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的船隊已經揚帆啟航,陸仁和雪莉則是按照平時的習慣,在碼頭上送離船隊之後就來到附近的茶酒肆中歇作休息。
“主人,又是新的一年了,接下來主人是有什麼安排?
哦對了,先得和主人你說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蔡琰她是今年三月的預産期。
再考慮到諸如新生嬰兒的滿月酒這一類的事情,我認為主人你出發前往荊州的時間定在今年五月份左右比較合适。
”
陸仁點了點頭。
自己又不是什麼将要上陣出征的将士,而且在許多人的眼中也無非就是一個生意做得非常之大的商賈而已。
要是為了自己去荊州的事情連孩子的滿月酒都顧不上,且不說陸仁自己的心裡會過意不去,落在旁人的眼中可能也會惹出猜疑……你陸仁現在就是一個大商賈而已,身上好像又沒什麼非常緊要的事情,那麼你連孩子的滿月酒都不管卻跑去了荊州,那你陸仁是想幹什麼?
至于百日之慶到是顧不上了,三月份孩子出生,百日的話就得在三個多月以後,那最起碼得到七月。
可是現在已經是建安十一年,留給陸仁在荊州那邊活動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了。
不過有個滿月酒在前面頂着,百日放一放到也沒多大問題。
甩了甩頭不想這些不怎麼重要的事情,陸仁激活芯片查閱起了史料,再連同自己這裡收集到的一些情報,陸仁稍稍皺眉:“現在袁譚、袁熙、袁尚這三個小子都被曹操搞定了,換句話說就是袁紹原先冀、青、幽、并四個州的地盤,除了并州還在高幹的手裡之外,冀青幽都落入了曹操的手中。
前些時候曹操擊潰袁尚是在冬季,現在已經是正月開春,曹操的部隊差不多應該已經完成了休整。
再參照史料記載來看,不出意外的話曹操就要對并州動手。
”
雪莉接上話道:“如果是依史料記載的走向,到今年入秋之後曹操會回師青州、徐州一帶去剿滅海賊管承,可是管承這個倒黴催的海賊之前因為對我們徐州與北境商隊有所觊觎。
被我們給提前剿滅了,那麼在這件事上面……”
陸仁擺了擺手:“以我對老曹的了解,這個事不管是對我還是對老曹的影響都不大。
退一步來講,這種連現時點的我們都能夠将之剿滅掉的海賊。
根本就沒資格成為老曹的敵人。
所以史料上說老曹東征管承,對老曹來說應該隻是個順路順便的事而已,老曹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把青、徐兩州的地區重新劃分調整一下,史料上不也說老曹會把郯縣劃到琅琊郡去嗎?
“郯城可是陶謙時代徐州的治所哦!
呵呵,我到是想起來當初我還在老曹手底下混的時候。
就已經開始着手把徐州的治所改遷到彭城去的事情了。
對曹操來說,彭城作為徐州的治所才更便于他對徐州的掌控,郯城的話則離得太遠了點。
”
雪莉“哦”了一聲,閉目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道:“主人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曹操在掃平河北地區之後,需要回許昌和邺城這兩個大本營進行戰略休整,然後才對北方烏丸用兵?
”
陸仁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隻要老郭還在老曹的身邊,那麼北征烏丸的事老曹就一定會去做。
畢竟北方的危險隐患要是沒能根除掉的話,老曹自己也會無法安心的南下荊襄。
隻是打這種遠征之仗,不積累好足夠的軍需物資那就是在扯淡。
所以老曹才會拖到明年的二月才出兵北上。
之前老曹搞定袁紹的三個兒子,花費掉的軍需物資可不是個開玩笑的數字,所以今年這一年的積累時間是肯定需要的。
”
雪莉道:“那主人你這次派趙雨去南皮的目的?
”
陸仁笑道:“曹操要積累軍需物資,對我們來說不正是個做生意賺錢的好機會嗎?
司馬懿雖然派了張春華過來跟我們通通氣,但司馬懿的私人家族性質太強,我們也不可能隻把自己給綁在司馬懿這一家上面,這個主次關系我們可别搞颠倒了。
司馬懿是次,我們才是主!
所以趙雨這次去南皮,有個很重要的任務就是在南皮那裡把我們正式的交易碼頭給修建起來,因此趙雨這回一時半會兒的可回不來。
”
說着陸仁很是陰險的一笑:“另外嘛。
有些事情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雨丫頭呆在南皮可以時不時的和某個人通通氣,好讓某個人心安下來。
”
雪莉看了看陸仁的陰險的笑容,隻是搖搖頭再笑而不語。
雪莉并不擅長謀略方面的事情。
偶爾會有些提議也不過是趙括那種紙上談兵。
換句話說,雪莉是出色的工程師或程序員,卻絕對不是合适的創意策劃,因此對于陸仁的一些安排,沒必要的話雪莉也從不過問。
接下來陸仁和雪莉聊的就是一些常規性的東西,而正在閑談間。
忽然有侍從拿着一份名刺來見陸仁,說外面有人求見。
以陸仁現在的情況,雖然不是什麼朝庭官員,但也不是那麼好見的人。
這到不是陸仁在擺什麼架子,畢竟要是阿貓阿狗的有事沒事就來求見陸仁的話,陸仁哪還有時間去忙自己的事情?
隻不過侍從說得明白,這份名刺上有趙雨的留字,也就是說這個人是趙雨推薦着來見陸仁的,陸仁就不得不認真對待一下。
再等到陸仁把名刺打開一看,兩隻眼睛當時就瞪得溜圓,驚訝不已的道:“怎麼可能?
這個家夥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哦對,上次雨丫頭去南皮的時候把曹丕給狠狠的揍了一頓,而這個人到是一直跟在曹丕的身邊,可他又怎麼會扔下了曹丕這條大粗腿,跑到夷州來找我?
”
話說趙雨推薦着來見陸仁的人是誰?
其實就是當天那個一直抱劍站在曹丕身邊的中年男子,而在曹丕被趙雨狠狠的揍了一頓之後,這個人就向曹丕辭行,然後就跑去找趙雨,希望趙雨能夠帶他到夷州去。
而這個人姓史名阿,後世的一般人對這個人可能會不怎麼熟悉,但實際上史阿這個人是當時與帝師王越齊名的大劍客,也是曹丕的劍術導師,而這樣的一個人在當時的名頭自然是非常的大,所以當時趙雨在猜到了史阿的身份之後,才會對史阿那麼的恭敬。
真要是和史阿動上了手,趙雨知道自己在史阿的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那麼史阿跑到夷州來幹什麼?
這個說出來就有點搞笑了,因為那次趙雨在和曹丕比武的時候,史阿在趙雨的劍法中看到了一些王越劍法的影子,連帶着就以為早年間就已經下落不明的王越可能躲到夷州去了。
而作為一個标準的劍客,那種想與旗鼓相當的對手較量一番的心思可能是一般人根本就無法體會的。
且說史阿的到訪着實出乎陸仁的意料。
史阿沒能如願尋到王越比劍自然是極度的失望,下一步又不知去哪裡才好。
陸仁趁機力邀史阿留在夷州教習部曲劍術,還把可算作史阿師侄的貂婵、甄誠一并找來當說客。
史阿架不住帥哥美女的輪流轟炸,而陸仁提出的糧俸、寶劍之類的條件也着實令史阿有些動心,半推半就之下史阿就成了陸仁小城中的部曲武術總教官。
此外還有一點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史阿表示傳授給普通部曲的隻會是最粗淺的功夫,因為他是劍客而不是戰将。
但是史阿另外向陸仁提了個要求,就是允許他挑一些十歲左右的孩童出來認真教授劍術,看那架勢陸仁到想起了一個武俠小說裡常見的名詞――開宗立派!
對此陸仁不無應允,隻是陸仁一時興起想給這個門派定名的時候當場就噴掉了口中所有的茶水:
“定名?
按一般的習慣都是用頭一代掌門人的姓氏來定名,可是他姓史啊!
史門?
不行不行,聽着和‘死門’差不多。
再惡搞一點叫‘屎門’、‘屎派’……惡心。
哎,不如幹脆一點,就叫夷州劍派算了。
”
将史阿請入小城中,挑了一處臨山近水的清靜地方給史阿暫住。
為什麼要臨山近水還清靜?
在陸仁的映象中,這一類的高人似乎都比較喜歡這樣的地方。
不喜歡也沒關系,陸仁和史阿說了,小城中史阿看中哪塊空地就和他打個招呼,回頭建築隊一有空馬上就會來給他建房院。
史阿在陸仁安排的住處中暫且住下,陸仁又差人送來不少吃穿用度之物,與史阿攀談了許久才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離去。
史阿送陸仁出門後回到房中坐下,諸樣檢看陸仁送來的各類東西,其中最令史阿驚呀的是一柄精鋼長劍。
作為曹丕的劍術老師,史阿當然有見識到好劍。
隻是現在相比較一下,現在手中的這柄遠比曹丕那柄要精良得多,縱然算不上是神兵利器也能說是一柄寶器。
順手揮舞了幾下,史阿愛不釋手的還劍入鞘,輕輕的放在了床邊。
可能是腹中有些饑餓,史阿轉到廚房想燒些飯食。
打開陸仁送來的盛糧木桶,裡面是白花花的一石精米。
史阿伸手抓了一把細細把玩,心中竟然冒出一股很莫明其妙的感覺。
再看看旁邊放置的蔬菜、鮮肉、魚蝦、水果,史阿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許久,卻把手中的精米灑回桶中。
沒來由的一聲長歎,史阿走到院中的石台上坐下,一直抱在懷中的那柄長劍也輕輕的放到了石桌上。
也不知史阿到底在想什麼,就這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有多久,一陣拍門的聲音把史阿拉回來神。
起身趕去開門,見ji兩個二十四、五歲年紀的女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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