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已經打開,幾個侍女也在小小心心的将箱中的物件組裝起來。
隻是不知是太過小心,還是對箱中物件并不是很熟的緣故,侍女們組裝得有點慢。
而婉兒在看了幾眼之後人卻愣了愣,走到侍女們的身側問道:“這是何物?
”
“回使者大人,這是攝政王不久前從貴霜商人那裡得來的新奇之物,叫‘留聲機’,據說是大漢夷州的海運商隊從海路販賣到貴霜的。
”
夷州的留聲機在陸仁和雪莉解決了一些問題之後,其産量已經上去了。
現時點雖然還不能做到大規模的普及,但在華夏地區,但凡是條件比較好的世家大族隻要花點心思,從夷州商人的手中訂貨的話,弄個兩、三部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了,一般情況下能訂貨買到的都是普通版的,精裝版的數量稀少,一般都是陸仁進行某些外交活動時才動用的道具,像送給獻帝劉協的,還有送給曹劉孫三面的頭面人物的,就都是精裝版的。
另外,陸仁一直有對外界進行文化侵蝕的打算,音樂又是“世界通用”的語言,所以有一定數量的留聲機被陸仁安排着販賣去了海外地區,而在夷州的海運目前所能抵達的貴霜、印度、波斯(中東附近)這幾個地區,反饋回來的消息是相當的受那些通商地區的追捧。
安息由于地處内陸,隻有很少量的幾個地區臨海,基本上也做不了什麼海運生意,所以與夷州之間并沒有什麼直接性的接觸,所以很多東西都是要從貴霜的二道販子那裡多花上一些錢才能入手。
不過這些錢,對于身為掌控實權的攝政女王卡絲伊莉來說自然是無關痛癢,再以她的身份地位,要弄部留聲機并不算很麻煩。
總而言之,卡絲伊莉為了讨好婉兒,特地的把她前些時候入手的這部留聲機送到了婉兒這裡來,而婉兒因為有着“他”塞進來的一堆虛假的記憶,到也知道留聲機是個什麼玩意兒。
此刻見幾個侍女在那裡小小心心的組裝着,婉兒卻皺起了些眉頭,心中暗道:“看來陸仁和雪莉在這個時代已經呆了十幾年,把自己的勢力經營得很不錯嘛!
竟然還有閑情逸志把這東西也給搞出來。
”
這裡正想着,那頭侍女們已經組裝好了留聲機,但是有點不知道該播放什麼唱片才好。
婉兒見狀就沒多說什麼,自己上前在唱片中随手抽了一張出來交給侍女播放。
過不多時,留聲機便播放出了音樂。
而好巧不巧的,婉兒随手抽出來的這張唱片,正好就是陸蘭錄制的《心願》:
“為何在我身邊/卻依然想念/雲的心/雨的緣/風中的誓言……”
這清甜而柔美的歌聲,當時就讓那幾個侍女陷入了一種癡迷的狀态,可是婉兒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整個人卻呆在了那裡:
“怎麼回事?
這首歌我好像曾經在哪裡聽過……不對,這首歌我應該非常的熟悉才對……”
心裡這麼想着,人卻下意識的随着陸蘭的歌聲輕唱了起來:
“為何無法忘記/溫柔的一眼/人間滄海已桑田/我陪你到永遠……”
婉兒這一唱,幾個侍女都很是吃驚的望向了婉兒,因為她們可沒想到婉兒竟然會唱這首歌,而且感覺婉兒對這首歌好像是非常的熟悉。
而事實上,婉兒對這首歌怎麼可能會不熟?
如果按陸仁的穿越史來算,陸蘭其實都隻是從婉兒那裡翻唱了這首歌而已。
在這裡有些事就得說清楚一下了。
“他”雖然給婉兒塞了一堆虛假的記憶,但當時的“他”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自然沒時間去關心那些旁枝末節的東西,而陸仁喜歡的、“盜版”的那些東東,對“他”來說恰好就是那些不用去理會的旁枝末節。
然後再轉到婉兒的身上。
婉兒在被“他”用并不成熟的腦激活技術複活的時候,主體的記憶是被“破壞”了,注意是被“破壞”卻并不是被“抹消”。
這裡套用一句電腦技術的術語,可以理解為婉兒原本的記憶現在變成了一大堆的磁盤碎片,然後就新寫了一大堆的文件資料上去,但是這些磁盤碎片卻還存在。
而在很多時候,這些磁盤碎片很可能就會影響到電腦的運行。
而此時此刻就是這樣,婉兒的記憶碎片意外的被這首熟悉的歌給激活了,不但讓婉兒不由自主的随着這首歌清唱了起來,還令婉兒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一幕幕感覺好像是模糊不清,卻又感覺很是熟悉的畫面。
一幕幕的畫面在婉兒的腦海中閃過,也給婉兒帶來了各種各樣的感覺。
有喜、有怒、有悲、有歡,雜七雜八的就這麼交織在一起的時候,令婉兒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抓住它們,卻又偏偏怎麼抓都抓不住。
終于,當那些各種各樣的畫面越來越多的時候,婉兒的腦海開始變得不堪重負,帶來的結果就是使婉兒突然之間覺得頭痛欲裂,在一聲悲鳴之中不但停下了口中的吟唱,人也抱着頭很痛苦的蹲到了地上。
“關掉!
關掉留聲機!
!
”
幾個侍女見狀可吓了一跳,忙不疊的停下了留聲機的播放。
有心想湊到婉兒的身邊問問婉兒的情況,可偏偏又沒有人敢過去一步,生怕得罪了卡絲伊莉的貴賓,這位神的使者。
好在婉兒在強行的讓自己不再多想些什麼之後,那頭痛欲裂的感覺便很快消散,人也就慢慢的重新站立了起來。
看看那邊吓得花容失色的幾個侍女,婉兒就向她們擺擺手道:“放心,我沒事……哦,剛才是因為上次幫攝政王施法祈福,身體還沒複原所以才會突然變成這樣,與你們無關。
”
婉兒會這麼說,是因為“他”雖然塞了虛假的記憶和複仇的使命給婉兒,但婉兒本身的那種溫柔似水的性格卻沒多大的改變。
可以這麼說,就是婉兒在面對陸仁這個“殺父仇人”的時候固然是會下狠手,但平時的婉兒,卻仍然是那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侍女們見婉兒沒事,也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婉兒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真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卡絲伊莉分分鐘能把她們給活剮了。
正想上前問問婉兒有沒有什麼需求,婉兒卻揮了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去,守在外面就可以了,有事我會叫你們。
”
侍女們當然不敢違抗婉兒的意思,施禮之後就離開了。
等到侍女們離開,婉兒坐到了留聲機的旁邊,有心想再次播放,卻又怕那頭痛欲裂的感覺再次出現,所以一直都很猶豫。
緩緩的把留聲機上的《心願》唱片取下細看,婉兒卻又愣住了:“陸蘭?
好熟悉的名子,總感覺是一個我以前很親近的人,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哎呀!
”
感覺頭又有點痛,婉兒就趕緊放下了唱片,并且讓自己不去多想,這才使那份頭痛的感覺消散而去。
隻是強行的讓自己不去多想,有那麼點自欺欺人的味道,越是不想去想,卻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在腦海中冒出來。
而唯一的好處,就是在這種狀态下,婉兒的頭不會痛。
或許此時婉兒腦海中的狀态,可以用“若即若離”這個詞來形容,卻也讓婉兒總想在這個時候做點什麼。
很沒來由的,甚至說婉兒完全是下意識的向門外喚道:“來個人!
”
馬上就有侍女進來問婉兒有什麼吩咐,婉兒則完全是在某種恍惚的狀态下問道:“你們找得到竹笛嗎?
要大漢的那種竹笛。
”
還别說,這玩意兒在安息這裡還真有。
首先在世界各個的文明之中,都有“笛”這種樂器的存在,隻不過形式上有着一定的差别而已。
像西方的豎琴,在東方就有着類似的樂器,名稱則是“箜篌”。
(好吧,瓶子承認這個時候是想起了《仙劍四》中的夢璃妹紙,而且瓶子也一直覺得夢璃與趙靈兒一樣,是仙劍系列中最成功的角色之一而無法取代,甚至趙靈兒還有個劉亦菲能演,夢璃卻找不出合适的人去演。
再順便的說一句,《雲之凡》中的雨柔怎麼會讓娜紮去演?
不是說娜紮不漂亮,而是西域風格的女子,根本不适合雨柔那種江南水鄉女子的形像。
)
然後,由于留聲機的被追捧,以及随留聲機發賣的唱片中的音樂的為人所熟知,很多地方都對華夏的樂器産生了興趣,所以華夏的一些樂器也成了這些地區的人們喜歡收藏與把玩的東西,情況到是與瓷器有些類似了,卡絲伊莉也有收藏了一些。
隻不過這時侍女們拿來的不是竹笛,而是玉笛……畢竟卡絲伊莉的身份在那裡擺着,竹笛的話有點不夠檔次。
婉兒接過玉笛先是把玩了一下,然後才試了試音。
接下來,婉兒完全是順着自己下意識之下的那份感覺,将玉笛吹孔湊到了唇邊,一曲《心願?笛》也就此吹響……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兩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陸仁離開夷州去算計“他”是在建安二十年的端午節之後,也就是在五月的中、下旬。
這一晃就是三個月,時間都已經到了建安二十年的臨近九月。
而在此時的基隆碼頭,一艘就造型而言有些不太一樣的中型船隻正在靠岸。
不過這艘船隻到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畢竟現在的基隆碼頭其年吞吐量在當時來說已經是一個驚人的數字,幾乎随時随地都會有來自各處的船隻靠岸,船隻造型雖然不能說是千奇百怪,但風格各異卻還是沒問題的,所以這艘靠岸的船隻并不怎麼引人注目。
船隻進港靠岸當然會有相關的人員上前,但此時也同樣沒有人留意到去接這艘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員,而是碼頭這裡的一把手。
一把手登上船隻之後,到也對這艘有些怪異的船隻小小的吃了那麼一驚,但卻沒有什麼過份的舉動。
下一刻,一把手看到從艙中走出來的兩個人時,馬上就施以大禮道:“主公!
雪郡主!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
陸仁一伸手止住了一把手的跪拜動作,低聲道:“别聲張,我可不想在碼頭這裡搞出太大的動靜,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吧?
”
一把手回應道:“都安排好了,過一會兒就可以讓主公和雪郡主悄悄的回到府上。
”
陸仁道:“那不急這一下,雪莉在船上還有點事情沒搞定。
你叫上幾個人,陪我在碼頭這裡随便轉轉,等雪莉搞定了事情再送我們回府,我也順便在碼頭這裡看看情況。
一晃就離開了三個月,還不知道我這裡有沒有什麼變化。
”
一把手領命安排人手去了。
其實在夷州,幾乎是個人就知道陸仁時常會自己随随便便的出來逛逛,算是在玩“微服私訪”吧,再加上陸仁離開了三個月剛回來,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到也算是在一把手的預料之中。
所以沒用多久,這一把手就領來了幾個人,把陸仁護在了當中,在碼頭這裡悄悄的轉悠了起來。
而陸仁“微服私訪”的經驗充足,此刻也稍稍的變了一下裝,不是很熟悉陸仁的人,一時半會兒的也看不出來。
卻說碼頭這種地方是何等的熱鬧?
裝貨下貨、叫買叫賣的人何其之多?
陸仁這是剛回來,偶爾看見不錯的東西,也會讓人上前去買下來,到也不怎麼引人注意。
再對路人們來說,陸仁這一隊人的模樣,诂計就是某個有錢人家出來閑逛而已。
正在閑逛間,某處的争吵聲引起了陸仁的注意。
“憑什麼?
憑什麼我們就要守你們這裡的規矩!
?
我們又不是你們漢人,所以沒必要守你們漢人的規矩!
”
發出這個聲音的人這時已經動上了手,而被打之人勉強的架住,怒道:“你們這些人怎麼如此無禮?
怎麼能不守規矩!
?
”
出手之人獰笑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
我們又不是你們漢人,自然不用守你們漢人的規矩!
”
“太過份了!
”
看見這樣的一幕,陸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以前看書的時候有看到過這樣的記載,卻沒想到今天真的撞上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地盤裡面撞上的,這着實讓陸仁有點火大。
再拿目光掃了一眼身邊的一把手,一把手不免尴尬的道:“主公見諒!
其實總有些這樣的人……”
沒等他把話說完,陸仁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
其實有些事陸仁心裡明白,哪怕就是在現代發達的法制社會,仍然不免會出現一些暴力團體,而以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會有些這樣的情況也是不可避免的,關鍵則在于如何去控制與管理。
再稍作沉吟,見那惹事之人又在那裡叫嚣着“我不是漢人,不用守漢人的規矩”這樣的話,陸仁便大聲的吼道:“既然你說你不是漢人,不用守這裡漢人的規矩,那麼現在就麻煩你們這些魂淡從我們漢人的地方滾出去!
”所以沒用多久,這一把手就領來了幾個人,把陸仁護在了當中,在碼頭這裡悄悄的轉悠了起來。
而陸仁“微服私訪”的經驗充足,此刻也稍稍的變了一下裝,不是很熟悉陸仁的人,一時半會兒的也看不出來。
卻說碼頭這種地方是何等的熱鬧?
裝貨下貨、叫買叫賣的人何其之多?
陸仁這是剛回來,偶爾看見不錯的東西,也會讓人上前去買下來,到也不怎麼引人注意。
再對路人們來說,陸仁這一隊人的模樣,诂計就是某個有錢人家出來閑逛而已。
正在閑逛間,某處的争吵聲引起了陸仁的注意。
“憑什麼?
憑什麼我們就要守你們這裡的規矩!
?
我們又不是你們漢人,所以沒必要守你們漢人的規矩!
”
發出這個聲音的人這時已經動上了手,而被打之人勉強的架住,怒道:“你們這些人怎麼如此無禮?
怎麼能不守規矩!
?
”
出手之人獰笑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
我們又不是你們漢人,自然不用守你們漢人的規矩!
”
看見這樣的一幕,陸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以前看書的時候有看到過這樣的記載,卻沒想到今天真的撞上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地盤裡面撞上的,這着實讓陸仁有點火大。
再拿目光掃了一眼身邊的一把手,一把手不免尴尬的道:“主公見諒!
其實總有些這樣的人……”
沒等他把話說完,陸仁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
其實有些事陸仁心裡明白,哪怕就是在現代發達的法制社會,仍然不免會出現一些暴力團體,而以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會有些這樣的情況也是不可避免的,關鍵則在于如何去控制與管理。
再稍作沉吟,見那惹事之人又在那裡叫嚣着“我不是漢人,不用守漢人的規矩”這樣的話,陸仁便大聲的吼道:“既然你說你不是漢人,不用守這裡漢人的規矩,那麼現在就麻煩你們這些魂淡從我們漢人的地方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