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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六十八回隻為油水

我本三國一路人 水瓶座·傑 5676 2024-01-31 01:13

  轉眼便是兩天之後。

  居庸戰事正如田疇所料想的那樣,薊縣的援軍于呂玲绮與田疇碰頭的次日清晨便趕到了居庸關。
而這支援軍一到,居庸關上守軍的士氣大增,而且現在兵力也足以抵擋住烏丸大軍的攻勢。
另外南皮的快馬亦來報知田豫,說南皮的援軍最遲會在四天後抵達。
如此一來,田豫與居庸守軍的士氣就更堅固了。
再說了,田疇有派信使傳信給田豫,說自己帶了部曲人馬進駐了山間小道,田豫一則已無後顧之憂,二則如果戰事真的吃緊,還可以向田疇請援,人就放心得多了。

  至于呂玲绮這裡……老實說,呂玲绮跟随了陸仁十幾年之後,早就被陸仁給“毒害”得陰險且腹黑。
在跟着田疇進駐到山間小道,并且仔細的參閱過地形之後,在北面的道口那裡安下了營寨。
這個寨安的相當的缺德,距離烏丸各部最近的僅不足六十裡。

  居庸關下的戰事仍在打,呂玲绮卻坐在樹枝上優哉遊哉的品着茶。
直到斥候快馬來報,呂玲绮才笑着向樹下的慕容紫英喊道:“紫英,出擊吧。
記着,見好就收!
咱們的目标是撈好處,不是去拼命,從側翼對着敵人來一下子就行。

  “諾!

  一聲令下,慕容紫英帶着麾下的數百鐵騎縱馬而出,目标是烏丸大營的側翼。
六十漢裡換算成現代公制就是不到三十公裡,說少不少,說多卻也不多,馬一撒歡差不多就到了。
而慕容紫英的鐵騎一到烏丸營外,離得老遠就是一大篷的箭雨先射将過去,不一會兒就引得不少烏丸騎兵出寨迎擊。

  眼見得約有千餘烏丸騎兵被引出了大營,慕容紫英立刻就調轉馬頭開溜。
烏丸騎兵以慕容紫英這是怯戰,立時就追趕了上來。
可是追出個十裡地之後,慕容紫英突然帶着馬上就再次的調回馬頭,這數百的鐵騎便開始對這追趕上來的千餘烏丸騎兵進行屠殺。

  想這千餘集團配合作戰能力較差的烏丸騎兵,又哪裡會是慕容紫英這數百訓練有素且擅長團隊作戰的鐵騎的對手?
前前後後不超過一個小時,千餘烏丸騎兵就死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自然是奔逃回大營去。
慕容紫英也不戀戰,畢竟這裡距離烏丸大營太近了點,一但烏丸的大部隊追出來,自己這區區數百的鐵騎再精銳也讨不了好。

  就像呂玲绮所交待的那樣,慕容紫英是差不多了見好就收。
千餘烏丸騎兵一倒,數百鐵騎馬上就順手牽羊……不對,是順手牽馬,稀哩嘩啦的牽了有個兩百多匹的戰馬返回山道這邊的營寨之中。
現在統算一下,連同之前剿殺三千烏丸遊騎時所繳獲的馬匹,田疇這裡繳來的馬匹已經有七八百。
田疇也不怠慢,拔了點人手帶着這些戰馬馬上回轉右北平。
和烏丸開戰,最好的戰利品當然是這些戰馬。

  就這樣往來了幾天,烏丸大軍攻關不下,側翼這裡到莫明其妙的丢了三千多人與戰馬,鬧得這次烏丸各部聯盟的頭子能臣氐火冒三丈。
說來好笑,這種快馬輕騎打了就跑的戰術本來是烏丸部族的拿手好戲,但正所謂醫者難自醫,突然碰上别人用這種戰術來對伏他們的時候,他們反而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連着吃了好幾次的虧。

  而居庸關不是攻不下嗎?
一直在側翼這裡趁火打劫的呂玲绮自然就成了能臣氐所痛恨的對象。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有呂玲绮的這支騎兵在頻繁的騷擾,居庸關可能早就攻下來了……其實他打不下居庸關,關呂玲绮鳥事啊?
雖說确實是與呂玲绮這裡有那麼點的關系。

  (PS:正史中能臣氐是代郡烏丸叛亂的領頭人物,反叛之後曾求屬烏丸另一單于扶羅韓。
不過能臣氐認為扶羅韓沒什麼用,就改請了鮮卑轲比能,轲比能則于會盟時刺殺了扶羅韓。
另外當時還有一個實力與轲比能相當的鮮卑步度根,在三國後期閻柔用計使步度根與轲比能相互争鬥,步度根最後被轲比能所殺,轲比能本人則數犯中原。
本書這裡是安排着能臣氐作為烏丸這次作戰的部族頭領。

  這一日,慕容紫英的數百鐵騎又如期而至,能臣氐這邊則是早有準備,一聲呼嘯過後,近萬的烏丸騎兵向慕容紫英圍堵了過來。
慕容紫英一見勢頭不妙,當即下令全騎調轉馬頭開溜。
能臣氐見狀又哪裡肯放過呂玲绮?
一面追擊還一面喝令部下,說務必要生擒慕容紫英,抓回去之後要對慕容紫英百般折磨與蹂躏,借此去宣洩這多天來的怒氣。

  隻是慕容紫英又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抓住的人物?
開始的時候,還有少數烏丸輕騎仗着馬快趕到了慕容紫英他們的前面想堵住去路,可是馬上他們就發現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慕容紫英麾下的數百鐵騎,其集團沖鋒能力之強可不是開玩笑的。
趕到前面堵住的烏丸輕騎,在這數百鐵騎的面前就好像是豆腐渣工程的土牆碰上了超大功率的推土機。
總之就是一個詞:碾壓!
絕對的碾壓!

  一番追逐,慕容紫英的兩千鐵騎已經順利的撤回了山間道口前的營寨之中。
能臣氐這裡看見營寨之後先是勒住了馬,細看了一下之後猶豫了很久,最後才恨恨的下令進行強攻。

  要不怎麼說呂玲绮真打起仗來夠陰險也夠腹黑呢?
早在決意要撈足好處之初,呂玲绮便與田疇、慕容紫英仔細的研究過這裡的地形,最後安在道口那裡的營寨看上去好像很不怎麼樣,防禦工事都是用山間的林木搭建起來的,而且最多好像也隻能駐紮個兩、三千人的樣子。

  而連日以來,慕容紫英過去撈油水的騎兵就那麼幾百,使得能臣氐誤認為對方的騎兵數量就這麼點,隻能打打麻雀戰。
再加上這座破破爛爛的營寨……反正此刻在能臣氐的眼中,這個營寨裡的步卒了不起也就是兩千人,加上騎兵最多三千出頭。
本來就壓了一肚子的火,現在見到一個這樣的營寨,能臣氐會作出什麼樣的選擇?
當然是打了再說!

  一聲令下,近萬的烏丸騎兵開始向道口營寨進行強攻。
在他們看來,這樣的一座營寨,隻消數輪的騎射之後就可以輕易攻下。

  當然,他們完全想錯了。
夷州兵素來都是以步卒為主力,而陸仁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要對遼西下手的打算,所以在軍事學院中有專門的對遊牧騎兵的戰術分析。
而慕容紫英和一些相關人員在軍事學院中學習了好幾年,對這些戰術分析早就是爛熟于心,回到遼西之後又仔細的研究過五胡輕騎所擅長的戰法并且整訓部隊,所以早就根據夷州兵的特長,研究出了一整套相關的戰術。
現在這裡的兵雖然不是夷州兵,但在呂玲绮和慕容紫英的安排之下,戰術上到差不了太多……說得不客氣點,田疇的步兵用的都是夷州的制式裝備,兼容性還是可以的。

  此刻眼見着烏丸騎兵在越靠越近,呂玲绮猛然一聲令下,衆多的步卒一齊拉動繩索,接着烏丸騎兵們就驚恐的發現他們的前方不知怎麼的突然冒出來了一排又一排的拒馬樁。
更可氣的是這些拒馬樁是冒出來一下又倒下去一下,那有如波浪一般的情形,則讓衆多的烏丸騎兵根本就無所适從。
有時候揮刀想砍,拒馬樁卻會突然沉了下去,烏丸騎兵運起全力揮下的一刀就此落空,那會是何等的難受?

  再近一些,烏丸騎兵便驚駭的發覺寨中突然湧出了大批的弓弩手,一拔又一拔的羽箭呈仰射,向他們的頭頂鋪天蓋地的壓将下來,不過轉瞬之間烏丸騎兵就倒下了一大片。
至于回射那還是免了吧,烏丸騎兵的弓箭射程不夠。

  忽聽得隆隆鼓響,營寨兩翼又各有千餘弓弩手湧出。
隻是這些步卒的前排基本上都看不到人,因為他們全都隐在高大的栅闆之後,栅闆上則滿是尖刺。
烏丸騎兵要是沖上去,毫無疑問的會撞成個滿身是孔的篩子。
而鼓點一轉,這些栅闆之後的夷州兵又射出了大量的箭支,如此一來就有三個面在向烏丸騎兵傾洩着箭雨。

  冷兵器時代,強力的騎兵無疑是陸地作戰中的王牌兵種,但并不代表騎兵就是無敵的兵種。
任何時代的任何一個兵種,都會有着其相應的天敵,而冷兵器時代的騎兵怕碰上什麼?
集團軍式的中、遠程密集火力就是其中之一。

  三國前期,袁紹用密集的弩弓部隊擊潰了公孫瓒的白馬義從;三國後期,諸葛亮的蜀中弩兵部隊使曹魏的騎兵有力難施,甚至都不敢與蜀兵正面交鋒。
而在日本的戰國安土時代,織田信長親率三千火繩鐵炮并配合攔馬栅,一舉擊潰了武田家的過萬騎兵……

  有點扯遠,打住。
隻說陸仁早在夷州建州之初,考慮到自家人口基數方面的硬傷,實在是拼不起冷兵器時代普遍的人海戰術,所以一直都把發展強力的中、遠程戰術放在首位。
如海戰與海岸城防,先是配備投石機,後來經過多年的試制之後連火炮都弄了出來;而在陸戰方面,鋼絲弦加滑輪的連弩,夷州士卒基本上是人手一張,隻不過由于兵種上的差異,夷州不同兵種所攜帶的連弩也會有着大小制式上的差異。

  像刀兵、矛兵、盾兵,他們所攜帶的連弩短小精悍,偏近于小巧的手弩,箭支僅有五個漢寸,每一個箭匣中最多也隻能裝八支箭,射程也隻不過為八十步;正規弩兵所攜帶的則是标準制式的連弩,箭長一尺五寸,一匣箭容為十五支,射程則為一百五十步。
此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弩弓,這裡就不多提了。

  反正真論弩兵之強,夷州兵可為當時的天下之冠。
一但全軍箭發,遠中近的打擊面全面覆蓋,其密集火力的攻擊能力吓都能把人吓死。
至于火槍方面就先不說了,還處在實戰測試的階段,而且還不能過早的公開。
趙雨這次沒過來,就是呆在菊花港寫着有關之前火槍兵與手搖式加格林的使用報告。

  這裡還有一個關鍵之處,就是弩兵基本上打出去的就是錢與技術,還有生産力。
像三國後期,諸葛亮于射殺張合的那一戰擊敗曹魏十幾萬大軍,所繳獲的角弩也才不過三千一百餘張,由此可見當時的弩弓生産能力還是很有限的,弓弩的密集火力戰術自然很難形成真正意義上的規模。

  但現在陸仁手上的夷州卻并非如此。
十幾年的時間下來,夷州早就形成了半工業化的流水線生産系統。
一間幾百人的工弩廠如果全力運作,一天就可以出産上百把的标準制式連弩與數千的箭支,這在當時其他的諸候那裡可是做不到的。
也正因為如此,陸仁麾下的夷州兵有條件達成真正意義上的連續密集火力覆蓋。
而田疇作為陸仁在北境地區最重要的合作夥伴之一,陸仁對田疇的配給也從來就沒有小氣過。

  閑話就扯到這裡,隻說能臣氐率領近萬的烏丸騎兵進逼田疇的營寨,結果卻是遭到了田疇這裡三千以上連弩的迎擊。
以一百五十步而論,烏丸騎兵在不受阻礙的前題下要十五秒左右完成這段距離,可是有這十五秒的時間,田疇麾下的這些弩兵至少能射出七箭!
就以每人五箭來算,這一百五十步的十五秒,三千弩兵能射出去近兩萬支羽箭。

  兩萬支啊!
真他喵的和下雨都沒太大的分别了,那可真叫鋪天蓋地了!
更何況三千張連弩一起作動時,真正射出去的箭支可絕不止這個數。
能臣氐所率領的近萬騎兵,碰上了這種密集的箭雨,下場就隻有一個字:慘!
他們都隻是些輕裝騎兵,很多人的身上甚至連盔甲都沒有,碰上這種箭雨哪受得了?

  且說田疇這裡的兩匣箭過後,能臣氐的近萬騎兵幾乎被放倒了一半,而剩下的烏丸騎兵見田疇這裡的嚴整軍陣正在從營寨中緩緩走出,大盾與栅闆之後那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就有如催魂鼓一般重重的擊打在每一個烏丸騎兵的心頭。
再到盾後與栅後的箭雨一起,烏丸騎兵再無戰意,也不知是誰帶頭呼喊了一聲,所有人立刻就調轉馬頭沒命的奔逃。
剛才那鋪天蓋地的箭雨尚且猶在眼前,烏丸騎兵心裡面都是同一個調調,太他嗎的可怕了!

  步卒出寨一百餘步之後就被呂玲绮授意喝止住,而呂玲绮面對田疇的不解,隻是搖了搖頭道:“窮寇莫追。
再者以步卒追擊輕騎,也是在徒費氣力。
傳令前排各部小心戒備,中後各部打掃戰場。
回收了箭支與馬匹之後,後軍轉為前軍,前軍改為後軍,依次徐徐而退。

  田疇愈發的不解:“玲绮,今日誘敵成功再一戰大勝,我軍士氣正銳,卻為何要退啊?

  呂玲绮笑道:“第一,我們的目的隻是撈好處,不是拼命,能打成這樣分一分關前的攻勢就足夠了;第二……子泰老兄,我們這五千多的人馬從右北平往援來此已經多久了?

  田疇算了算,心中便明白了一些,回應道:“從出發時算起,到現在快半個月了。

  呂玲绮道:“我被陸叔逼着去學院中進修,但雖然是被逼無奈,書卻沒白讀。
自古用兵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這次我們率兵出援,五千多軍兵隻攜帶了二十天的口糧,可謂是輕軍從簡。
而我們往援來此,到現在為止卻沒見曹境軍兵給過我們什麼糧草。
當然,子泰老兄你可以去找他們要,但還是那句話,曹境軍兵雖以我們為援,同時卻又提防着我們。
我們如此用兵,已經是身犯險境,更兼現在糧草不足,若不早思退路,必為他人所趁。
你總不能死守在這裡,然後讓你的人從山寨那裡運送糧草給我們吧?
說句難聽點的話,你的那些糧草一入薊境,搞不好還會為人所劫。

  其實要論及打仗方面的事,田疇可比呂玲绮這個還有點紙上談兵的禦姐要經驗豐富得多,隻不過這一路過來的仗都打得那麼順,使得田疇有點貪功了。
至于呂玲绮……剛才說出來的那些道理不算是假話,但實際上呂玲绮是牢牢的記着陸仁給她的吩咐,有點什麼事撈着點好處就夠了,要及時的見好就收,别貪心。

  而且陸仁還在暗中對呂玲绮提醒過,就是田疇畢竟是老曹提拔的人,真有什麼事情發生,老曹會顧着田疇一點,田疇因此也會沒那麼多的顧慮。
但你和慕容紫英是我陸仁的人,老曹對你們倆人的态度可就難說了,所以在差不多的時候要抽身而出。
真要是你們倆人貪功冒進陷了進去,我陸仁想救你們都救不了。

  正因為如此,呂玲绮一路打過來都不敢陷得太深。
猶記得那天的夜裡,陸仁在反複的交待完了這些的時候,呂玲绮還冷哼了一聲道:“曹操還是這般可惡!

  當時陸仁笑道:“玲绮啊,你心性率直,兼與老曹有殺父之仇,會這樣罵老曹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玲绮,你陸叔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老曹如果不這樣做,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枭雄,也絕對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而諸候之間的爾虞我詐,乃是亂世求存之根本,其實也是怪不得人的。
你現在要去北境做事,那麼該注意的事就一定要注意,不能單憑一腔熱皿與勇力處事,否則便是自尋敗亡。
總之你把我的這些話牢牢的記在心裡,遇上事情也多想想,别讓你陸叔為你擔心。

  當時的呂玲绮是嗯了一聲,人卻輕輕頓足。
不過陸仁反反複複到幾近于羅嗦的交待,呂玲绮的确是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現在人在北境摻合了進來,也是在按照陸仁的吩咐行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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