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假話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那就是全說真話。
隻不過這真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卻全都是在誘導着對方往錯誤的方向去想。
沒錯,項翼和曹休,兩個人的武力值卻是不俗。
項翼不用說,就算是曹休,一個人對付三五個壯碩的年輕人其實問題都不會太大。
而曹休話中錯誤的信息,就在于黃叙。
黃叙是黃忠的兒子,确實也有‘虎父無犬子’的俗語,隻不過黃叙的情況特殊,現在的身體素質和伸手才不過剛剛趕上一般人不久,對付一個人的話問題還不大,但是對手超過一個人,或者說對手比平常人厲害上一丁點,那黃叙基本上就可以提前離場了。
隻是,這些事情樂進暫時是沒有機會知道了。
四人接着商量了一下信息,緊跟着布置了起來。
而仍舊停留在屋子之中休息的韓言,此時心中卻是隐隐有些不安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看上去很漫長,但是回過頭去想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天,已經黑了。
而人,卻還沒有回來。
“怎麼樣?
還沒找到他們三個嗎?
”
以手扶額,韓言的神色說不出的疲憊,看着面前單膝跪地的孫觀,輕聲問道。
“這個……還請主公責罰!
”
再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孫觀的嘴中出現了一絲苦澀的味道。
“唉!
跟你沒有關系!
”韓言擺了擺手,示意孫觀起身,“這三個小子本來就不是能閑得住的人,而樂進……也是急着證明自己,我把他們四個弄到一起,出了事情,也隻能是怪我考慮的不周全,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的。
”
“主公,您也别太着急,不管是樂進還是項翼,這兩個人的身手我都是知道的,就算是曹休和黃叙差上那麼一點,但是總歸也不會出什麼太大的事情。
隻不過,今天晚上奪營的事情,要不我們就先放……”
為人下者,不能為主分憂,這已經是不稱職了,如今孫觀能做的,也隻能是想辦法安排接下來的事情了。
“不行!
别的事情都能夠等,但是這件事情……遲則生變啊!
”
一聲大喝,韓言阻止了孫觀接下來的話。
在韓言的心裡,其實不是沒想過暫停今晚的奪營行動。
隻是,曹休他們幾個人現在找不着,這固然是讓韓言擔心的地方,但是韓言更擔心的,卻是他們驚擾了軍營之中的那些人,一旦那些人有了防範,韓言可不認為自己手下的這兩百來人能夠直接去沖擊人家數千人的隊伍。
“可是,主公,那邊曹休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們這樣行動,會不會有些草率了啊?
”
站在一邊的糜芳,适時地開口幫孫觀說起話來,如果真要是韓言決定了,那糜芳沒話說,隻是現在,糜芳還需要與孫觀一起争取一下。
隻是,糜芳與孫觀還是小瞧了韓言的決心。
韓言大手一揮,緊跟着站起了身來,沉聲說道:“來不及了!
正如仲台所說的,他們幾個人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我們這邊的事情卻是耽誤不得。
如果事後真的發現他們三個出了什麼事情,那……那……”
話到最後,韓言卻是說不下去了,畢竟,除了樂進之外的那三個人,不管誰出了事情,其後果都不是韓言願意承受的。
“要不,韓兄,再等一等吧?
我們時間還很充裕,沒必要這麼着急的。
”
知道韓言确實為難,羊秘很是‘貼心’地勸說起韓言來。
隻不過,羊秘隻知道韓言為難,确實不知道韓言為什麼為難,因此,這勸說注定是無效的。
隻見韓言大手一揮,直接打斷了羊秘的勸說,“羊兄,你不明白,如果我現在選擇等待下去的話,那麼就等于是贻誤戰機,這不僅關系到臨淄城拿不拿得下來的問題,更是關系到我們這次來的二百三十人的身家性命,所以……我等不起!
而且來說,先拿下城東的軍營,之後想要找他們我們也是方便一些,不會像現在一樣束手束腳的。
”
“這樣……那就由韓兄您決定吧!
”
羊秘思考得很是費力,想了一會之後,索性什麼都不管了。
“嗯!
好!
”韓言答應一聲,緊跟着轉向了孫觀等人,說道:“仲台,你和子方準備一下,本來預備好的人手當中再挑出十人出來分散到各處,一旦有曹休他們幾個人的消息了,立刻派人過來通知我!
”
“是!
主公!
”
孫觀抱拳拱手,大聲答應着。
命令下達了之後,韓言再次轉向了羊秘,開口道:“羊兄,軍營之中情況不明,為保萬全,還需要有人在外面帶領着那一撥人馬,這個事情我已經分不出人來了,不知道羊兄你……”
“自然……”
面對韓言的‘請求’,羊秘絲毫沒有猶豫地就想答應。
隻不過坐在羊秘身邊的羊衜,這時候卻是開口了,“等一下,你說讓我家兄長帶領外面的那一撥人馬,可是實話?
如果那些人不聽号令,那我們該如何辦?
”
“别瞎說!
”
羊秘訓斥了羊衜一句,緊跟着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如何辦?
”橫了一眼羊衜,韓言沒有絲毫的猶豫,“如果有人不聽号令,你直接砍了他就行!
”
說完這些,韓言不再理會羊衜,接着給孫觀等人交代起來。
這樣一來,倒是讓羊秘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了。
隻是,韓言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說什麼‘有人不聽号令就直接砍了’,可是韓言給那些人的命令是四散開來擾亂軍營,根本說不上聽從命令行事這一回事,因此也就不可能給羊衜以機會。
韓言的計劃其實非常簡單,他帶領着一部分精銳直接沖進軍營找到軍營之中的主将,緊跟着在短暫的時間内收服他。
剩下的那些人,大部分要留在軍營之中的重地阻擊來援或者是報信的人,而給羊秘的人手,隻是一部分用來擾亂對方視線、制造自己這邊‘人很多’的假象的一小部分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