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對我秀姨娘動武!
”
這一聲呼喝使得孫尚香當場楞住,貂婵則以手捂額,心說我這是又犯了什麼渾啊?
好好的和孫尚香開這種玩笑幹什麼?
結果卻把營裡的這幫子丫頭片子給引出來了。
貂婵的确是在剛才的那幾分發騷一般的情思之下犯了一個大渾。
貂婵與孫尚香距離女子軍營大概有個一百三、四十米,這本來是一個正常視力不怎麼看得清人的距離,但是貂婵在剛才那一刻忘了軍營裡有了望台,而且了望台上配備有望遠鏡。
夷州的玻璃産業早就起來了,弄些個大航海時代的那種單管式望遠鏡并不是難事。
事實上,夷州船隊也已經開始普及航海三件套,即望遠鏡、六分儀、指南針。
也就是說,貂婵與孫尚香的這兩幫人在那裡遠觀的時候,軍營了望台上的女兵就已經知道是她們秀統領在那邊。
若非如此,又哪裡會讓人遠遠的觀窺軍營?
而雙方這一拔劍,了望台上的女兵看見之後還不馬上就向營中示警?
她們的秀統領跟人動上手,她們又哪裡會袖手旁觀?
那邊的人一出來,貂婵是想喝止也來不及。
一百三、四十米的距離,十幾二十秒就跑完了,而那位當先的少女一至近前就擋在了貂婵的馬前,手中長劍一指孫尚香喝罵道:“你是哪來的野丫頭?
竟然敢對我秀姨娘拔劍相向!
”
孫尚香都還沒回過神來,貂婵則哭笑不得的上前了幾步,拍拍少女的肩頭哭笑不得的道:“玲绮,快把劍收起來,她是東吳的郡主孫尚香,剛才我們不過是開玩笑鬧出了點誤會罷了。
”
“東吳的孫郡主?
”
呂玲绮楞了楞。
其實前兩天去迎接陸仁的時候,呂玲绮也見過孫尚香一面的,不過當時呂玲绮要負責碼頭那裡的安保,根本無暇他顧,再者陸仁為了避免一些麻煩。
當時就讓貂婵看住了孫尚香,所以呂玲绮對孫尚香并沒有什麼映象。
而她都沒什麼映象,營中的女兵又有幾個會有的?
這會兒貂婵一說,呂玲绮也反應了過來。
當下長劍轉回反執,向孫尚香拱手一禮道:“夷州女兵副統領呂玲绮,見過孫郡主。
”
孫尚香趕緊向呂玲绮回禮,各自禮罷之後,呂玲绮則回過身去喝散追上來的女兵。
借着這個空檔。
孫尚香開始仔細的打晾呂玲绮,而數眼之下,孫尚香就有些目瞪口呆了。
若是以姿色而論,呂玲绮要比孫尚香遜色不少,畢竟嚴格的來說,呂玲绮的老爹呂布是五原郡九原縣的人,屬郏西一帶,而呂玲绮的生母嚴氏是丁原屯河内時許配給呂布的,也是黃河北部的人,所以呂玲绮身上有着典型的北方女性的特點。
不及孫尚香這種典型的江南女子那麼嬌美。
(以上純屬無責任亂彈)
但是話又說回來,呂玲绮的相貌很随其父呂布,而呂布那是多帥的主?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總之呂玲绮論嬌美是不及孫尚香,但論英姿飒爽卻在孫尚香之上,而且身材高佻,再加上這數年下來的軍旅鍛煉,顯得格外的健美而勻稱。
猶其是那對修長得有些離譜的長腿,看得孫尚香于自歎不如之下甚至都生出了幾分嫉妒之心……好觀武事又怎麼樣?
說到底孫尚香畢竟還是女孩子嘛!
另外另外,就是呂玲绮身上的衣着了。
要知道此時已經是三月中旬,而夷州的天氣常夏無冬。
這會兒的天氣就已經很熱了。
天氣熱穿得自然就少,而呂玲绮在夷州已經住了五、六年,加上又是身在軍營,再就是常年被陸仁以及雪莉的“毒害”。
夷州女子那些輕涼的衣着,她是最敢穿出來的人之一。
總之此時此刻吧,呂玲绮身上穿的是一身露着肩頭手臂蠻腰外加大腿的短裙武鬥裝……也就是在現代的那些網遊裡常常能看見的那種裝束了。
這當然是陸仁在惡趣味之下搞出來的,不過也進行過實際化的改動,講究的是在保證防護性的前題下,一不失輕便以保證女性特有的靈活性。
二就是要保證那種性感而驚豔的外觀了。
别的也不多說,隻說這套制式裝束一推出,最初時是有那麼點的阻力,不過在陸仁、雪莉、貂婵、呂玲绮的大力倡導之下,夷州女兵們很快就接受了這種既美觀又實用的裝束。
女人嘛,特别是這些正值十幾二十歲的女兵,又有幾個不愛漂亮的?
反正有“制式裝束”這麼個借口,又确實能讓自己漂漂亮亮的,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夷州這裡有不少南方少數民族的女子,對她們來說露個肩、秀個腰實在是平常得很,然後時間再稍稍一久,大家都習慣了也就都覺得沒什麼的了。
但是但是,對此刻的孫尚香來說,那意思可就完全的不一樣了。
孫尚香那是膽子多大的主?
有時候為了練武,她敢隻穿着貼身衣物去練,所以看得出呂玲绮身上的裝束其實是有多麼的方便而且實用。
但同樣的,這樣的一身裝束,在吳境之内是絕對不能穿出來見人的,孫尚香也不敢去犯這種衆怒。
可是在夷州,卻看上去是如此的平常,這就着實的讓孫尚香有點……這會兒的孫尚香自己都有點說不清楚,隻覺得很是羨慕。
或許或許,孫尚香比較喜歡夷州相對的自由開放與無拘無束?
再就是那份為局勢所迫而形成的男女平等?
孫尚香在這裡犯着楞,呂玲绮卻在向貂婵問道:“秀姨娘,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
貂婵應了一聲,在呂玲绮的耳畔輕聲道:“你義浩叔父沒向你交待什麼嗎?
”
呂玲绮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哦,想起來了。
那秀姨娘、孫郡主,你們玩得開心些。
要不要我再多調點人與你們随行?
”
貂婵搖頭道:“不必了,有這些人足矣。
我會有很長的時間不在營中,這裡的事情仍然是由你來主理。
治安與救助這一類的事情你要慎而為之,切莫大意。
”
呂玲绮點頭,孫尚香則望了望呂玲绮手中的長劍,一時心癢無比的問道:“呂副統領的劍技如何?
可否與尚香切磋一番?
”
也許呂玲绮是有承繼了一些呂布那種自傲的脾氣,被孫尚香這一問,立時就自豪無比的道:“不是玲绮妄自菲薄,在夷州女子之中,論劍技當屬秀姨娘最強,而玲绮能在秀姨娘劍下百招不敗;若論素手(就是空手搏擊)擊技,夷州這裡還沒有什麼人是我的對手……”
“玲绮!
!
”
貂婵吓一跳,急忙喝止住呂玲绮,可終究還是晚了點。
孫尚香一聽更是心癢難熬,一反手取過了平時與貂婵對練時使用的木劍,扔了一柄給呂玲绮:“既然如此,還請呂副統領賜教一二!
”
呂玲绮正是二十歲出點頭正皿氣方剛的年紀,加上性格又比較争強好勝,見對方發下了挑戰又哪裡會認輸?
伸手接下木劍,再把鋼劍遞給了身邊的侍從,随即向孫尚香抱劍一禮道:“早就聽聞孫郡主劍術高超,巾帼不讓須眉,玲绮亦早有讨教之心。
今日既然在此偶遇,實是不容錯過。
孫郡主,請了!
”
都是比較好鬥的女孩子,話一說完就拉開了架勢開打。
而兩頭的侍婢什麼的對這一類的事都是屢見不鮮,甚至都喜歡這個調調,因此不但無人上前勸阻,反而分成了兩頭喝喊鼓勁,喝彩叫好。
而在衆人之中,貂婵真的是無奈到了極點。
且不說她自己在陸仁的授意之下幾乎天天都和孫尚香過招,隻說夷州女兵這裡一直比較鼓勵女兵們彼此對練以提高素質,因此這會兒貂婵真不知道用什麼話去喝止住這二位。
以手捂額間,貂婵心中苦歎連連:
“義浩你個混蛋啊!
你這是給了我一個無比燙手的芋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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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夕陽、傍晚時分,夷州小城邊上,一群的女孩子正霸占着一間酒肆,莺燕笑語時不時的就會傳将出來。
而在這叽叽喳喳的莺燕之聲中……
“夥計,再來一條烤魚!
”呂玲绮先出了聲。
孫尚香不甘示弱:“我也再來一條!
”
“哎!
就來就來!
!
”
店中的幾個夥計這會兒早都懵了。
開餐飲業的嘛,飯量大、很能吃的人見得自然不會少,可眼前的呂玲绮與孫尚香也未免太令人意外了一些。
姑且不論這二位姑奶奶的長相漂漂亮亮什麼的,隻說呂玲绮與孫尚香的身材都是上上之選,就那小蠻腰看過去吧,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很能吃的人。
可是這二位本來應該是嬌滴滴的小姑娘,卻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仿佛如同是兩隻餓了好幾天的貓一般,硬是啃掉了好幾條兩斤多重的炭燒烤魚,鬧得夥計們看得汗都下來了,心說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鬥量。
這樣的女孩子漂亮是漂亮,可真娶回去了可得考慮一下養不養得起的問題,诂計着光是吃就能把家裡給吃窮了。
很快的,又是兩條烤魚隻剩下了魚刺,孫尚香和呂玲绮幾乎是同時打了一個響嗝,然後就都以不服氣的目光瞪住了對方。
彼此都輕輕的哼了一聲之後又想出聲叫菜,卻聽見桌案啪的一聲巨響,接着就響起了貂婵抓狂的吼聲:
“你們這倆混帳丫頭都給我适可而止!
!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