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号,瓶子休息了一天。
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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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件很煩心的事,不過甘甯和黃忠都能等,終于……
“甘将軍,醒醒!
細作回來了!
”
天還沒有放亮,甘甯揉了幾下眼睛,自卧席上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後才向副将問道:“什麼事啊,一大早的就吵醒我!
”
“将軍,細作回報,交址與九真的援軍昨夜在西邊五十餘裡的地方彙合并紮營休息,人數約有萬餘。
末将剛才算了一下,如果他們今早起身,大概午後便會抵達此處。
将軍請早做決斷!
”
這個回報立馬就讓甘甯睡意全消,忽的站起身趕去桌幾那裡檢看地圖。
看過一陣後甘甯沉吟道:“萬餘人衆?
來的人數還真不少!
主公這圍點打援之計見效了,這萬餘人馬咱們可一個都不能放回去!
要是能在此間全殲這萬餘人馬,主公此次出兵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不過咱們手頭上隻有三千來人,真要對上這一萬多敵軍也挺麻煩的……馬上派人去知會黃老頭子一聲,就說魚兒上鈎了,咱們準備提鈎收網!
”
“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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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家子弟士文,為人才幹不怎麼樣,屬于那種五圍平平的人物,偏偏卻又年輕氣盛、心性高傲且目中無人。
因為是士燮第三代的直系親屬,混到了個校尉的官職,在交址士家子弟之中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這回合浦城被圍,他是極力主張馬上派出援兵救援的人之一。
原因不外乎他就是想領兵出征,然後打個漂亮的勝仗,回來之後也好在宗族之中揚眉吐氣。
再有一條,如果他能賺下足夠的聲名人氣,說不定日後的交址他就有染指郡守的機會。
九真派來的人不是士家直系子弟,官職也沒有士文高,自然而然的要聽從士文的調遣。
兩隊合流後兵力有過萬之後,基本上兩地間半數的人馬都在這裡了。
心高氣傲又能力平平的人,往往一些要注意的細節會忽略掉。
甘甯設伏的山路要道,他隻是随意的派出了一些斥候探路,沒探出什麼情況之後便揮師直奔合浦城。
按他的本意,對方隻有兩千多人馬居然圍住了合浦,他萬餘的人馬想打出一條通路進入合浦根本是一件很輕松的事。
而在與合浦守軍彙合之後,接下來的事就是直接與對方來場決戰。
對方隻有兩千多,自己這裡光率領的援軍就有萬餘,再算上合浦城中的三、四千,這都超出對方多少倍了?
說得難聽點,拿人堆都能堆死對方,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幹幹脆脆的一仗打完就收工回去喝酒吃肉玩女人……應該說在當時正常的情況下,士文的這種想法也沒錯。
不過他越過山道接近合浦城的時候,猛然發覺約有千餘人的部隊在主道上已經嚴陣以待,對面的領軍将領是一員頭間已有半數銀絲的老将。
急整隊伍列好陣型,士文的心下稍安,甚至心裡都在嘲笑對面的老将。
嘲笑老将為何不在他隊型未整的時候就直接發動攻擊,那樣的話很可能會直接就擊破他的大軍。
現在自己的隊型已整,已方兵力上的優勢又那麼明顯,這使得士文憑添了幾分能将對手擊潰的信心,躍馬出陣喝罵道:“老頭,爾乃何人,為何犯我交州地界?
嫌命長活得不耐煩了嗎?
如今我大軍已至,勸你速速下馬受擒,我還可以留你一條老命回家養老!
”
黃忠眉頭揚了揚,不屑的冷笑了幾聲。
黃忠那是帶了多少年兵的人?
這會兒隻一眼就看出對面的小将沒什麼本事,真要是和自己動手搞不好一刀就能砍下馬來,心裡甚至都覺得和這樣的對手打有些無味。
不過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現在有仗可打、有功可立,黃忠也就當是聊勝于無了。
之所以剛才沒有趁對方陣型未整就發動攻擊,那是因為黃忠還沒有收到甘甯已經截斷對手退路的信号。
本着要拖延一下時間的打算,黃忠慢慢悠悠的舉刀指定士文,嘴上也不留什麼情面:“老夫乃夷州牧帳下中郎将,南陽黃忠黃漢升是也!
小娃娃,我看你乳臭未幹、嘴上無毛,身上定然沒有半分的本事,老夫實在不願和你動手,免得他人日後說老夫以大欺小。
勸你早早投降,不然在老夫手上丢掉小命實在可惜。
”
士文一聽鼻子差點沒氣歪掉,兩軍陣前什麼不客氣的話說出來到也罷了,可黃忠竟然連他的名子都沒有問過,可想而知這是對他輕視到了什麼程度。
氣極之下指着黃忠說不出話來,甚至連下令軍兵出擊都給忘了。
黃忠見狀又是幾聲冷笑,擡眼眺望遠處山間,見一股濃煙袅袅升起便放聲大笑道:“小娃娃,老夫要動手了!
”
手中的大刀向前一指,伴随着強有力的戰鼓聲,早已嚴陣以待多時的夷州軍兵腳下踏着鼓點向前緩緩前進。
和對面頗有些雜亂無章的交州軍兵相比,夷州軍兵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井然有序,就連步伐的交替聲都整齊劃一。
轟、轟、轟……
别看黃忠帶來的士兵隻有千餘人,交州兵卻足有過萬之數,可是這會兒在鼓點與腳兵的轟鳴聲中,心中發毛的反到是士文與其麾下的過萬士卒。
是,交州兵的數量是多,足有夷州兵的十倍左右,但交州兵都是些什麼性質的兵?
說得好聽點,交州兵都是些部曲;可說得難聽點,士文帶來的這些交州兵全都不過是些七拼八湊出來的雜牌軍而已。
确切的說,以交州地區當時的行政型态也整不出什麼像樣的軍隊,因為當時的交州基本上就都是些豪強地主之流在唱着主角,蓄養私兵部曲的情況十分嚴重,在交州需要兵員的時候,實際上就是這些豪強地主之流把手頭上的私兵部曲給派出去再交由士家指揮。
嚴格的來說這也算是符合當時的兵役制度,甚至可以說直到三國時代的中後期,魏國和蜀國的軍隊都是屬于國有,可孫權的吳國卻仍然是這種豪族私兵的制度,這也就間接的造成了吳國的軍隊其進攻能力極差……兵都是自家養出來的,憑什麼要拼死拼活的去幫你開疆擴土?
有點扯遠了,反正這種兵役制度在目前來說,最大的弊端就是不管在各方面都不夠統一。
而這樣拼湊出來的軍隊,打打順風仗還行,可一但碰上硬點子的話,其弊端就會盡顯無遺。
而且交州近二十年來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戰事,交州軍兵已經松散到連平時的訓練都極少有過的地步,若論實戰經驗更是半點都沒有。
現在看着對面的夷州軍陣在一步步的壓近,人數占着優勢的交州軍兵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後退,一些當兵混飯沒多久的角色甚至小腿肚子都在轉筋。
反觀陸仁手上的夷兩州軍兵平時的訓練一向很嚴,不但有高順這樣的強人主持練兵,陸仁還常常會對訓練成績優秀的部隊發下獎賞,在大棒加甜棗的作用之下,夷州軍兵的基礎戰鬥力比較紮實。
此外甘甯和黃忠那也不是省油的燈,特别是黃忠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将的加入,再次完善了軍兵的訓練内容,使得夷州軍兵單就訓練程度而言已經是精銳之師。
而陸仁手下的這些軍兵,真正缺少的隻是實戰經驗而已,前者的桂陽攻取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這次對合浦的作戰動行其規模雖然不大,但也是讓夷州軍兵得到實戰曆練的好機會。
陸仁是不怎麼懂軍事,但他也知道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接受過皿與火的洗禮的士兵算不上是好士兵,更何況這是在冷兵器作戰的時代,戰場上士兵們的勇氣多寡往往決定着最後的戰局。
這次黃忠和甘甯統率的兵力總共有五千多,其中半數左右是已經入伍數年的老兵,另外的兩千多則是去冬今春才招慕到的新卒。
有這些訓練已久的老兵在軍中帶頭依命而行,新兵也能馬上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或許這些夷州軍兵在士氣與戰意上還不能和曹劉孫三家的真正精銳相比,但是和交州這些等同于菜鳥的軟柿子打還是沒有問題的。
等到這些夷州軍兵接受過了真正的戰火洗禮,百練強兵就會成為百戰精兵。
戰鼓隆隆,腳步轟轟,夷州軍陣離交州軍陣已經隻有一箭之地。
士文望着對面嚴整的陣容,再望望身邊軍兵臉上的懼意,自己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唾沫,知道再這樣下去交州軍很可能會不戰即潰。
牙一咬心再一橫,手中長矛舉起後再向前重重揮下,喝令道:“擊鼓,進兵!
”
拼!
交州軍有過萬之數,夷州卻隻有一千來人,或許鼓聲一響,過萬的交州軍往前一沖就能把對方沖垮。
士文的想法雖說談不上正确,卻也不能說是個錯誤。
人都是這樣,一直躲避一直害怕那就肯定輸,放開膽子去拼一拼卻往往能拼出點勇氣來。
可就在交州軍的鼓聲剛剛響起的時候,黃忠忽然把指着對方的大刀複又舉過頭頂,刀尖直指天空,口中喝令道:“前陣止步,列槍盾防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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