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往往都是很無聊的,無聊到陸仁拿了根燈簽在那裡拔弄着燈芯玩。
就這樣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貂婵才緩步來到了陸仁的房中。
一擡眼見陸仁背對着房門坐在燈台前便輕聲喚道:“先生?
”
陸仁沒有回應,貂婵就愣了愣。
下意識的走過去一看,貂婵不由得啞然失笑。
也許是因為陸仁一直傻呆呆的望着燈台的緣故,也有可能是陸仁今天真的是累着了,反正陸仁就那麼坐在那裡,時間稍微一長,居然坐着坐着的就睡着了。
貂婵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伸出手去輕推了陸仁幾下,很快就把陸仁喚醒了過來。
而陸仁被貂婵喚醒之後,尴尬的揉了揉雙眼再向貂婵呵呵一笑:“來了啊……坐吧,不好意思,我剛才睡着了。
”
“……”
貂婵着實對陸仁有些無語,心說這陸仁有些時候實在是有些不太着調。
隻是現在也不好多說什麼,微笑了一下又向陸仁稍稍的欠了欠身。
兩個人在餐桌前坐了下來,陸仁借着閃爍不定的火光,細看了一下對面的貂婵。
貂婵也許是在這幾天之中¥↖,多少摸到了一點陸仁的脾氣,知道陸仁好像不太喜歡那些華美豔麗的裝束打扮,所以現在是穿了一身清素淡雅的衣着,妝也隻是淡淡的點綴了一下而已。
但不得不承認,像貂婵這樣的美女,不管是作什麼樣的妝扮都會有着其獨特的魅力,近乎于素顔之下的顔值也一樣能直接爆表。
而這種淡雅的妝束,則使貂婵更顯俏麗可人。
陸仁望着對面靜坐的絕色佳人,心裡面可就有些神遊四海了:“哦?
這應該算是漢末時代的燭光晚餐吧?
怎麼以前就沒想起來和婉兒一起這樣過一過……不不不。
其實和婉兒也經常這樣,隻不過和婉兒在一起的時候玩的不是現在這種浪漫的氣氛,而是一種雖然有些平淡但是心裡即踏實又暖暖的感覺。
所以說婉兒才是做老婆最好的人選,貂婵的話還是當屋外彩旗吧。
耶?
原來我的思想也這麼堕落啊?
那句‘男人有錢就變壞’果然是至理名言!
”
他在這裡胡思亂想,臉上也就跟着露出了帶着幾分猬瑣的笑,但這種笑容之下的目光,卻并沒有停留在貂婵的身上。
貂婵見狀秀眉微皺。
再次輕聲喚道:“先生你在想什麼?
”
“哦,沒想什麼,就是一時走了神。
”
貂婵對此也隻能笑笑。
幾天的時間下來。
貂婵很清楚自己心裡對陸仁所作出的猜想,與陸仁心中的實際所想,往往會偏差了個十萬八千裡。
就像現在這樣,陸仁的臉上雖然露/出了幾許好色一般的笑容。
但這個時候自己要是貼上去。
沒準陸仁馬上就會翻臉。
再想了想,貂婵先是環視了一下自己的周身上下,然後才向陸仁輕聲問道:“先生覺得今夜的貂婵怎樣?
”
“嗯……”
陸仁又仔細的打晾了貂婵一番,感覺此刻的貂婵沒有了那份濃豔之下的鉛華,卻多出了幾分麗質天成的美感。
而這個樣子的貂婵,卻也是陸仁最希望看到的貂婵,所以很用力的點了點頭道:“鉛華盡散,秀美天成。
老實說。
至少是就我個人的觀點來看,這樣的你才是個能夠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
”
貂婵淡淡一笑:“是嗎?
多謝先生誇獎。
不過在先生的眼中。
現在的貂婵與昭姬、婉兒相比又當如何?
”
“哎我這、這個……”陸仁當場卡殼!
這種問題要陸仁在這個時候怎麼去回答!
?
貂婵望見陸仁那窘迫加為難的神情便噗哧一笑,搖了搖頭道:“不提這個了。
哎?
院中為何如此安靜?
我過來的時候,好像沒有看見保護你的那些族中子弟?
”
“哦,大多數都被我轟去市集裡玩去了,就是在外院留了幾個巡夜的子弟而已。
總之今夜的四更之前,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在。
”
貂婵微微一楞,試探着問道:“你怎麼不留多幾個人下來?
萬一……”
陸仁笑着擺了擺手道:“沒什麼萬一的!
這裡是下邳城内,城外的山野草寇進不了城。
而且這竹林雅舍的近處雖然沒什麼人,但是稍遠點的外圍,多有夜巡警示的士卒,反正這附近的治安是沒什麼問題的。
再說我好像也沒得罪過什麼人,相反名聲什麼的都還不錯,應該不會有什麼人吃飽了沒事想來害我。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這裡又沒什麼财物可言,當賊的來我這裡根本就沒啥收獲可言,那來得幹嘛?
”
貂婵低下了頭去,心中默默的盤算了一陣,忽然擡起頭,帶着幾分的嬌笑,同時用開玩笑的語氣向向陸仁道:“先生的可話不要說得太滿,外面的人是進不來,但你就不怕我想殺你嗎?
”
陸仁愣了愣,但看看貂婵那玩笑的姿态,卻也笑了。
本來嘛,這種對話在現代社會中也未免太平常了點。
甚至很多時候女方會叫嚣着諸如“我要殺了你”之類的話,同時把男方給虐得死去活來,但最多也就是鬧出點s/m的動靜,卻不會真的鬧出人命。
再說白點,這根本就是在打情罵俏,因此陸仁渾然沒有放在心上,反而随意的笑道:“别開玩笑了!
我雖然不會武藝,可再怎麼說也是個健壯男子,而你不過是一介弱質女流,手無縛雞之力的,你又怎麼能殺得了我?
不過貂婵,這種玩笑你我之間開開也就行了,千萬别在旁人的面前亂玩。
”
貂婵心中微一錯愕,又試探着問道:“你真的不會武藝?
”
陸仁大搖其頭:“曾幾何時我也想練,不過一則是我沒那個耐性,二則出仕之後我的政務也總是忙得要命,哪有時間去練啊!
你是不知道,我在先後在鄄城、濮陽、許都三地屯田三年有餘,基本上都在忙着教百姓們如何插秧種稻,此外還要興修水利、撫恤各屯,有時候連尋常的民間治安都要管上一管,常常是一個月裡沒有幾天能呆在家裡好好休息一下的。
這是有婉兒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我自己偶爾也會去偷偷懶,不然我累出病來都有可能。
”
貂婵又是一愣,本來都已經擡起來的,準備去拔鬃上發簪的手也跟着停頓了一下,接着這隻手就改成了輕撫了一下鬓角,動作看上去是那麼的自然:“先生竟如此勤于政事?
”
陸仁歎了口氣,扭頭望向了窗外:“我想我也算不上是什麼勤于政事,隻不過是不想再看着大家都餓肚子而已。
我出仕的那年正值蝗旱兩災,百姓們在饑馑之下,竟然以人為食……”
猛的甩了甩頭,畢竟那是陸仁不願去回想的事。
再長籲了口氣,陸仁重又向貂婵微笑道:“我們能不能不提這些?
那些舊日之事,我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有些後怕。
好在現在已經都過去了,青、兖之地我因為沒有親眼看到所以不敢說什麼,但許都周邊的屯田之事已經頗見成效,百姓家中都有了經年積糧,饑荒之事應該不會再次發生,如此一來我心裡也好過了許多。
現在徐州亦定,稍遲一些我會請曹操把屯田種稻之政也在徐州施行,大家的日子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
“你總是在顧慮着這些?
”
陸仁拍了拍腦門道:“算是吧……其實做人總得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如果一味的吃喝玩樂,那真的活着就沒什麼意思了。
就拿溫候來說吧,他隻顧着如何給自身謀利,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好好的對待一下百姓,結果隻能是落得被世人所唾罵。
做人不能光考慮自己的。
”
“……”
貂婵又低下了頭去,陸仁也因此并沒有注意到貂婵的眼中閃過了幾許的憤恨與怨意。
而貂婵方才撫發的手,其指尖已經觸及了發簪。
稍一思索,貂婵便輕聲問道:“先生今夜喚貂婵相陪,是不是先生想要貂婵為先生侍寝?
”
“哎?
”
陸仁頓了頓,連忙向貂婵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不不不,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麼……其實也沒誤會什麼。
說老實話,其實你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就想和你……唉,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而且我也算不上是什麼正人君子,再說好色這種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去承認的。
”
又頓了頓,陸仁向貂婵連連搖頭道:“可是……至少是今天吧,我還真沒那個心思。
今天下午的時候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救治士卒。
看了那麼多的皿肉傷痛,甚至還要親手去了結士卒的性命,盡管是為了讓他們少受點痛苦,可我心裡很不好受,而且覺得很累很累。
之所以找你來,我也僅僅是想和你聊聊天、談談心,借此來放寬一些自己的心境罷了。
”
“……”
貂婵也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的無語,但心中卻也在暗暗的慶幸,心說幸虧這幾天那些嬌媚之舉沒少遭遇陸仁的打擊,因而在剛才陸仁面露怪笑的時候沒有沒有去獻殷勤的投懷送抱。
因為看陸仁現在的反應,陸仁好像就沒想過那方面的事,那自己要是湊了上去,不得馬上就被陸仁給罵回來?
再想了想,貂婵卻有了别的主意。
輕柔妙曼的移動了一下身子,貂婵就跪坐到了陸仁的身邊,再稍稍的伸出些手,輕聲試探道:“先生是想要這樣吧?
”
陸仁微一愣神,貂婵就已經伸出手把陸仁的頭枕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再一擡手又把衣架上的厚實外衣取下,輕輕的蓋到了陸仁的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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