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的轲比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陸仁對轲比能作出過一番詳細的分析,并且由趙雨把這番分析轉告給了曹彰。
大體上來說,陸仁的分析基本正确,也就是說轲比能雖然率衆偷襲了曹彰,并且在擊敗了曹彰之後率衆進犯居庸關,但轲比能還真沒有什麼大的心思,或者說轲比能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心思。
轲比能收留了不少漢人,所以對中原地區的局勢比較了解,因此對于老曹這麼一号強勢的人物,轲比能深知絕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而現在這樣駐紮在居庸關外,也正如同陸仁所分析的那樣,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到北方邊境去撈上一把。
即便是撈不到,也得讓老曹小曹看看自己這頭的實力,接着就可以向老曹多要點好處。
再一條陸仁沒完全分析到的,就是轲比能借着這次的舉兵并且擊殺了能臣氐之後,在北方草原的諸多部族之中也算是聲名雀起,可以使得不少的部族趕來投奔到他的麾下,進一步的擴充轲比能的實力。
實力壯大了,腰杆子就硬了,那麼轲比能能做的事情不就更多了嗎?
而現在駐紮在居庸關地區,也無非就是給那些有意前來投靠的部族設定了一個集結點。
要換成在北方草原那片地區,要設定一個集結點還真他喵的不容易。
所以對居庸關,轲比能的攻勢除了在一開始的時候還算有模有樣之外,後面的攻擊根本就是在扯淡,畢竟轲比能不想受到過大的損失。
而且随着投靠過來的部族漸漸增多,轲比能也想借此機會好好的整合一下。
這些就不說了,反正這兩天轲比能真的是很莫名其妙,因為這兩天時不時的就會從居庸關那邊的天空飄來一些奇怪的八角宮燈。
多到不多,每隔兩、三個時辰就會飄過來那麼三盞兩盞的,距主地面約二、三十丈,白天有之,晚上也有之。
白天到也罷了,可在晚上的時候這些飄在天空中的八角宮燈的燈光,就仿佛是飄浮在夜空之中的鬼火幽靈,望将過去可着實有些碜人。
而一開始的時候,轲比能也吓得不輕,以為這是居庸關那邊有什麼高人在施展妖術,可妖術就妖術吧,怎麼白天也來?
雖然說當時的人們普遍的都灰常的迷信,卻都知道白天是不會鬧鬼的好不好?
再說這些八角宮燈吧,基本上是飄着飄着就開始降落,有時是落到了營前,有時是落到營中,有時則幹脆是飄到了營寨的後面去。
反正兩天的時間下來,整體上數量并不多的八角宮燈,飄到哪個地方的都有。
要說轲比能這邊的遊牧部族被吓到的人也不在少數,但轲比能的麾下不是有些漢人子弟嗎?
他們對鬼神之事的抵抗能力到是要比遊牧部族強上許多,所有就有人把這些八角宮燈撿起來細看,見這就是一種造型獨特的燈籠,其餘的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
而遊族部族中膽子大的人也不會少,加上遊牧部族普遍擅射,直接的彎弓搭箭把八角宮燈給射穿的人很多。
所以最後大家聚在一起仔細的一讨論,認為這些八角宮燈沒啥用處,多半就是居庸關那頭放出來吓唬人用的。
接着再有人把這些八角宮燈往火堆裡一扔,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的說。
隻是雖然如此,轲比能卻覺得居庸關那頭搞出這些東東肯定是有什麼用意,但是這些沒有任何殺傷力可言的八角宮燈,根本就沒有造成過任何的傷亡。
難道說居庸關方面真的隻是在用這些東東玩裝神弄鬼?
一念至此,轲比能就望向了他帳篷中挂着的兩盞保存得比較完好的八角宮燈。
還别說,這玩意兒的造型絕不精美,但是在燈内的中央有一個直徑四寸左右的透明玻璃筒。
說是玻璃筒是指外型像水杯,但卻沒有杯底。
而有些八角宮燈在落下來并且被轲比能他們撿回來的時候,玻璃筒的下面有一個木制底座,底座上還有燒完了的蠟燭的痕迹。
轲比能的麾下不是有漢人嗎?
其中有人把收回來的餘蠟收集了一下,勉強的又弄出了幾支蠟燭,然後按原樣放回到八角宮燈之中并且點燃,衆人才發覺這玻璃筒原來是防風用的。
而八角宮燈在燈内的蠟燭點燃了之後,過了一會兒居然又慢慢的飄了起來,但卻是有的飄了起來,有的卻飄不起來。
反正一大堆的人對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有陸仁或是趙雨在場,可能在檢查一下之後告訴他們,能飄起來的是完好無損的八角宮燈,而飄不起來的,基本上都是被遊牧部族用箭射下來的,原因是八角宮燈上方的燈膜被矢箭給射破了,無法聚集熱氣……
――――――――――――――――――――
好吧好吧,其實這些怪異的八角宮燈,就是後世所謂的“孔明燈”,傳說是諸葛亮整出來的東西。
但是不是諸葛亮搞出來的,這誰又能說得清楚?
華夏子弟都有聖人情結,有些什麼出彩的東西都喜歡打上聖人的标簽,但實際上往往和這些聖人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就比如說趙州橋,傳說是魯班修建的,可實際上呢?
這些就不扯了,陸仁把孔明燈給整出來當然不是為了玩樂,而是有着自己實用上的目的。
轉眼就是這天的夜裡二更中,居庸關旁的某片山頭之上,趙雨和呂玲绮正率領着一大幫子的人正在忙活着事情。
趙雨的手中仍然是筆和小本子,很仔細的在計算着什麼,呂玲绮則是在一旁幫趙雨打着手電筒照明。
也不知多久過去,某個親随湊到了呂玲绮與趙雨的跟前,低聲禀報道:“之前放出的十盞禦風燈,依照其标識,一至三号飄到了轲比能營寨的寨後,四至八号落在了寨中,九十兩隻在寨前不遠處。
”
趙雨點點頭,目視呂玲绮。
呂玲绮會意,取出絲帶和指南針檢測了一下風向和風力,然後向趙雨道:“風向和風力都沒什麼變化。
小雨,可以動手了吧?
”
趙雨又看了看自己本子上的相關記錄,再次點頭道:“可以了。
傳令下去,所有燈燭剪去一寸四分再點火起燈。
”
随着命令的下達,這片山頭上盡是一片“唰唰唰”的火柴擦火之聲。
嗯,是火柴,陸仁那頭火槍火炮都搞得出來了,火柴這種小玩意兒要是還搞不出來那不如去跳阿裡山。
事實上火柴這種好用的取火之物,目前也是夷州對外貿易中銷量灰常之好的民用物品之一。
又扯遠了,打住。
反正沒過多久,一大片的禦風燈……也就是孔明燈漸漸的升空而起,草草的算将過去,怎麼說也有個一千四五百盞之多。
而在此刻的山頭之上,士卒們也在小心的用絲線拉引着飄浮起來的禦風燈,很小心的根據風向在細調着方向。
“第一隊,斷線!
”
“第二隊,斷線!
!
”
“第三隊,斷線!
!
!
”
随着這些命令的下達,一根根牽引着禦風燈的絲線被剪斷,一盞盞的禦風燈也開始向着三十裡外轲比能的營寨那邊飄了過去。
而這可是一千四五百盞的禦風燈啊!
就這麼在夜空之中出現并且飄向了遠方,遠遠的望去到有如夜空中的繁星一般的耀眼。
當然,并不奪目。
而在此刻的居庸關關頭,曹彰和田疇也各持着望遠鏡在探視着。
當他們看到這一大片的禦風燈終于升空而起并且飄向轲比能的營寨的時候,彼此都份外不解的向對方望了一眼,都很不明白這幾天下來呂玲绮與趙雨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要知道作為友軍,他們對這些禦風燈的構造也算是摸得一清二楚,隻是這樣的禦風燈除了好玩之外,貌似就再沒有什麼用處了。
三十漢裡,約合現代公制的十二點五公裡,按今天夜裡的風向風力,這些禦風燈要飄到轲比能的營寨區域少說也得兩個小時左右。
而有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呂玲绮和趙雨早就回到了居庸關上,搬了梯子爬到了城門樓的屋頂,各自拿着她們的優質遠望鏡往轲比能那邊探視。
曹彰與田豫因為實在是摸不清楚頭腦的緣故,也顧不得自己身為主将的身份,亦爬了上去坐到了呂玲绮與趙雨的身邊,想從她們的嘴裡探點口風。
不過呂玲绮和趙雨隻是笑而不答。
好不容易的,這一千四五百的禦風燈終于都飄到了轲比能營寨的上空,自然也驚動了轲比能這邊的夜哨人員,然後馬上就去禀報給了轲比能和一衆的頭目。
轲比能見狀也是疑惑不解,因為前幾天之中這種禦風燈總是那麼三三兩兩的飄将過來,卻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至少有些人就持有這種想法。
但轲比能畢竟是有些腦子的人,見之前那麼零零落落的禦風燈,現在卻以這麼大的規模出現,直覺的感覺到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又會是什麼事情呢?
再看這些禦風燈,其中有一些可能是因為蠟燭質量的問題,亦或是因為士卒們剪短的時候稍稍的剪多了點,在失去後續的熱氣支援的情況下提前的飄向了地面,其着陸點多半會是在轲比能營寨的前方。
但在此刻沒有人留意到,這些提前飄向地面的禦風燈雖然在燈内已經沒有了燭火燈光,卻有一條長長的引息已經被點燃,那暗紅色的引息之火正在嘶嘶嘶的向着某樣東西靠近。
終于,當有人耐不住性子,跑出營寨去撿那些将要落到地面的禦風燈的時候,這些禦風燈終于不再像之前的那幾天那麼“溫柔”,而是狂暴的……爆炸了!
第一聲的轟然巨響響起,某個倒黴的,想要接下這盞禦風燈的家夥,被禦風燈爆炸時的沖擊波給爆得倒飛而出,并且在地上連着打了幾個滾之後在皿肉模糊之下當場就死于非命。
可還沒等其他的人反應過來,一盞接一盞的禦風燈開始了一連串的爆炸,不絕于耳的轟轟之聲在轲比能營寨的前中後各處響起。
這回不是轲比能大吃一驚,而是整個轲比能的營寨都炸了……這個炸指的不是禦風燈的爆炸,而是人們心中的神經炸了。
最重要的還不止是人們心中的神經,而是整個營區中那數量衆多的馬匹的神經也炸了。
都是遊牧部族,馬會少?
牛會少?
羊會少?
沒有馬,他們就沒有了移動能力和戰鬥能力,沒了牛羊,那他們吃什麼?
可是那個時代的馬匹與牛羊,哪受到了這種巨大而且接連不斷的爆炸巨響?
一千四五百盞禦風燈,就意味着會有一千多聲的巨響。
老實說,對于有着數萬人馬的遊牧營盤來說,這一千多聲的巨響其覆蓋面是很小的。
但是這些聲巨響之聲驚吓到了數量巨大的牛羊和馬匹的時候,那情況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而且你要知道這些遊牧部族的馬匹基本上可是沒有圈欄的,再說幾萬匹的馬匹啊,這麼多的遊牧部族就算是想搞圈欄也搞不起來,因為他們沒有相應的條件。
于是乎,馬匹炸營了,緊跟着的就是牛群和羊群也炸了,大片大片的牛羊馬匹在整個營寨之中有如無頭蒼蠅一般的四散奔逃,其所過之處被踩踏而死的人不計其數。
不是人們不想阻攔,一則是這麼多的牛羊馬匹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攔阻下來的,二則這些巨響之聲又何嘗沒有把人們給吓得不輕?
三十漢裡,約合現代公制的十二點五公裡,按今天夜裡的風向風力,這些禦風燈要飄到轲比能的營寨區域少說也得兩個小時左右。
而有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呂玲绮和趙雨早就回到了居庸關上,搬了梯子爬到了城門樓的屋頂,各自拿着她們的優質遠望鏡往轲比能那邊探視。
曹彰與田豫因為實在是摸不清楚頭腦的緣故,也顧不得自己身為主将的身份,亦爬了上去坐到了呂玲绮與趙雨的身邊,想從她們的嘴裡探點口風。
不過呂玲绮和趙雨隻是笑而不答。
好不容易的,這一千四五百的禦風燈終于都飄到了轲比能營寨的上空,自然也驚動了轲比能這邊的夜哨人員,然後馬上就去禀報給了轲比能和一衆的頭目。
轲比能見狀也是疑惑不解,因為前幾天之中這種禦風燈總是那麼三三兩兩的飄将過來,卻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至少有些人就持有這種想法。
但轲比能畢竟是有些腦子的人,見之前那麼零零落落的禦風燈,現在卻以這麼大的規模出現,直覺的感覺到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又會是什麼事情呢?
再看這些禦風燈,其中有一些可能是因為蠟燭質量的問題,亦或是因為士卒們剪短的時候稍稍的剪多了點,在失去後續的熱氣支援的情況下提前的飄向了地面,其着陸點多半會是在轲比能營寨的前方。
但在此刻沒有人留意到,這些提前飄向地面的禦風燈雖然在燈内已經沒有了燭火燈光,卻有一條長長的引息已經被點燃,那暗紅色的引息之火正在嘶嘶嘶的向着某樣東西靠近。
終于,當有人耐不住性子,跑出營寨去撿那些将要落到地面的禦風燈的時候,這些禦風燈終于不再像之前的那幾天那麼“溫柔”,而是狂暴的……爆炸了!
第一聲的轟然巨響響起,某個倒黴的,想要接下這盞禦風燈的家夥,被禦風燈爆炸時的沖擊波給爆得倒飛而出,并且在地上連着打了幾個滾之後在皿肉模糊之下當場就死于非命。
可還沒等其他的人反應過來,一盞接一盞的禦風燈開始了一連串的爆炸,不絕于耳的轟轟之聲在轲比能營寨的前中後各處響起。
這回不是轲比能大吃一驚,而是整個轲比能的營寨都炸了……這個炸指的不是禦風燈的爆炸,而是人們心中的神經炸了。
最重要的還不止是人們心中的神經,而是整個營區中那數量衆多的馬匹的神經也炸了。
都是遊牧部族,馬會少?
牛會少?
羊會少?
沒有馬,他們就沒有了移動能力和戰鬥能力,沒了牛羊,那他們吃什麼?
可是那個時代的馬匹與牛羊,哪受到了這種巨大而且接連不斷的爆炸巨響?
一千四五百盞禦風燈,就意味着會有一千多聲的巨響。
老實說,對于有着數萬人馬的遊牧營盤來說,這一千多聲的巨響其覆蓋面是很小的。
但是這些聲巨響之聲驚吓到了數量巨大的牛羊和馬匹的時候,那情況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而且你要知道這些遊牧部族的馬匹基本上可是沒有圈欄的,再說幾萬匹的馬匹啊,這麼多的遊牧部族就算是想搞圈欄也搞不起來,因為他們沒有相應的條件。
再說幾萬匹的馬匹啊,這麼多的遊牧部族就算是想搞圈欄也搞不起來,因為他們沒有相應的條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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