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貴人聽到屋内的響動,面色更寒,對着黑衣人冷聲道:“速速召人回防,死守院子,切莫讓任何人進來。
”襲貴人說完,推門進了屋内。
“砰砰”的聲響傳來,木七皺眉,對着雇傭兵揚手示意,雇傭兵領會,把炸藥托在手上,并沒有急着點燃。
木七心裡疑惑,正要仔細的聽着屋内的動靜,發現那砰砰的聲響又沒了。
“主子,小心。
”就在木七出神的時候,忽然一支箭向她飛了過來,雇傭兵見了,忙要飛身撲過去救。
就在瞬間木七的身子已經飛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我無礙,用炸藥把圍牆炸開。
”
木七沉着的吩咐着,雇傭兵聽命,點燃了炸藥就往圍牆扔去,随着轟的一聲巨響,北面圍牆就塌了一個半丈來長的大口。
雇傭兵拿出弩箭,對着缺口裡面一通放射,直到感覺到裡面沒有反擊了,才圍攏過來,想要從炸出的缺口處突進。
木七在高處忽然感覺到眼睛一晃,大聲道:“小心,院子裡有埋伏。
”
木七的聲音剛落,已經覺察到危險的雇傭兵瞬間匍匐在地,就在這時院子裡忽然出現了一撥人,手執弓箭,從缺口處對着外頭放箭。
看着匍匐在地的雇傭兵,不斷的被亂箭所傷,木七帶着在外圍的雇傭兵,借助飛鷹爪爬上了圍牆。
圍牆上的雇傭兵手上的弩箭一出,院子裡的黑衣人又轉變了攻勢,齊齊向圍牆射來。
“撤。
”看到底下的雇傭兵,已經撤到了圍牆之下,木七也并不戀戰吩咐雇傭兵撤下了牆頭。
“主子,人來了。
”木七剛靠着圍牆站穩,負責觀察的雇傭兵就跑了過來。
木七點頭,對着邊上的雇傭兵說道:“記着,我們此次主要目的不是攻占院子,而是拖延時間,邊打邊圍着院子後退,半個時辰之後撤離。
”不是木七不想對付襲貴人,而是知道襲貴人的實力不是他們區區幾百号人能對付的,她另有所圖,相信以鐘離文昊的智睿,肯定能和她想到一塊去。
縣衙很大,襲貴人下令死守院子,黑衣人中一大部分并不能出來應戰,僅有的一步份和雇傭兵在打着,另外一處又傳來爆炸聲,這讓黑衣人不得不分散開來。
黑衣人武功很高,可是三打五,七打十的,他們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戰鬥在以木七理想的狀态持續着,很快半個時辰就過去了,木七一聲令下:“撤。
”
雇傭兵想要撤退,黑衣人自然不允,出招更是狠戾。
就在這時,南面升起一股黑色的濃煙,正和雇傭兵打鬥的黑人眸色一暗,瞬間結束了纏鬥,向南城方向奔去。
木七擡頭望了一眼天空,嘴角勾起,大聲道:“撤。
”和她期待的一樣,隻怕這會鐘離文昊已經帶人攻上了南城門。
木七回到臨時的駐地,便吩咐百姓搜羅倒塌屋子的木頭,和百姓一同在木頭上刷上火油。
他們剛忙活開,鐘離文昊就急急忙忙趕回來了,待看到人群中木七那窈窕的身影,鐘離文昊才心安了下來。
木七正在低頭工作,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望來,擡頭望去,就見鐘離文昊望着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木七和百姓們交代了一下,便站了起來,往鐘離文昊的方向走去。
“人帶回來了嗎?
南城拿下了吧?
”
鐘離文昊并不急着回答木七,而是皺眉有些責備道:“丫頭,你這樣太冒險了,萬一又和襲貴人遇上,傷着你怎麼辦?
”
木七咧嘴笑道:“上次是我一時大意,如今她想要傷我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木七這些日子可沒少練功,她知道自己不是襲貴人的對手,便苦練輕功和慧通大師教的步法,隻求再遇到襲貴人的時候,能保命逃脫。
鐘離文昊聽了木七的話有些無奈:“你啊……下次不允你一個人冒險了。
”說着視線越過木七的頭頂,往她身後的百姓看去,見到百姓手上的刷子,問道:“可是火油不足?
”
木七點頭:“省着用,勉強夠用兩日。
”
鐘離文昊沉思片刻:“夠了,我已經命風流傳信回樊城,山莊的俠客們兩日就能趕到,民兵們要晚些許,五日也能到,再去信命他們帶一些過來,應該也能應付一陣了。
”
木七聽了舒了一口氣:“那就好,可去信都城那邊了,如此大禍可不是我們能擔得住的。
”關鍵是木七心中有氣,他們在外頭拼死拼活,幫皇帝守住了石門關,可是結果卻落了一個謀逆叛國的罪名,别說鐘離文昊,她都覺得心寒。
如果青城這邊不及時通報,那昏庸的老皇帝又受奸人蠱惑,把災禍賴到他們頭上,這一世他們可真就不得安甯了。
“已經傳了,我怕皇爺爺不肯看我的奏疏,剛才又命青城縣令寫了一封,不出兩日便能送到皇爺爺手上。
”鐘離文昊說着,心情有些沉重,如今東吳各處交戰,青城又有蛇王蠱作亂,一個不備東吳可能就有亡國之憂,一朝傾國,萬萬的百姓将流離失所,他和木七又能逃到何處安樂?
鐘離文昊想着,别開臉,不想木七看到自己的憂慮:“丫頭,南城門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我們先帶人過去吧。
”
離南城千裡之遙的平涼城,定王上次從孟城逃離,就來到了此處,皇上已經從新下旨,命他為大将軍,擁兵五萬,在此處等待援軍,肅清叛賊鐘離文昊及其黨羽。
這日,定王正在飲茶,手拿茶盞,送到口中的時候,茶盞忽然破裂,茶水澆了定王一身。
定王大怒,命人把伺候的小厮拖下去打死了,尤不解恨,大手一揮把桌上剩餘的茶盞全都打落在地。
聽到定王屋内的事情,謀士忙走過去勸:“王爺息怒,可莫要因為一些無關的小事傷了身子。
”
這時已經換了一身新衣袍的定王,還是難掩怒氣:“小事,這好端端的一個杯子,在本王手上忽然碎了,這叫小事?
”定王也不知道為何,從離開都城,他這感覺就不太好,隐隐中覺得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剛才杯盞的破碎,更是讓他煩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