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會害死自己?
”
劉晔心情複雜的望着6仁,見6仁的臉上微笑依舊,良久過去才搖了搖頭道:“6夷州”
6仁端起酒杯,回以一個很平淡的微笑:“我有什麼可羨慕的?
”
劉晔長長的歎了口氣:“6夷州,你我之間還是不要這樣拐彎末角了。
說實話吧,你難道就不奇怪曹公誰都不派,卻偏偏将在下派來夷州為使?
”
6仁點點頭:“這到是真的很奇怪。
你的官職是司空倉曹掾,屬曹公府中(不是府坻,是指行政系統裡的府,也就是屬于曹操直系的辦事機構)的直屬人員,千裡傳诏這種事怎麼說也不應該是由你來做,按說在天子近側随便差一個侍郎之類的人過來就可以了。
而且你的謀略過人,曹公對你也一向頗為器重,現在卻把你派到我這裡來……别怪我說話難聽,你這樣的人到我這裡來,我真的要懷疑一下曹公對我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
劉晔又歎了口氣:“你果然是這麼想的……也難怪,你可不是什麼愚笨之人,碰上這種事當然會往這方面去想。
可是6夷州,我如果告訴你說曹公是想借你之手來除掉我,你信不信?
”
6仁頓時就愣在了那裡,老半天的都說不出話。
曹操想借自己的手來除掉劉晔?
如果劉晔說的是實話,那老曹這家夥是不是腦子進了水了?
可是另一方面,6仁卻又知道劉晔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
因為在曹操的諸多謀士之中,就屬劉晔的身份最為特殊,因為這丫的可是實實在在的光武嫡系子孫。
比起那位身世其實有些不清不楚的劉皇叔,劉晔卻是要實在得多了。
而這樣的劉家嫡系,曹操當然會防着一點。
事實上仔細看劉晔的生平,可以現在赤壁之戰之前,曹操對劉晔也算是很器重,可是在赤壁之戰之後,劉晔獻的計、納的策,曹操就幾乎沒有再采用過。
要知道劉晔料事之準,似乎不在曹操的那五大謀士之下,可又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歸根到底,還不就是因為劉晔那個劉家子弟的身份?
6仁在這頭若有所思,劉晔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靠近了6仁一些,壓低了聲音道:“6夷州,可能你還不知道,曹公現在正在準備罷三公之位,複丞相之職。
陛下對此深感憂慮,朝中對此也争論不休。
而在下……在下對此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可是曹公對在下卻已經是越來越看不順眼。
6夷州你是聰慧之人,這裡面的原由應該不用在下說得太多才對。
”
“……”
6仁當然明白這裡面的那些破爛事。
曹操在這個時候罷三公、複丞相,目的就是為了達成其大權獨攬的目的,這也肯定是許多朝中大臣看不下去的事。
換句話說,就是曹操與漢室舊有的官僚勢力的政治鬥争又得升一次級。
而在這種政治鬥争裡面,像劉晔這種身份的人,也的确是最容易成為那條被殃及的池魚。
那麼把劉晔送到自己這裡來,真的是想讓自己把劉晔給咔嚓掉?
6仁到并不這麼想,因為6仁相信曹操相對來說還是比較了解自己的脾氣的,更何況劉晔這次過來,在身份上是朝庭派過來的使節。
自己這裡既受诏命,又哪裡有把使節給殺掉的道理?
但是話又說回來,劉晔如果真的在自己這裡多嘴多舌、搞點什麼事情的話,就算6仁不殺,6仁的身邊也有人會把劉晔給殺掉。
畢竟在這個時候,除了6仁自己相對來說了解一點劉晔的為人之外,其餘的人可沒誰了解劉晔。
也就說,在這個問題上可以把劉晔理解為另一個彌衡,6仁是另一個劉表,那麼想殺掉劉晔的人就是另一個黃祖。
不過仔細一想,6仁到更願意相信曹操把劉晔派到夷州來是有兩層意思。
一層意思是站在假設劉晔會與曹操作對的基礎上,那麼就是把劉晔給遠遠的配了,省得在曹操的身邊讓曹操看着頭痛,卻又不能真的下手去殺。
要知道劉晔畢竟是劉家的人,曹操要是真的動了劉晔,那可是會惹出天大的麻煩的事。
既然如此,還不如找個機會讓劉晔滾得遠遠的。
另一層意思,則是假定劉晔忠于曹操的話,曹操卻始終要顧慮着劉晔是劉家人的問題,那麼把劉晔送到6仁這裡來,一方面可以少一些那方面的顧慮,另一方面也可以讓劉晔來監視一下6仁這頭的動作。
這也算是一種一舉兩得的作法。
總而言之,6仁現在也就是能想到這些了。
不過劉晔會當着面把這些話說出來,到也讓6仁覺得有些意外。
那麼劉晔所說的話可不可信,6仁也不敢肯定,天曉得劉晔是不是在玩苦肉計。
所以在苦思許久之後,6仁決定來個以誠待虛。
與其和劉晔在這裡虛委以蛇,還不如來點更實在的話:
“子陽兄,你所說的這些我能夠理解,但是嘛……你說我多疑也好,說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罷,反正在一些事情沒有确定下來之前,我可是不敢相信你什麼。
不如這樣吧,我給你安排住處,你就暫且在我這裡安安心心的住下來。
碼頭那裡我會讓人給你專門留一條船,你如果想走也可以随時就走,我絕對不會對你加以阻攔。
反過來說,你也是聰明人,我這裡的一些忌諱之處你别去犯也就行了。
你看這樣如何?
”
劉晔聽過之後點了點頭:“正該如此。
那在下在此先謝過6夷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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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是一月過去,夷州小城還算是風平浪靜,也就是大家得知6仁被朝庭正式的加封為夷州牧之後熱鬧了那麼一下。
别奇怪,那個時代的平民百姓都希望有個好領導,能帶領着他們安居樂業。
比如說陳登調任的時候就有很多的百姓都願意跟着陳登走那樣,6仁現在有了正式的名份,諸多的百姓們也高興。
畢竟這種事确定下來,對當時的社會環境有着很好的安定作用。
至于劉晔,在這一月間根本就不理會什麼事情……話說他就光杆司令一個,而且單就身份而言也輪不到他來過問什麼,過問了也沒誰會理他。
反正劉晔平時也就是四處随意的走走看看,時常還會和城鄉間的百姓路人閑談上幾句。
一來二去的,夷州居民也都知道了劉晔是朝庭派來的使節,對劉晔也算是很客氣。
這時劉晔也召到了幾個武藝不錯的衛士。
6仁對這些了解得很清楚。
實事上為了應付劉晔,6仁特意把高順和史阿那頭一手帶出來的幾個機靈角色給調了出來,專門監視劉晔的一舉一動。
“大人,劉晔如此看似無所作為,實則是在收攏民心。
大人應早作提防才是!
”
聽完線人的密報,6仁陷入了沉思。
甄宓皺着兩條秀氣的細眉,冷冷的道:“先生,看來這劉晔是沒安好心啊。
要我說,不如把他軟禁起來。
”
史阿拭擦着手中的寶劍,冷哼道:“主公,到底要不要取其性命?
”
6仁搖搖頭:“不,都不要。
我真的不想殺他。
”
甄宓道:“可是先生,若容他如些下去,萬一成了點氣候,再想對付他就難了。
”
6仁忽然笑了:“勢在我,不在彼。
他想當第二個劉表,我卻不是荊州無識宗賊,這裡也不是荊州。
”
“先生!
!
”
6仁擺擺手,又向甘甯問道:“劉晔有沒有去找過你?
”
甘甯道:“那到沒有。
不過看劉晔的舉動,似乎是想在夷州舊族與北地移民中找些亡命之徒出來。
”
6仁撥玩着手指甲,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找?
要是能輕易就找得到,我也不會到現在手上才隻有這幾千人的兵甲了。
他如果真的想鬧出點什麼事來,可能唯一能幫得了他的人隻有你甘興霸而已。
”
甘甯笑道:“他要敢來,某就敢殺!
”
6仁笑而不語。
想了想道:“興霸,很久沒和你一起去逛逛街了,有沒有興趣陪我在小城裡逛上兩圈?
”
甘甯道:“6夷州有令,在下豈敢不從?
隻是希望将軍你能做個東,請在下喝上幾杯。
”
6仁無所謂的笑笑,望了望史阿道:“史先生請先回學館。
劉晔一事,請不必操心,6仁自有安排。
”
史阿也不說什麼,自顧自的離去。
6仁與甘甯走出議事樓,走出幾步後甘甯悄聲問道:“将軍為什麼一定要費這麼多周折去對付劉晔?
史先生說得沒錯,直接殺了他有何不可?
”
6仁搖頭道:“很多時候,殺人不過是一時之快,卻解決不了問題……興霸,有點事情你得幫着我去做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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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是一月過去。
時值夷州秋糧大收,各處均忙得不可開交。
劉晔雖然在夷州沒有官職,但畢竟是朝庭派來的使節,有權查問各地風俗,所以就在幾處收糧點開始巡視,偶爾還會出面去調解一下各處的一些小紛争。
等到秋糧全部入倉,劉晔出了請柬,請6仁他們去赴宴,說是要慶祝一下夷州今年的糧米大收。
看着手中的請柬,6仁搖搖頭,在那裡笑而不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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