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定王帶着暗衛逃出了孟城地界,便着人給皇上去信,皇上三日後收到此信,看到上面寫到黃達和彥宏率部叛變,導緻漢城、孟城一帶落入鐘離文昊的手上,皇上龍顔大怒,氣得當場口吐鮮皿。
氣急,不顧大臣們的勸阻,執意要調度江南的二十萬水軍,穿江而過,奪回漢城。
隻是皇上的聖旨還沒送出,北面又傳來急報,雇傭的傭兵軍團忽然撤退,導緻北疆士兵猛烈的反撲,楚雲翔帶領的大軍,因為不習慣北邊的氣候,傷亡慘重。
北方戰事告急,皇上震怒之下終于找回了幾分理智,聽從了大臣們的建議,先平外再定内,暫停了江南水軍的調度,還把已經派出圍剿鐘離文昊的十萬大軍調去支援北方。
如此一來,孟城和石門關總算可以稍稍喘息,這也讓遠在南疆的鐘離文昊和木七心安了許多。
自從上次把身後的尾巴處理了沒多久,鐘離文昊和木七就與風情接上了線,如今已經進到了南疆京都的太陽城。
在太陽城一間客棧的後院内,鐘離文昊和木七面對面坐着,中間的一張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密信、折子。
他們來到太陽已經兩日了,這兩日他們都待在屋内,仔細的研讀着這些風情收集來的各種信息,就想有個充分的準備,再去探探南疆的皇宮。
好不容易,木七把面前的信報看完了,擡頭,伸手捏了捏脖子,望着鐘離文昊說道:“我怎麼感覺這兩日天天待在屋内,卻比前幾日趕路還要累。
”
鐘離文昊聽了,也擡起頭,懶懶的伸了一下腰身,溫柔道:“累了你就去床上歇會,我再看多一陣就去陪你。
”
木七搖頭,拿起茶壺,斟了兩杯熱茶:“不用,我喝點茶就好。
”
“不然讓下人給你準備沐浴水,用熱水泡個澡,也能精神些許。
”鐘離文昊提議着。
木七聽了想想,應道:“也好,好幾日沒沐浴了,感覺身子粘膩得很。
”
很快,丫鬟就把沐浴的熱水準備好了,木七走進去,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才急忙把身上的衣裳除去。
低頭看着兇口的位置,就看到白皙的皮膚上,一團黑色的印記。
木七看了面色一沉,剛開始發現的時候,兇口隻有一個巴掌大的黑色印記,如今這印記明顯的增大了許多,黑如墨色的皮膚,在往四面擴散着,木七很擔心,不用多久黑色就會蔓延到她的脖頸上,到時候怕是怎麼也瞞不住了。
木七邁進了浴桶裡,低頭望着兇前礙眼的黑色,隻感覺心裡煩悶得很,拿過帕子用力的搓着,想要把這些被染黑的皮膚搓幹淨。
皮膚上傳來灼熱的痛感,木七仿佛不知道痛般,更加用力的搓着。
時間過去了許久,鐘離文昊一直不見木七出來,有些不放心的走到浴間的外頭,叫道:“丫頭,你還好吧?
”
話音落了一陣,也沒見屋内有回應,鐘離文昊更是擔心了,用力在門上拍着:“丫頭,你怎麼了?
”
停留了一會,還是沒見到木七的回應,鐘離文昊有些慌了,運氣就想把木門推開,就聽到屋内木七的聲音傳來:“我沒事,剛才一不小心睡着了,你别進來,我這就穿衣裳出去。
”
木七說着緊緊的攢着手上的帕子,望着兇口不時在水裡化開的皿絲,心裡驚駭不已。
她剛才到底在做什麼了,居然連皮膚也搓破了,要不是鐘離文昊拍門聲把她的心智喚回來,隻怕她還會一直搓下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木七心裡有些害怕,隻怕她身上的黑印很不簡單。
想了一會,木七生怕被鐘離文昊覺出端倪,換了一身衣裳走了出去,面上已經換了另外一幅表情。
鐘離文昊就站在門邊,看到木七出來,伸手就要去拉她。
鐘離文昊的手剛碰到木七的手背,木七的兇口就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這讓她本能的把鐘離文昊的手推開。
鐘離文昊被木七的舉動搞得一怔,疑惑的問道:“丫頭你怎麼了?
可是我弄疼你了?
”
木七推完鐘離文昊之後,也立馬反應過來了,忙忍着痛,去拉鐘離文昊,解釋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你扶我回去歇會。
”
鐘離文昊看着木七眉眼之間的倦色,沒有懷疑其他,攬着木七的身子和他去了隔壁的廂房。
木七背對着鐘離文昊卷縮着躺在床上,眼睛緊閉着,腦子裡卻一刻不停的想着各種可能。
鐘離文昊在身後抱着木七,望着她的後腦勺,有些狐疑,他總感覺這個丫頭最近有些怪怪的。
“铛铛铛铛”四更天的更鐘響過,原本緊閉着雙眼的木七,驟然張開眼睛,頓了一會,感受着身後鐘離文昊均勻的呼吸聲。
木七裝做不經意的轉身,手掠過鐘離文昊的口鼻處,一股淡淡的香氣飄出。
過了半刻鐘,木七輕推了一下熟睡的鐘離文昊,小聲叫道:“文昊,文昊。
”
一連叫了兩聲,鐘離文昊也沒有清醒的迹象,木七小心翼翼的拉開鐘離文昊搭在她腰上的手,坐起,下床,換了一身夜行衣,很快出了屋子。
木七不知,她走後沒多久,從屋裡又出來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木七從客棧出來,使用輕功,在屋巷之間穿梭着,很快來到南面最大的一處宅子。
木七飛上了屋頂,避開宅子各處的暗哨,很快來到一處院子,輕盈的飄落。
她身子剛落地,暗處就傳來幾聲厲喝:“什麼人?
”
木七冷冷的應道:“我要見你們少主。
”
“敢問閣下可是木小姐?
”
“我是。
”木七眉頭輕擡,敢情楊豐順一早就料到她會來。
木七聲落,從暗處走出一個穿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對着木七恭敬道:“木小姐,我家少主正在前廳等候着您,請随我來。
”
木七點頭:“勞煩帶路。
”
男子帶着木七在院子裡走了一會小道,接着上了一處回廊,又經過一處拱橋,穿過一片竹林,才到了楊豐順院子的正屋。
心想不愧是千百年來南疆的大族,這宅子可真大得可以,就光是楊豐順的一個院子,就能讓人走到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