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劫營一
漢陽叛軍大營内,韓遂在邊章的示意下站了出來。
“李兄弟與北宮兄弟的仇必須報。
隻是,目前漢軍士氣高漲,且占據守城之利,那皇甫嵩是何人?
諸位想必知道皇甫規吧!
我等應小心為上。
”韓遂旋即說道。
而此刻邊章的心中卻在冷笑,韓文約這番話也就糊弄這些大字不識的粗人罷了。
但在羌族一衆小頭目看來,韓遂此話所表現的乃是仇敵忾,且為羌族衆人考慮頗多。
果然,聽的韓遂冷靜的分析後,鬧得最兇的羌族頭目狠狠一拍自己的大腿,而後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韓先生說的是,我等皆乃騎兵不善攻城,連日行軍,手下衆人已經疲憊不堪,待修正幾日,再去邀戰不遲。
”
“邀戰卻不能鬥将,聽逃回來的兄弟說,漢軍之中有五員猛将,那丹木吉與日渥不基一死一傷,在座諸位何人能敵。
那皇甫嵩用兵了得,每每至關鍵時候,能給人以痛擊,我等隻需嚴防今夜官軍劫營便可。
”韓遂又借機說道。
在黃巾平定之後,皇甫嵩雖然出任冀州牧,但閑暇之餘專于兵法之道,更是對霍羽的每次用兵進行了細緻的分析及總結。
俗話說,長江後浪推前浪,這霍羽成名之戰的計謀,在敵強我弱且遠遠道而來的情況下卻能出其不意。
與北宮伯玉、李文侯之戰,固然打了勝仗,卻都是因為孫堅,加之自己臨陣戰局的把控,方才取勝。
此戰定要讓羌族叛軍嘗嘗鮮!
“好了,都下去吩咐軍中今夜嚴加防範。
”邊章作為主帥見一衆羌族頭目都被韓遂說服便開口言道。
“謹遵将領。
”一衆小頭目同時同時行禮後退下。
望着衆人離去的背影,邊章臉上忽然出現了一股戾氣,羌族一衆小頭目不服調遣,其心知肚明,隻是自己手下無能用之将,才不得不如此。
隻是,此刻他卻不清楚,這一戰,韓遂連他都算計在其中。
如果說起野心,韓遂遠大于邊章,西涼民間傳言,韓遂号稱九曲黃河,此刻的邊章早已被韓遂忽悠的一點戒心都沒有了。
韓遂回到營帳後,立刻命人找來小将閻行說道:“彥明,今晚漢軍必來劫營,立刻将兵馬安置到後營,然後便如此如此......,可曾記住?
”
閻行卻反問道:“主公,如此做是不是太明顯了?
”
“方才中軍帳中,已經商議,我軍負責後營辎重,行事之前切記換上漢軍服飾。
”韓遂沒好氣道。
聽了此話,二人相視一眼,随後韓遂吩咐了幾句後,便去休息了。
閻行,字彥明,金城人,頗有武力,如果霍羽再此,必定會想法設法将其收入帳下。
當夜,月黑風高,老天爺似乎都在幫助漢軍。
城中太守府内燈火通明,皇甫嵩聚集一衆将領在此準備夜襲之事。
皇甫嵩居高而坐,朱儁則在忙碌的下達一條條軍令,西園八校尉等人相繼領命而去,最後堪堪就剩孫堅一人在此。
眼看大家都領命而去,等着皇甫嵩命令的孫堅,卻見皇甫嵩與朱儁低頭私語起來,自己如透明人一般,又等了半天,還不見理睬自己,當下便急了。
“敢問皇甫将軍,朱将軍,衆人都得令而去唯獨堅無事可做乎?
”
“咦,原來文台還在啊!
還有何事啊?
”皇甫嵩裝作無事一般,面顯詫異之色。
“将軍,為何衆人都得令,唯獨堅一人卻是留在這裡,沒有任何軍令?
”孫堅朗聲答道。
朱儁在一旁确實拍了拍額頭道:“義真兄瞧我這腦子,卻是把文台給忘了,文台本部人馬至上次大戰後尚未補充,此次軍令怕是兇險異常。
”
“縱然隻剩一兵一卒,堅也願往”
二人相視一笑,皇甫嵩歎了口氣,言道道:“今夜劫營正确一主攻之将,本欲親往,不知文台......?
”
“哈哈哈,将軍何時見過堅畏畏尾,雖然本部兵馬所剩不多,但堅亦願往。
”
聽了孫堅所言,皇甫嵩、朱儁二人一臉笑意。
“文台,上次大戰後你部尚未休整,此次不可再戰。
”朱儁一臉關心的模樣說道。
孫堅聞言,立急答道:“此言差異,堅及本部将士定不會讓二衛将軍失望,堅願立軍令狀!
”
“這……”皇甫嵩聽的此言後,一臉的猶豫。
旁邊朱儁卻對着皇甫嵩說道:“不若遣文台前去,你我二人領兵壓陣?
”
皇甫嵩再次看了看孫堅,稍稍沉思了一會,便點頭道:“既然文台願立軍令狀,便遣文台前去。
如若不成,軍法絕不留情。
”
聽到皇甫嵩松口,孫堅即可一臉興奮的應諾,而後找來筆墨,洋洋灑灑的寫起了軍令狀。
但是他卻不知道的是,皇甫嵩、朱儁二人乃是激将之法而已。
話說漢陽東西兩門早已悄悄打開,幾支人馬悄悄的出城,分别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行去。
卻說,叛軍大營之中,一衆将士在邊章、韓遂二人命令下,衣而睡,寝不卸甲,兵刃不離身,戰馬不卸鞍,時刻準備着。
左等右等,卻不見漢軍前來,不由有些怠慢,邊章更是罵娘,韓遂也是心下猜疑,轉念一想,全當漢軍見己方人多勢衆,不敢出城。
到了卯時,睡意慢慢襲來。
想到天色将明,即便對方攻來,也出不了什麼大事,于是,韓遂谏言邊章下令全軍立刻休息。
不了,等到衆将士剛剛睡下,忽地聽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喊殺聲,邊章更是被親衛從睡夢中拉起,急忙穿上衣物,走出帳外。
隻見大營東面人群騷動,衆多羌族将士迷迷糊糊的未反應之時,便被兩支漢軍沖破營寨四處防火。
待到邊章領軍到時,漢軍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娘的,官軍狡猾,沖進大營後四處縱火,馬圈的馬匹都被放了出去。
”一個羌族小頭目将兵器往地上一扔,沖着邊章喊道。
邊章頓時怒氣上湧,但是他仍然記得韓遂所說,目前還不到清理的時候。
于是便冷哼一聲轉身往中軍大帳走去。
誰知沒走幾步,大營西面再次傳來喊殺聲,一衆叛軍在邊章的率領下,除過留守及打掃戰場的人外,其餘衆人慌慌張張的往大營西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