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等人此時已到達宮城東華門下。
内城和皇城的動靜早已驚動了防守宮城的吳孟明。
不過,吳孟明倒也識時務,一見朱由檢帶着兩萬官兵出現在城門下。
他二話不說就命令開城門,且親自跪于東安門外:“微臣吳孟明迎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
“起來吧,從現在起,由你全面接掌錦衣衛指揮使事,現在帶朕口谕去诏獄,将倪元璐和李明睿兩人放了,另外立即通知下去,朕要連夜開朝會!
”
朱由檢知道這吳孟明是個牆頭草,但現在能用的人少,此人好歹還算是中間派,如今自己占據了優勢,這種人也是能用一用的。
以後再找自己的心腹接管錦衣衛也不遲。
吳孟明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官升錦衣衛指揮使,欣喜之餘也忙奉旨去了诏獄。
而朱由檢則帶着周遇吉等人順利進入東安門。
宮城防務則直接由周遇吉接管。
此時的襄城伯李國祯府上已被近衛軍騎兵圍得跟鐵桶一般,李國祯也直接被從其小妾的榻上抓了起來。
兵部衙門和五城兵馬司衙門也已被控制。
因為是緊急軍務,也就沒有管那麼多,兵部值班堂官與五城兵馬司的巡城禦史被直接斬殺。
左都禦史李邦華暫時接管兵部。
由于是在下半夜,很多人都在睡夢中,因而還是有很多官員沒有被驚醒。
此時的張缙彥也不知道他的兵部已經被控制。
給事中光時亨還趴在自己兒媳婦的床上。
魏藻德正抱着丫鬟的腳睡的跟死豬一般。
等到錦衣衛的人突然登門,傳達朱由檢要開朝會的時候。
這些官員幾乎都是一臉懵逼。
等到黎明時分,諾大的紫禁城已亮若白晝,燈籠從午門延伸到了乾清宮。
從左右掖門以及禦道正門延伸到乾清宮丹壁兩側,俱是披堅執銳的近衛軍。
不過,朱由檢為麻痹這群背叛自己的文武官員,依舊讓近衛軍穿着錦衣衛的飛魚服,且整個内城的行動也命令嚴密封鎖。
乾清宮内的守衛也換成了何新率領的三十名内宦,俱扮成了錦衣衛模樣。
所以,這些文武大臣在得令趕到宮城後都還不知道京城已發生大變。
“閣老,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崇祯怎麼突然想到又要開朝會了,而且在這個時候”,給事中光時亨隐隐有些不安。
“誰知道呢,先看看吧,應該沒什麼要緊,現在他崇祯已經是秋後的螞蚱,活不了了,應該掀不起什麼大浪,不過到底是君臣一場,待會大家客氣些就是了,無論他是要錢還是要兵都說沒有,如果他要想南遷,也不準!
”
魏藻德說後就見左佥都禦史窦頂和兵部尚書張缙彥以及戶部左侍郎黨崇雅也走了來。
“這天還沒亮,陛下就叫大起,到底是要幹什麼”,窦頂先抱怨了一句。
而戶部實際執掌者戶部左侍郎黨崇雅不由得冷笑道:“誰知道呢,估計是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吧。
”
說着,黨崇雅便對魏藻德道:“下官已經以籌集軍饷的名義,加征了三厘田稅,争取在闖王來之前,多收點錢上來,雖說民怨沸騰,但都會變成他崇祯朱由檢的罪孽,又何樂而不為呢,現已得了二十萬兩,閣老的那分已經派人送回閣老老家了。
”
“多謝!
”魏藻德笑道。
……
這時候,摔鞭聲已起,群臣陸續排列整齊,魏藻德等人便也入了大殿。
朱由檢冷眼看了他們一眼,直接說道:“朕意已決,即刻南遷,王承恩宣旨吧!
”
朱由檢這句話恍如一聲焦雷瞬間炸響在群臣耳畔。
給事中光時亨沒想到朱由檢還是一意孤行要南遷,想也沒想就站出來:“陛下,不可啊!
天子守國門,君主。
”
光時亨還沒說完,朱由檢便親自下殿來直接扇了一巴掌:“混賬!
朕讓你說話了嗎!
”
光時亨愕然地看向了朱由檢,心中是萬分惱怒。
他可從沒有被人這麼打過,一想到反正朱由檢也當不了幾天皇帝,便幹脆大罵起來:
“朱由檢,你難道還把你自己當成皇上不成!
”
噗呲!
光時亨的話剛說完,朱由檢直接拔出一旁錦衣衛的繡春刀砍斷了這光時亨的腦袋。
頓時,光時亨的半截身子倒在了地上,鮮皿呲呲地往外噴,瞪大的瞳孔似乎還透露着不可思議的神色。
群臣被吓得都驚呆在原地。
有人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魏藻德更是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但他還天真的以為這位易怒的陛下隻是一時憤怒,便依舊指責道:
“陛下,你怎能如此擅殺大臣,如今國家危難,陛下應該改過自新,罪己懲奸才是。
南遷之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
朱由校冷笑了笑。
“朕是皇上,你們隻能聽朕的!
”
朱由檢說着就又喝道:“内閣首輔魏藻德目無君上,着即革職,推出去,斬立決!
”
魏藻德木然地看向朱由檢,他不知道是誰給的朱由檢這麼大的勇氣,竟敢直接下令斬殺自己。
“陛下,還希望你認清現實,你現在已經不能指揮得動一位錦衣衛了”
魏藻德說着就指向了一旁的錦衣衛,不過他還沒說完,兩錦衣衛就直接走過來托住了魏藻德。
魏藻德滿臉驚駭。
其他大臣也滿臉驚駭。
不過,魏藻德還沒來得及問,便被咔嚓一刀斬于殿外。
“陛下,魏藻德已伏誅!
”
吳孟明親自提着魏藻德的人頭出現在朱由檢面前。
“很好,傳朕旨意,光時亨、魏藻德目無君上,謀逆之心已久,不誅不足以正朝綱,立即抄沒光時亨、魏藻德兩亂臣賊子之府邸,所有親眷一律格殺勿論!
行九族之令!
”
“是!
”
吳孟明得令而去。
兵部尚書張缙彥站了出來,卻不是和朱由檢說話,而是和吳孟明說話:
“吳佥事請留步,難道吳佥事真的要做這殘明之忠臣,為這昏君送死,罔顧大兵壓境之闖王嗎?
”
張缙彥見此便以為朱由檢肯定允諾了吳孟明什麼,否則這吳孟明不可能聽命于朱由檢。
所以,他現在便直接問了吳孟明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