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文昊聽了鐘離子然的話,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了,擡頭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快把事說清楚。
”
鐘離子然也不買關子,直接說道:“你知道我昨日去别院看到了什麼嗎?
”鐘離子然說着頓了一下:“是畫像,木七的畫像,我父王和祖母還問我識不識得畫上的女子,我當時就覺得有古怪,當然是說不識得。
”
鐘離文昊聽了,整個人都散發着寒氣,終還是被發現了。
冷聲道:“如此嚴重的事,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
鐘離子然看着鐘離文昊的氣勢有些害怕,本想責怪鐘離文昊幾句,最後卻是說道:“我昨夜本來就想說來的,可是我叫你,你頭也不回的走了。
早上的時候則是一時給忘了,我也沒想到我父王的動作如此之快。
”鐘離子然看着鐘離文昊的面色,就知道此事應當非常嚴重,有些懊惱,自己不應該偷懶不願意再走那幾步路。
鐘離文昊寒着一張臉,不再說話,馬車一路順利的駛進了皇宮,不等車夫出聲,鐘離文昊率先跳下了馬車。
鐘離子然在後面跟上,小聲的說道:“文昊你别擔心,我父王可能也隻是籌備和親一事,或許木七的畫像出現在别院隻是偶然。
”
鐘離子然剛說完,就感覺到脖子上多了一隻手,原本走在前頭的鐘離文昊近在咫尺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隻見鐘離文昊的臉陰霾得吓人,眼裡熠動着殺氣。
“要是木七遭受什麼不測,本王首先殺了你。
”鐘離文昊冷冷的說着,身上的寒氣幾乎能把鐘離子然凍住。
鐘離子然渾然不知鐘離文昊為何變成這般,掰着他的手,也有些惱道:“鐘離文昊你發什麼神經,我好心幫你,你沖我發火做甚?
”
鐘離文昊的臉往鐘離子然的臉貼近:“就因為你有那樣的父王和祖母。
”鐘離文昊說着,猛的把手松開。
鐘離子然終于能吸到新鮮空氣了,大口的喘息着,待緩過勁來,看到鐘離文昊早已經走遠了,鐘離子然不怕死的跟上去,對着鐘離文昊叫道:“我父王和祖母做了何事,你給我說清楚?
”
鐘離子然見鐘離文昊繼續往前走,沒有回應他,面子有些挂不住,撂狠話道:“鐘離文昊我告訴你,此事沒完。
”鐘離子然一直以為自己父王和祖母隻是古怪了一些,謀劃得多了一些,并不認為他們會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鐘離文昊徑自在前面走着,很快來到了專門存放畫像的宮殿,守在門外的太監看到鐘離文昊,上前施禮道:“見過睿王爺。
”
鐘離文昊寒着一張臉,冷冷的問道:“今日收上來的畫像,可都存在此處?
”
太監點點頭:“都在裡頭。
”
“把門打開。
”鐘離文昊冷聲吩咐道。
太監遲疑了一下:“王爺此事有些不合規矩,你想看畫像,要先得到允許。
”
鐘離文昊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放到太監的脖頸處:“你開是不開?
”
太監望着那鋒利的刀鋒,忙點頭應道:“開,灑家這就開。
”說着顫抖的從身上把鑰匙掏出,試了好幾次,也對不進鎖眼,鐘離文昊伸手把鑰匙接過,瞬間就把鎖給打開了。
鐘離文昊擡腳進去,太監也不敢怠慢,忙進來把火點上,指着一個架子說道:“王爺,今日的畫像都在上頭了,你仔細瞧着。
”
鐘離文昊也不應,走到架子前,一幅幅的看着畫像上頭标着名字和府邸的條子。
等鐘離子然跟過來的時候,鐘離文昊早把最上面一層的畫像看了一個遍。
鐘離子然走過來也不說話,站在架子的另外一邊,仔細的找着。
這些畫像雖然都是四品以上官員府上女兒的畫像,可是這些位高權重的官員,大多都有好幾房側室,生的女兒更是不少,這要從衆多畫像中找出木七的畫像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雖然鐘離文昊和鐘離子然的速度很快,可是也花了兩刻鐘才把畫像全部看完,鐘離子然走過來,對着臉冷得像冰一樣的鐘離文昊搖頭:“沒有。
”
鐘離文昊身上的氣勢更是駭人了幾分,轉身對着門外的太監說道:“這裡的畫像可有人動過?
”
太監想了一會說道:“今日下午,定王爺一直在此處看畫像,走的時候好像手上還拿着幾幅畫像,說是要拿去給皇上裁定。
”
鐘離文昊聽完,甩着衣袖出了門,鐘離子然見了,忙快跑着跟上,他可不想等下走路回去。
馬車上,延續着來時的低氣壓,甚至比來時更甚,鐘離子然原本打定了主意要生鐘離文昊的氣,可是見他面色如此凝重,也覺得是自己有錯在先,出聲道:“或許,我父王也不像你想的那般壞。
”鐘離子然不想看鐘離文昊這樣子,小心翼翼的開解着。
鐘離文昊沒有搭話,也沒有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他不怕定王,可是定王身後有一個神秘莫測的襲貴人,直到如今風情在南疆還查不出她的身份。
風情可是他手下最好的調查情報的人,連他也查不出的人,可見此人藏得有多深。
想到木七從此要面對未知的危險,鐘離文昊雙手握拳,他決不允許有人傷害木七。
馬車很快回到了睿王府,鐘離文昊率先下了馬車,鐘離子然掀開簾子,在猶豫着該不該跟上,就聽到鐘離文昊冰涼的聲音傳來:“想知道你父王和祖母做過什麼好事,就跟上來。
”
鐘離子然狐疑了一下,也就跳下了馬車,他倒想知道,他父王和祖母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鐘離文昊一路快步的回了院子,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對着空蕩蕩的屋子吩咐道:“把有關定王和襲貴人的有關情報,通通調出來給世子爺過目。
”
過了半刻鐘,風流拿着厚厚一沓的信報放到鐘離子然面前:“世子爺,請過目。
”
鐘離子然看着眼前兩寸來高的一沓紙張,忽然有些膽怯了,再怎麼說那都是他的父王和祖母,他害怕看完這些東西,自己對他們感情再也回不去了。
本能的有些抗拒,鐘離子然把面前的紙張推開:“我不要看這些。
”他自己都不知道,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