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英的奸臣之路可謂任重道遠,靜安公主成為邪惡資本家卻已經輕車熟路。
離開長安城後,趙啟明還在想着自己的獎金。
他覺得靜安公主違背了承諾,奪走本該屬他的獎金,是典型的階級壓迫。
作為生長在紅旗下的無産階級,他對這種行為深惡痛絕,決心要捍衛自己的利益。
所以他快馬加鞭的來到靜安公主的外宅,要找階級敵人算賬。
“長公主不在,在外面等着吧。
”
“好的。
”
真沒面子啊。
趙啟明覺得有點後悔。
看來打倒資本主義的正義表情是不能随便用的,門房老大爺覺得他來者不善,肯定是來鬧事的,再也沒有了平時的客氣,居然不把他往裡面請,讓他在外面等着。
有道是宰相門前七品官,作為長公主家裡的收發室主任,門房老大爺還真有點暴脾氣,平時見多了朝廷大員甚至是宗親貴族,還真沒怎麼把他東鄉侯放在眼裡。
趙啟明不敢得罪收發室主任,人家讓他在外面等,他就隻能在外面等。
蹲在大門外的台階上,還真有點讨薪農民工的凄涼感。
想到這裡,趙啟明轉過頭,偷看門房老大爺。
門房老大爺顯然知道他蹲在門外,但此刻正閉目養神,沒有理會他。
這讓趙啟明知道了一個道理。
這年頭就算是讨薪農民工,也必須講究策略。
至少不能得罪了收發室主任,不然人家讓你在外面等,連小馬紮都不給你,你就隻能蹲着在門外,連讨薪都不如。
這簡直就像是在讨飯。
趙啟明看着自己面前的地上,覺得要是再有個破碗,應該更符合自己的氣質。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靜安公主回來了。
長公主的車隊很豪華,還有很多的侍衛和侍女前呼後擁,連剛才眼高于頂的門房大老爺也眉開眼笑的迎了上去,卑躬屈膝的伺候着靜安公主從馬車上走下來。
“家裡沒事吧?
”靜安公主整理着衣服,随口問了問。
門房老大爺陪着笑說:“沒事,家裡都很安好。
”
安好個屁。
讨薪的都來了,居然都沒事,如此漠視讨薪農民工,信不信去勞動局告你?
趙啟明終于不再蹲着,他不服氣的站了起來。
靜安公主總算發現了他,笑着說:“東鄉侯來了?
”
趙啟明表情不善的行禮。
“是為了昨天的事情吧。
”靜安公主發現了趙啟明的表情,饒有興趣的說道:“既然是有事要談,就先去書房候着吧,等本宮沐浴更衣之後,就去和東鄉侯見面。
”
這太可恨了,居然故意擺譜?
趙啟明很生氣,但他不好發作,隻能笑着說:“那在下就打擾了。
”
靜安公主點頭,然後也沒理他,在侍女和侍衛的簇擁下走進了外宅。
直到這個時候,那門房大爺才走到趙啟明的面前,客氣的說道:“小侯爺還請先到書房等候。
”
請?
剛才怎麼不知道請?
趙啟明沒給這老頭好臉色,故意不理他,直接走了進去。
他輕車熟路的走到書房,然後躺在了軟榻上。
在等着靜安公主的時間裡,他想到今天受到門房的刁難,都是都是靜安公主奪走他的獎金所導緻,所以等會靜安公主來了,他除了要讨回自己的獎金,還要給靜安公主好看,最好能上大刑,讓她哭着求饒。
想到這裡,趙啟明滿意的笑了。
終于,靜安公主走進了書房,似乎剛洗完了澡,香氣宜人。
如此美麗的姑娘,怎麼舍得給她上大刑呢?
趙啟明神魂颠倒,忘記了自己今天所受到的侮辱。
“夫君有事?
”靜安公主跪坐了下來,拿梳子收拾着頭發。
“有。
”
趙啟明總算沒有被靜安公主的外表蒙蔽,他想起了今天來的目的,重新拿出兇神惡煞的表情,搶走靜安公主手裡的梳子,想要仍在地上表示自己此刻的憤怒。
但靜安公主眯着眼睛看他,讓他有些擔心那麼做的後果,所以他又老實的放在了桌子上。
靜安公主看了眼趙啟明,重新把梳子拿過來,然後說:“夫君這是怎麼了?
”
“我很生氣。
”
“看出來了。
”靜安公主笑着說:“誰惹夫君生氣了?
”
“你。
”
“我?
”
“你拿走了我的獎金。
”
“獎金?
”靜安公主不解。
趙啟明勃然大怒,直接站了起來,指着靜安公主說到:“你還敢裝蒜,之前就已經答應過我,說紅甲隊拿到冠軍之後,獎金是歸我的,你現在居然要違背承諾。
”
靜安公主這才明白他的意思,無奈的說道:“既然已經答應過了,自然沒有違背承諾的道理,那些獎金奴兒放在妾身這裡罷了,剛才已經讓人給東鄉侯府送去。
”
“真的?
”
“當然。
”靜安公主梳着頭發:“夫君要是不信,去侯府看看就知道了。
”
趙啟明沒說話了。
“怎麼?
”靜安公主看了眼趙啟明:“夫君覺得妾身會在乎那點錢?
”
這太掉價了。
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家隻是幫奴兒收起來,還特意讓人給東鄉侯府送去,免費給你當銀行,還特意讓人給你押運,連手續費都沒跟你要,居然還氣勢洶洶的來找人家的麻煩。
還要給人家上大刑?
這太過分了。
趙啟明覺得有點羞愧。
“夫君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
“不是。
”趙啟明立即否認,然後眼睛亂轉的說:“我是來恭喜紅甲隊的。
”
“恭喜紅甲隊?
”
“紅甲隊太不容易了。
”趙啟明煞有其事的說:“從春季的選拔賽,到現在的冠軍賽,所有的球員都付出了奴隸,如今終于得償所願,這樣的精神實在讓人佩服。
”
靜安公主好笑:“紅甲隊雖然是代表公主府的,但那也是夫君訓練出來的球隊,别人來道喜也就罷了,夫君也來跟妾身說這些話,那隻怕是有些見外了吧?
”
也是,自己來恭喜自己的球隊,這不是有病嗎?
看來的有點口不擇言了。
“夫君到底何事?
”靜安公主停下動作,看着趙啟明。
趙啟明眼轉亂轉,他知道自己說瞎話的時候有這樣的小動作,他也知道靜安公主看出來了,這讓他惱羞成怒,直接拍案而起,指着靜安公主說:“我是來質問你的。
”
“坐下。
”
“好的。
”
靜安公主重新開始梳頭:“夫君要來質問妾身何事?
”
“你為何拆散紅甲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