擡頭就看到鐘離文昊深邃的目光,心裡又是一陣緊張,為何她從看到這屋子的擺設,就感覺今夜會有事發生。
感覺自己的身子和鐘離文昊緊緊相貼,他的體溫透過她薄薄的紗衣,傳遞過來,變成了滾燙的熱度。
木七緊張的往邊上挪了一下身子,想要把兩人的距離拉開,心裡在想,要不要把桌上的酒喝完,免得後面尴尬。
木七的身子一動,鐘離文昊的手就又圈了過來:“丫頭,你今夜真美。
”鐘離文昊低頭望着木七,今夜的木七身着一件丁香色的長裙,淺淺的紫色,襯得她的皮膚更是白皙,此刻木七低着頭,鐘離文昊的視線正好停留在她光潔的脖頸上,在燭火的映照下,木七的皮膚就像會發光的凝脂,細緻誘人。
木七即使低着頭,也能感覺到鐘離文昊視線的熱度,屋裡寂靜無聲,隐隐能聽到兩人砰砰的心跳聲。
木七有意想擺脫這種讓人窒息的氣氛,說道:“要不,咱兩喝點酒吧。
”說着就要站起來,鐘離文昊伸手把木七拉住,柔聲道:“我來。
”
說着鐘離文昊起身,往桌子走去,木七一直低着頭,她都擔心再這麼下去,她的小心髒要跳出來了,明明不是第一次,為何如此緊張,木七攤開掌心在裙子上擦了一下,發現上頭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