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凝心疼的吻着唐世淵的臉,“我隻要你好好的,不要心急這個好嗎?
反正,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不會跑的。
你什麼時候康複我都等你,四年都過來了,我在你身邊,這一時半刻,急什麼呢?
”
唐世淵輕輕抱着穆凝,“委屈你了。
”
他是恢複得不錯,但也,高估自己了。
“不委屈,這不叫委屈。
”穆凝輕輕啜泣,沉默了好大會兒,平複好了情緒,才再度緩緩出聲。
“如果你不醒來,我才真的會覺得委屈,現在你醒來了,我總算松口氣了。
唐世淵,你不會知道,沒有任何人會比我更希望你醒過來。
隻要你好了,我才會覺得出現在這裡是那麼應該。
沒有你,我底氣不足。
我那麼小氣,你知道的,我脾氣并不好,容易生氣,容易得罪人,可在你家裡,我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的,我也不能生氣,不能做錯事情,甚至,就連以前的護士萱萱做錯了事也不能說,因為我怕跟你家裡人說了,他們會覺得我小心眼兒,還喜歡在背後說别人。
”
穆凝輕輕說着話,唐世淵聽着,久久沒回應,眼睛有些眩暈,那是身體有些承受不住那種強烈刺激的後遺症。
穆凝沒再繼續說話,停頓片刻後,又說,“不過,自從你醒過來,我心裡的一切恐慌都沒有了,我好開心,好開心啊……”
唐世淵親吻着她額頭,“有我在,你不用怕任何人,我是你永遠的靠山,以前是,以後還是。
”
“嗯,我相信你。
”穆凝笑着應道。
不是沒想過可能跟李程也會有不錯的生活,可她一開始就選擇了,如果換李程,還不如唐世淵呢,至少他們高中就認識了,她高中是他資助下完成的,大學也是托了他的福。
要不是他之前那麼可惡,她不會想着離開他。
當然,排除高考之後他說想要帶她一起出國她死活不願意那次。
後來和好再鬧掰,那真不是她的錯,誰讓他那會兒變成了個妒夫?
“睡吧。
”唐世淵輕聲道。
“我想去洗個澡,不太舒服。
”穆凝久久才紅着臉說了句。
“我跟你一起……”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你别去。
”
穆凝急聲而出,反手一把将唐世淵給推倒了,人本來都坐起了身來着,倒下那一刻把穆凝吓了一跳,當然,也把唐世淵給砸暈了。
穆凝看他下意識的伸手捂着頭,立馬緊張了,趕緊跪在唐世淵面前看人怎麼樣了。
“是不是頭很暈啊?
怎麼辦?
要不要叫醫生?
那麼響的一聲砸下去,會不會砸成腦震蕩啊?
”穆凝又急又慌,臉色都漲紅了。
“沒事兒,你去洗澡吧,有一點暈,我休息一會兒。
”唐世淵按着頭,這身體、真要命了。
穆凝跪在他面前,裹着毛絨絨的毯子,很委屈,很自責。
“對不起……”
看來她确實很粗魯,太大意,“你好點了沒有?
”
唐世淵沒再回應,腦子确實給碰了下,腦中正嗡嗡作響。
穆凝不停的問,唐世淵輕輕握着她的手,“安靜一會兒,我睡一覺就好,乖,沒事的。
”
穆凝忍着身上的異樣感覺,又躺了回去,“我陪着你,你這樣,我不放心。
”
“沒事。
”唐世淵輕輕回應,但一直是閉着眼睛的。
穆凝都沒敢睡,就盯着他看,怕他出事。
她隻要安靜下來不過十分鐘一定能睡着,可現在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還繼續等着。
“你不要有事啊唐世淵……”
直到他完全聽不到她的聲音,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後,她總算松口氣。
*
唐世爵開車出去直接出了城,到了城郊類似農家樂的房子外面。
院子裡面是一棟木樓,三層樓高,居住條件不是特比好,但主要是位置選得很合适,後面就是旗鼓山,有市區的人想早起鍛煉或者上山看日出,頭一天來這裡小住倒是不錯的選擇,因為這項條件,這裡勉強還能經營。
但是,他想不通,木樓的主人分明可以過着安逸的生活,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裡紮根,會是什麼原因呢?
唐世爵下車走進院子,門口一條大黑狗瞬間目露兇光,唐世爵幾乎是推門踏進院子那一刹那擡手,一支消音麻醉劑打進了狗的脖子上,大黑狗瞬間倒了下去。
唐世爵行走毫不受限制,半步都未停頓,直接走了進去。
大廳裡放着電視節目,但沒看到有人。
唐世淵圍着木樓轉圈,在後面窗戶下站了會兒,擡眼望着三樓上亮着燈的房間,唐世爵不假思索的把着窗沿順着空調主機輕松的往上爬,很快上了三樓陽台。
唐世爵心底感慨,警惕性怎麼這麼差?
三樓弄這樣的陽台為什麼不裝防盜網?
這是等着遭搶?
不過,再一想想,誰會跑這山村荒野的搶這一戶?
成本兒太高了。
估計這陽台就是好為了方便晾曬衣服的吧,主人家就住在三樓,一樓二樓的房間都是放租的,總不能跟客人搶地方用。
房間裡拉厚重的窗簾,隐約隻能看到裡面的人影。
唐世爵試着推了下窗戶,很容易驚動人,于是放棄了這行為。
唐世爵今晚注定就在聽牆角中度過,正準備離開時,聽到裡面居然有小孩的聲音。
“媽媽,作業寫好了,我可以玩遊戲了嗎?
”是個男孩的聲音。
唐世爵猛地一震,“媽媽”?
她當母親了?
并且聽男孩的聲音,應該還不是太小的孩子,口齒已經清楚了。
她當母親了,誰的孩子?
盡管唐世爵入伍七年,但每次休假回來跟朋友小聚,總會有意無意聽到些關于她的消息,兄弟們也隻是試探性的說幾句,多的不敢說。
但前前後後他就沒聽說過她結婚的事,他相信如果真有這事兒,他一定會知道。
孩子會是誰的?
為什麼她回國誰也不通知,同時既不跟家裡來往,又沒有出現在大衆面前,而是住在這山腳下。
唐世爵本無心再多關注她的事情,隻是……
有一種情緒叫做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