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們交易,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但我可不想我的交易夥伴是他喵的一群強盜。
當然,我知道那些事可能與你們無關,但有些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
這樣吧,你們各族都抽調一些人手出來,幫我去韶關那邊保護荊州逃難的流民,所需的錢糧器械由我來出,你們這些部族自然是吃不了虧。
但如果碰上了那些劫掠的部族……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
為了得到陸仁這裡的交易供應,這些山越部族的首領自然是滿口的答應了下來,再說錢糧兵器什麼的都由陸仁提供,對他們來說的确是不吃什麼虧,無非就是出點人力罷了。
而對于陸仁來說,則是借此機會雇傭了一批山越保镖……陸仁手上能調派出去的人實在是有限,那麼花些錢糧兵器什麼的讓山越部族的人來出力也挺不錯。
而且這些山越部族擅長山地中的那些事,有他們出力,陸仁這裡能省下不少的事。
這些就不再多說了,隻說陸仁以為曹操會在五、六月份舉兵,卻不料一直拖到了七月中,曹操的大軍才從許昌出發,路上走得也并不快。
而陸仁好歹也曾經在曹營裡面呆過,接到這份情報之後仔細一想,就明白老曹那邊肯定是考慮到了糧草軍需,才在七月中舉兵出發。
反正對老曹來說,荊州方面由于劉琮的歸降,基本上已經等于是落入了掌中,劉備也不過就是在荊州東部地區負隅頑抗而已,很難鬧出什麼事來,那麼自己這裡又何必那麼心急?
畢竟去年才搞了一次遠征,把烏丸給打掉,自己這裡的經濟損耗也非常的大,得好好的緩口氣才行。
再按陸仁的分析,老曹在原有的曆史上其實是屬于匆忙出兵,也就是要趁着劉表病死、荊州内部不穩的機會拿下荊州。
而現在的情況是劉表早死了幾個月,老曹這頭當時還來不及作點什麼準備,所以最後隻能是先派出幾萬的先頭部隊。
再由于荊州基本等同于已經拿了下來,老曹會放寬些心,慢慢的搞好手頭上的生産安排之後再出兵,到也說得過去。
至于老曹的大軍到了荊州之後會和劉備打些什麼樣的仗,陸仁暫時來說懶得去管……說真的想管也管不了是不是?
相比之下陸仁更關心的,卻還是荊州那邊的流民能不能順利的跑到自己的地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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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為何你就料定曹公此戰必敗?
”
陸仁回過神來随意的笑了笑:“我不是說過嗎?
曹操雖然是當世英豪,但是性格上也有他自己的缺陷,我總結出來的就是敗能思過、勝則忘形。
前者曹操襲取荊襄幾乎可以說是一帆風順,曹操那個勝則忘形的老毛病是肯定會犯的。
“或許這一點還不算太重要,真正要命的是我那摯友,唯一能在曹操忘形的時候規勸住他的郭奉孝已經故去。
其他的人固然有智,但卻不能像奉孝那樣能規勸住曹操……前一陣子細作打探來的消息,賈文和與荀公達都曾勸阻過曹操不可急于進兵,但那又如何?
“賈文和本屬降将,為求自保不惹人猜忌,但有所言必不能盡,亦不會犯顔直谏,反正他盡了一點謀臣的本份就行了;荀公達用的是比較婉轉的方法,建議曹操發檄江東,共攻劉備,但那樣與間接的刺激曹操興兵直下有什麼分别?
”
劉晔笑道:“曹公固然有輕敵忘形之過,但必竟帶甲二十餘萬,是孫劉聯軍的數倍,加之曹公極能用兵,任誰都會認為孫劉必然無力與之抗衡。
主公卻又為何能夠認定曹公必敗?
”
陸仁想也沒想就接上了口:“兵多又怎麼樣?
得意忘形之下,曹操犯的兵家大忌也太多了點,雖多必敗……嗯!
?
”回過來些神,陸仁望着劉晔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啞然笑道:“子陽大才,這些事真的會看不到嗎?
”
劉晔笑道:“晔不過就是想聽聽主公對這些戰局的見解罷了。
”
陸仁擺擺手道:“行了行了,這些事現在都已經過去,我們在這裡多嘴也沒什麼意義。
到是我最近一段時間我沒怎麼理會政事,子陽你不會怪我失政吧?
”
劉晔搖搖頭:“所謂的失政,是指上位者隻重聲色犬馬,一味的隻知道玩樂,棄政務于不顧。
主公這段時間雖然不怎麼理會政務卻并非如此,晔知道主公雖然嘴上不問,心中仍在留心政事如何。
之所以會不去理會,是不想像以前一樣事事親恭,既誤人亦誤己。
”
陸仁道:“你理解就好。
我還真怕我這樣突然一下松開手來,你們會認為我為聲色所迷。
”
劉晔道:“既然知道主公的想法,對我們這些幕僚來說反而會有如心口壓石,不敢怠慢半分,做事也會更加勤勉。
所以對主公此舉,晔其實是深表贊同的。
”
陸仁笑了笑:“好了不說這些,我們談點正事。
自曹操兵臨荊襄這半年多的時間以來,從荊襄遷來泉州的百姓有多少?
子陽你統計過沒有?
”
“時日尚短,入籍的人口統計很難,特别是想專門算出從荊襄遷來的人口。
不過保守的诂算一下,如果把那些還沒能正式入籍的百姓計算在内,至少也會在五萬左右。
”
陸仁點點頭道:“看樣子我初時所作的打算現在已經看到了些成果。
戰事一起,逃亡避亂的百姓會大量增加……現在荊襄一帶的戰事還隻是起了個頭,之後可能還會亂上好一陣子,诂計還會有一大批流民遷來泉州定居。
子陽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不但要妥善處理好流民的安置與入籍諸事,還要注意孫權與劉備這兩方面的舉動。
”
劉晔笑道:“請主公寬心,晔自有分寸。
”說着還扇了幾下手中的大折扇。
陸仁望見劉晔扇動折扇,微微的皺了皺眉,怎麼看怎麼覺得别扭。
心說現在是隆冬季節,你就不能少扇幾下扇子?
泉州地處南國,冬天不像中原與北方那麼冷是不錯,可好歹還是有幾分寒意的好不好?
你扇子扇上幾下我都想打冷戰。
别人說女人要風度就不要溫度,現在看來這句話在特定的場合用在男人的身上似乎更合适一些。
習慣性的甩甩頭不去想這些不着邊的事,陸仁把一本名冊扔給劉晔道:“這裡面記的是上一批從柴桑挑選出來送到夷州的學子,我已經着人去夷州知會伯益,把這些學子都送到泉州來,由你來依其長才再行選拔錄用。
稍晚一些泉州的事務會多且忙,得趕快給你尋一些有用之人為助才行,不然真忙起來你非得累趴下不可。
”
劉晔接過名冊笑道:“還是主公緻慮周全。
”
陸仁哂笑道:“什麼周全不周全的,說句實在話我還真有點累怕了。
對了,桂陽韶關一線兩下裡都要修建道路,雜七雜八的事情也多。
怎麼去應對我相信你能夠處理好,但是下一步攻取交址的事你也得上點心。
主要我還是擔心兵力不夠,泉州光是防備孫劉的關隘就有三處,本城的駐軍更是缺少不得……我想在明年春耕過後由你去慕集兵卒,等甘興霸從桂陽回來剛好可以進行訓練,至秋後發兵交址。
子陽意下如何?
”
劉晔閉目盤算了一陣便即點頭道:“如此甚好,晔沒有異議。
正好遷居到泉州的流民已日漸增多,依照以往計點入籍後再安置農耕、生産的方法已經有些跟不上速度,而流民們又求食心切……現在确實是擴充兩州軍力的好時機。
而且此事若是行事得當,一則能緩解各處政點的壓力,二則能夠順利安置下大量的流民,三則能大大加強夷、泉兩州軍力,實是一石三鳥之計。
”
陸仁心說一石三鳥?
這也就是兩州地界的内政底子牢,養得起這麼多的人。
又商議了些細節,大緻敲定該怎麼做之後陸仁問道:“最近我沒怎麼過問政事……巴蜀、川中,還有漢中、隴西一帶已經立住腳跟的人有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
劉晔用折扇輕輕的敲了敲腦門道:“有,巴郡、蜀中、漢中這三處的人立足頗穩。
因為用的是行商販貨之名,沒有與當地的世家豪族發生過利益沖突,而且各處對我夷、泉兩州産物需求極大,因此到也頗有些依賴之意,永安、襄陽、柴桑的這幾條主要水道也已打通。
哦,特别是巴蜀中人傳來的消息說,當地對我們夷州從香料諸島弄來的各類香辣品物需用求之大甚是驚人。
如最近一次送去川中各處的香辣品,幾乎是不出七天就全部售空。
之後上至達官、下至平民,時時都有去商鋪詢問何時方能到貨的人。
”
陸仁啞然心道:“這麼誇張?
我原先還有些擔心這些東西會賣不出去呢,必竟古代中國可不是大航海時代的歐洲啊。
”這家夥怎麼就不想想國人對辛辣味本身就有着一份專愛,而号稱“不怕辣”的四川、“怕不辣”的湖南、“辣不怕”的江西更是有名。
此外還有一層原因,就是那時的川中、巴蜀一帶本身生活條件相對富足,又沒有什麼戰事侵擾,上位者又不能以身作則,漸漸的高層與民間都貪圖享樂、奢靡成風。
曆史上是直到諸葛亮秉承蜀政,以身作則的提倡節儉才稍有改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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