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這樣的一件毛衣,曹昂當然是馬上就抖開細看,陸仁也就在一旁解釋了一下這種毛衣的穿法。
曹昂也不避諱什麼,當下就解盔解甲的着到了衣内。
而這一穿到身上,曹昂就覺得格外的暖和,既有實則上的保暖,也有不少心理上的因素。
既然是婉兒的拜兄回禮,曹昂到也不用客氣什麼,所以隻是向陸仁笑了笑。
再看了看身邊的小陸蘭,曹昂這個已經有了“蘿莉控”思想的家夥也泛上了一股怪怪的感覺,在身上摸索了一下之後摸出一枚玉環遞到陸蘭的面前道:“蘭丫頭你既随陸兄之陸姓,換言之也算是陸兄之妹了吧?
我與陸兄深交,對你這個陸兄之妹早就該有點見面禮的,那這枚玉環你收下吧。
”
陸蘭望着這塊玉環楞了半晌,才想起來扭頭去望陸仁。
再怎麼說陸蘭隻是個被陸仁收留的流浪兒,平時在家裡笑鬧是一回事,真到了外面又哪裡敢收這麼值錢的東西?
陸仁見狀笑了笑,從曹昂的手中取過玉環,本想挂到陸蘭的腰間卻又覺得不合适,所以改為挂到了陸蘭的頸間道:“我與子修之間是不用那麼客氣的,子修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
陸蘭》,捧起玉環看了看,随即向曹昂恭身行禮道:“謝子修公子之賞!
”
曹昂笑着擺了擺手道:“不是什麼賞賜,隻不過是個小禮罷了。
等我凱旋歸來,去陸兄府上遊玩的時候,蘭丫頭你可别這麼見外!
像平時那樣就好。
”
陸蘭又望了望陸仁,對這突如而來的事,這小丫頭茫茫然的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按說這本來是很失禮的事,可曹昂卻格外的滿意,因為這樣的小陸蘭身上有着一份很純樸率直的韻味。
而正是因為這份純樸率直的韻味,曹昂才更加的在意。
可惜催行的鼓點響起,曹昂必須上馬出征。
翻身上馬後,曹昂在馬上向陸仁拱手一禮,又向陸蘭露出了個很怪異的笑了笑,這才調轉馬頭策馬而去。
衆人揮手相送,陸仁一邊揮手一邊心中暗道:“曹操和典韋看樣子是沒怎麼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過曹昂應該是确确實實的記在了心上。
曹昂現在是暫領帳前都尉,加上又是曹操的親子,有些調令是可以直接幫曹操下的,那我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應該沒問題了吧?
”
仔細的想了一陣,陸仁覺得自己這樣做應該很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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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二月,谷雨時節,颍陰。
對一般的現代人來說,每當提起颍川荀氏的時候,很可能就會直接想起荀氏家族代表性的人文建築,即位于陽翟的颍川書院,進而也會慣性思維的把荀氏定為颍種陽翟地區的世家。
其實情況并非如此,颍川書院最初隻是荀氏名下在陽翟的一所别院,後來會天下聞名诂計也出乎了荀氏宗族的意料之外。
真正說起來,許昌西面的颍陰地區才是荀氏家族的祖業所在。
很不幸的是陸仁就在這件事上鬧了個大笑話。
他在最初作許昌地區屯田的準備工作的時候是去陽翟找的荀攸,然後就在慣性思維之下向荀攸問詢準備耕作陽翟地區的哪些田産。
結果荀攸是瞪圓了雙眼告訴陸仁說陽翟離許昌比較遠,且荀氏在陽翟的田産也比較少。
而荀氏祖業所在的颍陰離許昌比較近,耕作荀氏在陰颍的大片農田,不管是陸仁亦或是二荀,照應起來都方便得多。
天空中正下着霖霖細雨,兩個身着蓑衣的護衛支着一塊大雨蓬,陸仁便在雨棚下向這裡的屯長與荀氏子弟指點道:“喏,這一帶的地形去冬我就已經和你們說過。
這中間一大片是農田,這裡種值水稻,這兩百頃種粟;西側的丘陵種植一定數量的茶樹、果樹,其餘的舊有樹木就不要去動它了;還有這一片不要種稻粟,全數種植桑樹;丘陵下面的這一條長廊田地種植菜、豆……”
陸仁在這裡細細的解說,而他的身後卻另有一個荀氏子弟拿着竹簡與筆,細心的把陸仁所說的都全部記錄下來……荀氏中識文斷字的人多得是,陸仁向荀彧讨個書吏還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如此一來陸仁還樂得不用自己動筆呢!
陸仁身邊的荀氏子弟是年過四十的荀理荀明直,這種人類似于荀氏一族的管家,而荀彧曾明明白白的告訴荀理,要他一定要完全聽從陸仁的調配,切不可擅作主張。
荀理作為管家,為人穩重有餘卻缺少一點主見,因此對陸仁的産業調配到也言聽計從。
此刻聽完陸仁的解說之後荀理指着地圖上的一塊地方問道:“陸令君,此地尚空,不知當種何物?
”
陸仁望了一眼便搖頭道:“這塊地方的土地地質偏硬,加上地勢稍高引水不易,并不是很适合種植農作物。
等春雨稍停,你馬上調集些族中青壯在這塊地方建起蠶房……哦,被你這一提醒我也想起來還有件東西沒給你。
”
伸手入懷摸索了一下卻沒摸出什麼來,陸仁隻能向荀理歉意的一笑道:“我巡視各屯,随行帶着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忘帶在身上了。
”
說着向某個随從招了招手道:“你跑一趟,去我的驿舍找下婉兒,讓婉兒把行李中一卷用白、黑、藍三色帶綁着的圖樣找出來給我。
”
這裡是荀氏的地頭,房舍什麼的很多,因此很早就專門收拾一所幹淨舒适的給陸仁當驿舍,婉兒現在就在驿舍裡幫陸仁整理着雜物。
護衛領命而去。
荀理與陸仁也見過好幾回的面了,現在見陸仁還是和最初相見時那樣,身邊就是一個婉兒和少量随從,忍不住開口道:“令君請恕我直言,令君主理許都屯田政事奔走終日,雖說有婉兒姑娘随行照顧您的飲食起居,可令君身邊的人是不是也太少了點?
若令君不嫌棄的話,不如就從我荀氏中挑幾個勤快的婢女随侍左右吧?
”
陸仁笑而搖頭:“不必不必,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再說我不是已經多帶了兩個書僮和一個小侍女在身邊嗎?
”
荀理聞言啞然,心說就你帶的那三個小屁孩哪裡像是書僮和侍女?
人家的書僮是寸步不離的跟在身邊,你卻是一到地方就讓這三個小屁孩去讀書寫字,其中的小侍女還讓婉兒教習音律,另外的兩個一大早的就得起來紮馬步練武藝……
過不多時護衛把那卷帛圖帶來,陸仁展開後交給荀理道:“回頭你找工匠把這圖上的織機做出來,再找幾個聰慧些的女子先試用一下,精熟之後再由她們轉教給其她的婦人。
”
“織機!
?
”荀理心說用不着吧?
陸仁笑道:“你别以為這是尋常織機。
這種織機是我改良過的,精熟之後織帛的速度可以比以往的織機快上數倍,而且織出來的絲帛布匹也遠比舊式織機要精細得多……”
說到這裡陸仁故作神秘的湊到荀理的耳邊低聲道:“田大家都是一樣的種,糧米自然也是一樣的收。
而大家都有飽飯吃的時候,肯定會想買幾匹好布做幾身好衣服再穿暖穿好是不是?
要是你荀氏的織物比别人的好,那麼……不用我多說吧?
”
“哎!
?
”荀理還沒反應過來。
“許都城裡有錢人多!
再一個,你族中寡居的婦人不在少數,若是要她們去躬耕力不能及,隻是給米瞻養又徒費糧米,不如把她們都集中起來種桑養蠶織布,讓她們自食其力!
要是你們荀氏的織物出了名,說不定還能賺大把的錢糧回來振興族業呢?
”
荀理總算反應過來一些,忙向陸仁一揖到底:“多謝陸令君指點!
”
陸仁笑了笑,推說自己想一個人靜思一下,就撐了把傘在細雨中散起了步。
就着這春日的鄉村雨景,陸仁心裡面的想法也不少。
其實在許昌這片地方推廣屯田制與正确的水稻種植,想不遇上些阻力是不可能的。
陸仁應對的方法是一方面用高壓強令,強行使各屯都按正确的方法去種植水稻,另一方面就是選取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荀氏這裡作為“樣闆村”。
其他的地方主要隻是種植水稻、蔬菜與蠶桑、麻這些基礎農作物,唯獨颍陰的荀氏這裡有相對較為全面的農業體系,像茶、果樹、油豆這些經濟性作物目前就隻有颍陰這裡才有……當然不是說别的地方就沒有種植,而是指具有相對較大的規模且有完整的生産鍊。
陸仁知道,現在就有點像他頭一年在鄄城那裡屯田時的情況,如果不拿些真正具有說服力的實績出來,現時點的人們對陸仁搞出來的這些個“複合性鄉村産業體系”是會不當一回事的。
所以陸仁采取了小平爺爺的“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的策略去做給别人看,而這個“一部分人”自然就選取了荀氏。
誰讓目前真正肯聽陸仁話的宗族隻有荀氏呢?
地圖上還有一部分的空地,那是陸仁打算在春雨過後再讓荀氏發展雞、鴨、豬、魚這些養殖業的地皮。
至于這方面的資料陸仁也很早就有讓雪莉傳到自己的芯片裡來,就是想轉抄出來的話陸仁想想都覺得累。
好在荀氏能供給陸仁優秀的書吏,陸仁也就把自己抄的方法改成了口述再由書吏代筆。
觀賞着在亂世中漸複生氣的颍陰鄉景,陸仁心中暗道:“這裡發展起來的問題應該不大,其餘的各屯如果能安心種植的話我想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曆史上曹操頭一年屯田是獲谷百萬斛,而我現在如果把亂七八糟的各種因素都算上去的話,至秋時收個兩百萬不知道行不行?
罷了,這些事我現在就是亂yy也沒什麼意義,小小心心的做好就是了……”
想到這裡,陸仁卻又望向了宛城的方向,心中暗道:“曹操的粗大腿不是那麼好抱的,得有個曹昂頂一頂我才行,所以現在隻希望曹昂那裡别出什麼問題,粗大腿和小粗都都平平安安的回來才最好……”
(瓶子其實挺煩周末的,動不動就會被狐朋狗友們拉去喝酒唱k,昨天散場回家已是深夜十二點多,周六的更新是來不及了,所以睡醒之後狂碼了六回……也算是在本周的推薦之下再加把勁,下周诂計成績就會不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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