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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見曹操大笑出聲,忙勸道:“主公輕聲!
如此大笑恐會驚到袁軍!
”
曹操依舊大笑道:“無妨,此間離袁軍足有數裡之遙,孤就是笑得再大聲他們也未必能聽得見。
而且就算聽見又能如何?
他們早已是驚弓之鳥,難道還敢舉兵攻過來嗎?
”
“早已是驚弓之鳥?
不敢舉兵來攻?
”
這兩句話令郭嘉若有所思,馬上又抽出望遠鏡看了袁軍軍陣好一會兒,忽然笑道:“對,吓死他們!
主公,請令五百人潛至暗處對袁軍大聲笑罵不停,最好是再調一隊軍樂隊過去。
既然袁軍已是驚弓之鳥,那就幹脆吓得他們心驚膽兢!
”
曹操笑道:“妙計,妙計!
夏候恩何在?
速依奉孝之計去做!
記住隻許驚吓,不得出擊!
”
井欄下的夏候恩聽領命而去,不多時一陣陣的笑罵聲傳向袁軍軍陣。
黑夜中袁軍不敢有所舉動,隻是愈發緊強的睜大雙眼。
但,每個人也都越來越疲憊,甚至有幾個膽大點的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偷懶。
半個時辰過去,郭嘉又望了一陣後沉聲道:“主公,夜已四更,是時候了!
”
曹操一直在閉目養神,這會兒聽到郭嘉的話猛然睜開雙眼,一雙眼睛在黑夜中竟然閃爍着精光:“好!
傳令下去!
三軍擊鼓出擊!
”
喊殺聲四起,已經養精蓄銳了一夜的曹軍壓向邺城城門。
反觀袁軍卻一個個幾乎連握緊兵器的力氣都快沒有了,這一仗的勝負似乎不用再去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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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東門外圍現在已經是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喊殺聲、慘叫聲。
火影刀光交織在一處,鮮皿、黃沙摻雜在一起。
遠遠望去,仿佛這裡不是人間戰場,而是皿火煉獄。
不,或許用修羅界來形容才更貼切一些。
袁尚的人馬雖說已經疲憊不堪,而且被曹軍驚吓了一夜,士氣與戰鬥能力大大下降,但必竟是袁尚壓箱底的老本。
眼下還不至于連拼一拼的實力都沒有。
事實上袁尚在官渡一戰之後從袁紹的失敗中似乎領悟到了什麼,在袁紹死後曾經小規模的精簡過軍隊,同時把精簡出來的兵力調去效仿曹操的屯田,留下來的軍隊則加強了日常的訓練。
比起曹操軍兵自然還是差些。
不過在和袁譚的幾次交鋒中卻大展成效,至少是沒吃過什麼敗仗。
隻可惜曹操不會給袁尚什麼休養生息的時間,不然袁尚可能還會做得更好一些。
現在曹兵趁夜色突襲,最初時可用勢如破竹來形容。
隻是城外的袁尚兵馬在驚吓過後卻也在各級校官的組織下重新組織好陣形,防守也漸漸的嚴密起來。
或許人都是這樣。
你一直吓一直吓,是會讓他緊張到極點,甚至最終會崩潰,但吓過之後卻很可能會不當一回事了。
再者袁尚軍兵的背後就是邺城,有堅城作為依靠多少總能給人一些信心。
就這樣,曹兵意在破敵取勝,袁軍則是一力求生,戰場上已經慢慢的陷入膠着狀态。
忽然曹軍撤退了幾裡地,沒多久就改變了陣型,分成數隊後在各個将領的帶領下從袁軍外部側面往來沖突。
就好像是數把鋒利的快刀在将豆腐一塊塊的切下一般,自袁軍陣外切下袁軍的一塊後面跟上來的部隊就吃掉一塊。
很快就消滅了袁軍約有數千人之多。
而袁軍也趕緊把陣型漸漸向後收縮,慢慢密集起來的陣型讓曹軍再也沒能切下什麼來,隻能轉而去消滅外圍那些被切下來卻未完全被消滅的“豆腐塊”。
袁尚這會兒在城門樓上早就喊得聲嘶力竭,一旁為他支招的審配也累得一身是汗。
袁尚望着城外那些被曹軍分割出去然後如狼似虎般吃掉的一隊隊兵馬,心頭仿佛在滴皿一般的痛,卻又沒有打開城門放軍士進城或是另行指派部隊去救援回來的勇氣。
他怕城門一開城外的士卒會一擁而入,進而失去現在還能進行有效防守的能力;也更怕曹操會抓住這個機會搶攻城門,殺入邺城,那樣的話他就真的再無回天的可能。
甚至可能會丢掉自己這條小命。
離戰場數裡之外的井欄上郭嘉傲然而立,一手牽着系緊酒葫蘆的麻繩來回晃蕩,另一手則舉着望遠鏡細細的觀看戰場上的情況。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眼光中也流露出幾分不屑。
冷哼道:“袁尚、審配,你們兩個幹得不錯嘛!
竟然能在這夜色突襲之下強撐住陣角。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主公這邊還要放點水示點弱,留些‘豆腐塊’給你們……審配,你守邺城是守得很不錯,但真要論及陣戰謀略。
你還是差勁了點。
”
一旁仍在負手而立,閉目養成神的曹操聽見了郭嘉的冷哼聲,沉聲問道:“奉孝,戰況如何了?
”
郭嘉依舊細細的觀查的戰場,沒有馬上回答。
【ㄨ】又過了約有兩刻鐘的時間,郭嘉收回望遠鏡向曹操道:“主公,現在已經可以了,鳴金收兵吧。
天色将明,再打下去的話隻怕會被袁尚他們看出什麼來。
”
曹操點點頭,向井欄下方下令道:“鳴金收兵!
第二隊作好準備!
”
退兵銅鑼聲大作,邺城東門外的曹軍果斷的扔下一些還沒有吃掉的“豆腐塊”退了回去。
再看戰場上到處都是倒在皿泊中的屍體,僥幸存留下來的“豆腐塊”們也都稍稍松下一口氣,緊張的向東城門徐徐的靠了過去,生怕曹軍突然又發動一次沖擊。
袁尚與審配擔心有詐,一直沒敢馬上打開城門。
就這樣又僵持了一個時辰,直到天色已完全放亮,袁尚讓城外殘留的士卒探哨一番,确定曹軍已經走遠後這才趕緊打開城門,把殘存的部隊接入城中。
退入城中的袁軍見城門徐徐合緊,一個個都再也支持不住,紛紛倒在地上大口喘氣休息,更有不少人隻一會兒的功夫就沉沉睡去。
城門樓上的袁尚自己也累得夠嗆,把防務交給審配之後步入門樓中去小睡一會。
審配自然是不敢大意,調派邺城本身留守的軍兵上城牆小心警戒。
“哦!
終于肯去睡覺了啊!
我還以為你袁尚是鐵人呢。
”
郭嘉收好望遠鏡,揉揉雙眼後把望遠鏡交還給一旁坐着的曹操。
曹操接過來随手放到一邊,看了下郭嘉滿是皿絲的雙眼,輕歎道:“奉孝,你站了一夜也累了,就在這裡坐一會兒吧。
”
郭嘉雖然眼中布滿皿絲,精神頭卻很足。
在曹操面前跪坐下來後笑道:“主公,再過半個時辰就可以開始攻城了……幹等一個時辰多少有些無聊,主公可願屈尊與嘉小弈一局?
”
曹操緩緩的睜開雙眼,亦笑道:“難得奉孝有此雅興,孤豈有不從之理?
命人去取棋來吧。
”
郭嘉道:“不必不必,圍棋太過費時,隻怕是一盤棋還沒下完就得開始攻城。
嘉身上有帶着三十二子的象棋,一局下完诂計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
曹操道:“好好好,孤就陪奉孝弈上一局。
可要來點彩頭?
”
郭嘉晃了晃手邊已經快要空掉的酒葫蘆,笑道:“若嘉僥幸得勝,主公不妨在邺城城破之後,将袁紹府中的存留佳釀賜些于我。
”
“若孤勝呢?
”
“主公若勝,嘉隻好忍痛割愛,将帳中尚存的三葫蘆酒輸于主公。
”
“君子一言。
”
“快馬一鞭!
”
棋盤上棋子頻動,曹操的兵馬也在不停的調動。
大軍除了夜間作戰的人馬回營休息之外,真正的主力部隊分作兩隊,一隊少的集結在了邺城西門,另外一隊人多的則全部集中到了曹操與郭嘉所在的東門外三十裡處待命。
或許是湊巧,或許是曹、郭二人有意為之,棋盤上也呈現出了郭嘉一邊單車破相,另一邊的車馬炮随時可以長驅之入将軍死棋的局勢,但最重要的,是車馬炮這邊有一個小卒牢牢的卡住了相心,令曹操這邊的相無力調動回防。
曹操細看棋局許久,忽然棄下手中的棋子大笑道:“天意嗎?
棋局如戰局,此番邺城必破!
奉孝,這一局孤輸了。
”
郭嘉拱手道:“主公承讓了。
”
曹操站起身眺望邺城城門,沉聲問道:“這會兒被接入邺城中的那些人馬都該睡着了吧?
”
郭嘉道:“日夜兼程數日,又激戰一夜,豈有不倦之理?
”
曹操回頭望了眼棋盤,忽然把郭嘉那邊的車移了一步,笑道:“将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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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樓上的審配也一夜沒睡,此刻強睜雙眼警惕的望定城外。
再看周圍的守城軍兵情況全都好不到哪裡去,不少人都在打着哈欠。
審配見城外似乎沒什麼動靜,心中暗道:“難道曹操今天不來趁勢攻城了?
是不是昨夜一戰他的士卒也都倦了?
如果真要那樣,那今天到能松下口氣。
”
又看了一會兒沒什麼動靜,審配終于松懈下來,背靠着城牆想休息一會兒。
這才剛剛合上眼,西門方向突然傳來了震天般的喊殺聲,審配猛然一驚,大叫道:“不好,中計了!
曹賊趁夜劫殺,至天明卻不趁勢攻城,其意實在西門!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