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戰争從未如此熱血:二戰美日太平洋大對決

★日軍轉行搞“開荒”

  當官的可以在後面裝腔作勢,當兵的隻能繼續在前面搏命。
1942年1月10日午夜,在勸降未收到回應後,第65旅團對納堤防線展開了接連不斷的“萬歲突擊”。

  所謂“萬歲突擊”,就是一邊喊“天皇萬歲”,一邊端着刺刀進行沖鋒。
美軍火炮全都隐蔽在森林裡,通過遠距離射擊和側射,對這種如同公牛一般的沖擊進行無情地攔阻,日軍步兵紛紛倒在美菲軍架設的鐵絲網前。

  “萬歲突擊”的特點就是瘋狂,處于槍林彈雨中的日軍不顧一切地沖向鐵絲網,并架起人橋,使後繼的日軍得以通過。

  面對敵人瘋狂的沖擊,守軍雖然暫時實行了後撤,但等增援部隊一到,他們即刻發起反擊,将日軍重新趕回到原有戰線。

  至1月12日上午,進攻納堤防線的日軍已被打死了兩三百人,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卻隻獲得了很小的一塊地域。

  奈良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他一米一米地往前推進,與其說是在進攻,不如說是在頂着房子走路,那副慘不忍睹的熊樣,别說他自己,連看的人都痛苦得要死。

  打仗打不好,到底是什麼原因?
本間對巴丹防線的内情一無所知,他所做的,隻能是派幕僚去納堤戰場進行視察。

  幕僚們來了一看,納堤山麓到處是小河和森林,既難以通過,又便于美菲軍的火炮隐蔽,而中間則全是火力網。
在缺乏地圖的情況下,相互之間的通信聯系便很重要。
可第65旅團的通信分遣隊也沒有叢林作戰經驗,他們自己都常常在林子裡轉圈轉不出去,更不用說為大部隊指點迷津了。

  軍部幕僚們的一緻結論是:“這仗确實難打,苦戰是必然之事,而且今後的進攻仍然是困難重重。

  既然如此之難,本間首先想到的就是奈良的智商恐怕不夠用,他計劃從軍司令部抽調一個參謀配屬第65旅團,給奈良做左右手,幫着他指揮打仗。

  問題是,奈良雖為旅團長,卻是個頗有資曆的中将。
要是萬一因此傷了大家的面子,就不好看了,于是本間決定先派個參謀去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

  奈良的旅團司令部建在密林邊上的一間小房子裡,房子依着山勢,看上去還是傾斜的,倒與奈良此時的處境頗為相似,叫作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來。
這說的是打仗,若論在軍内打交道,奈良早已是八面玲珑,像成精黃瓜一樣老練了。
聽參謀講完來意,他先向本間表示感謝,軍司令官能派自己的幕僚屈尊到下面來給我當幕僚,真是惶恐之至,這件事實在是太好了。
接着話鋒一轉:“不過,我還得把旅團部的兩個參謀找來問問,聽聽他們的想法。

  這是一個合乎情理的要求,軍部參謀便依言等候。

  随後聽到林子裡傳來激烈的争吵,有人尖着嗓子在大叫:“時至今日,再派軍部參謀來,不是打我們兩人的耳光嗎?

  哦,原來就是那兩個猥瑣小參謀。
知道軍部參謀要來取代他們,這二位馬上炸了。
他們一邊流着眼淚鼻涕,一邊對奈良哭訴,說自旅團登陸後,他們如何視死如歸,如何排除萬難,現在旅團長怎麼能做卸磨殺驢的事呢?

  “倘若長官非接納軍參謀不可,請先将我們兩人撤職,但為本旅團及長官榮譽着想,希望派我們到巴丹戰場以死殉國。

  他們好像是說給奈良聽的,但每一句都讓軍部參謀如坐針氈。
稍後,奈良又出現了,并且一上來就給了軍部參謀一個電力十足的微笑,意思是,你都聽到了吧。

  軍部參謀最終從奈良那裡得到的答複是:“實在舍不得辜負旅部參謀們的決心和誠意,請轉達軍司令官,本旅團打算暫以原陣容繼續苦戰。

  軍部參謀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得了話,趕緊回去向本間報告,并建議保持現狀,不要再派什麼參謀。

  本間一聽,就知道老家夥玩了個心計。
人情人情,在人情願,他明擺着是不情願,你再硬塞人進去就不明智了。

  可第65旅團的進攻沒有進展,又是個鐵的事實。
奈良苦戰,本間身上的壓力也不小,來自東京的非議之聲不斷傳來,使得本間和他的參謀幕僚們不得不絞盡腦汁,想盡辦法來提高攻擊的效果。

  想來想去,隻能從西海岸的第16師團抽調部隊進行增援。
第16師團派出了武智支隊,這個支隊是以聯隊為基礎臨時建成的,共包括兩個大隊兵力。
武智支隊奉命在納堤山頂附近的東斜面密林中穿行南進,目的是迂回至納堤防線的側背,以迫使美菲軍撤退。

  迂回包抄是日軍陸軍運用最為熟練的一種戰術,但迂回也是要講條件的,納堤提出的條件實在是太高了。

  那是一片連野獸都無法通行的原始森林,不但是處女林,還是處女地,實際上連本地人都沒有進去過。
日本兵必須一邊砍伐一邊行軍,比在槍林彈雨中沖鋒都困難。

  一天竟然隻能往前面蹚幾米!
三天後,武智支隊的糧食吃光了,又得不到補給,開始陷入饑餓中。
本間聞訊急忙派飛機空投糧食,但林子過于茂密,空投袋往往無法落到地面,都挂在樹枝上,給飛鳥當了點心。

  武智支隊真是生不如死,沒有食物,隻能靠吃草根、喝泉水維持生命,他們的“開荒事業”自然也進展不快。

  武智支隊派出一名校佐到第65旅團進行作戰協調。
完事之後,這位瘦得皮包骨頭的仁兄搓着手對奈良說:“真不好意思開口,但我的部隊,上至部隊長,下至所有士兵,都已整整六天沒吃一點東西了,能否請長官提供少量食物作為犒賞?

  從原始森林裡跑出來一趟不容易,照理是該賞。
可那時候第65旅團也正處于揭不開鍋的境況,奈良皺着眉頭:“不瞞你說,我這裡也很慘,今天早上,我僅僅啃了半塊餅幹,你實在要犒賞,隻有這個。

  說着話,奈良從自個兒褲袋裡掏出六支皺巴巴的香煙,分了三支給校佐,另外半塊餅幹他還要留着下午吃呢,舍不得給。
校佐無可奈何,隻好拿着香煙垂頭喪氣而去。

  其實在巴丹戰場上,所有參戰日軍都一樣苦,不單第65旅團,抽兵增援他們的第16師團也一樣。
不過到了1月下旬,戰況終于出現變化,已被折騰得如野人一般的武智支隊在鑽出叢林後,滲入納堤防線的側翼。

  在側翼防守的是相對較弱的菲軍,難以抵禦日軍的攻擊。
1942年1月22日,為避免遭到包圍,麥克阿瑟下令放棄納堤防線,全軍後撤至第二道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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