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動
再說,前方的指揮塔并沒有傳來射擊的命令。
終究,還是自己經曆的陣仗太少,過于心急。
遮天蔽日的箭雨呼嘯而至,不斷有将士痛吼或慘叫着倒下,城牆後明顯空出了一些位置。
好在前面漢軍旗的弓箭和射術差強人意,戰損并沒有到一個叫人無法接受的地步。
淡淡的皿腥氣彌漫開來,醫官們也都面色凝重起來,身後的戰地醫院已經躺滿人,還有許多蓋着白布的屍體。
當漢軍旗推進到一百二十步左右時,雙方一直等待着的火铳打放聲還是沒有響起來,倒是劉欣雨的炮兵部隊,終于開始打放。
沉悶而強烈的炮轟聲,打破了單調的弓弦響動聲,也給有些沉悶和壓抑的铳兵隊列帶來一些活力。
不然,光挨打不還手,也太他媽憋屈了。
這時候沒有人交頭結耳讨論,敵人近在眼前,局面十分吃緊,但铳兵還是情不自禁的往前看……
前方炮彈在漢軍旗隊伍中爆開,看到有人被炸的淩空而起時,那種解恨解氣的感覺,令不少人都放松了下來。
不再是手握華夏一式,捏到指節發白。
隻可惜這些火炮威力還是小了一些,一輪炮彈打過去,隻有少數人被炸死或受傷,更多的弓手并沒有受到影響。
尤其是在後方的建奴弓手,身形又往下低了那麼一點,炮火很少波及他們。
和漢軍旗軟綿綿的弓箭不同,清弓配重箭,建奴的箭射的更穩,更準,力道更大。
随着他們漸漸逼近,箭矢不停的向城池飛掠過來,帶出來的風聲也是十分的犀利急迫。
但同時,随着炮火的延伸,建奴弓手們在炮火中終于也承受了不小的傷亡。
縱使如此,他們在牛錄帶領下,還是一步一步的向前壓迫,箭矢漸漸分為平射和抛射兩種,幾乎涵蓋了城牆上空,射得人都擡不起頭來。
蕭飛猛然一驚,他的臉頰感覺到一陣溫熱,頭頂更是感覺一陣熱乎乎的有些發燙。
他摸了一下,罵了一句,趕緊叫道:“醫官,醫護兵!
”
一個穿着三重鐵甲的铳兵被射中了咽喉要害,鮮皿狂噴,時間不長就死去了。
更多的人中箭,有個戰兵腿部中了一箭,周邊人都聽到了咔嚓聲響,明顯的腿部骨折。
一箭之威,竟是把人射至骨骼斷裂。
這個铳兵被拖下去救護,他強忍疼痛,沒有人聽到他的呻吟聲。
還有個铳兵被射中後背,扁平的重箭箭頭鏟斷了他的脊梁骨,他的整個上半身好象都折了一樣。
後背僅有些許濕潤,似乎出皿不多,但口鼻都狂噴鮮皿,在被人發現之前,他柱着自己的華夏一式蹲在地上已經死去。
見攻擊奏效,多爾衮一方面命令尚可喜漢軍旗加快步伐,另一方面卻讓建奴保持射箭,步伐放緩。
這是多爾衮的陰險狡詐之處,前方陣地一直保持靜谧,明顯不合情理。
原本的戰術就是讓漢軍旗打頭陣當炮灰,盡量避免大清勇士再次傷亡。
“他媽的,跑快點,快點……”
秦浩明舉着單筒望遠鏡,憤怒的大聲高叫。
于他而言,雖然鞑虜和漢軍旗沒有同時進入華夏一式的最佳攻擊範圍,未免有些令他遺憾。
但他對這些投降的明軍,恨意并不比鞑虜少多少。
這些畜生,和後世的僞軍一樣,禍害起國人來,并不比異族手軟半分,還是早早送他們上路為好。
圓形的鏡片中,漢軍旗士卒已經跑動起來,但他嫌不夠快。
他的腦袋上戴着六瓣鐵盔,臉上并沒有戴鐵面具,畢竟以他的身份,已經不允準親臨一線了。
當他看到一線的将士被接連不斷的射翻時,心中如同燒開了的沸水一樣,翻滾不停,眼中濕潤。
沒辦法,華夏一式射程有限,必須把敵人放進來,才能達到應有效果。
經過這一仗,相信定南軍一定可以成為強軍。
“趕緊下令打放吧……”蕭飛有些頂不住了,焦急的望着後方的塔樓位置。
眼看對方已經進入八十步,弓手并沒有繼續向前,而是保持勻速射箭,壓制的這邊擡不起頭來。
手持兵器的步兵則是越過弓手隊伍,開始明顯有加速向前的迹象。
一旦被迫近缺口,那就太過危險了。
負責東城段的吳茂天,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
他的手指捏到發白,額頭滿是汗水,鬓角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打……”吳茂天突然回過頭來,大聲下達軍令。
對方的陣線,稍有傾斜,但還是相對比較齊整的大型圓陣,前頭較為突出,其後是縱隊交雜着。
一個個弓手配挑刀、虎牙槍、長刀、刀盾手,冷兵器彙集一處,層層疊疊。
一旦形成攻勢,那就是如潮水一般湧上來,一浪接着一浪,非要把眼前之敵拍擊粉碎為止!
對方已經開始準備攻擊,進入六十步之内,接近五十到四十步的距離時,铳手終于接到了打放的軍令。
旗号先打,銅号聲後達,然後是一個個隊官揮舞旗槍。
所有的铳手幾乎在同一時間打放成功!
隻有不到三十支火铳沒有打放出來,铳手們面紅耳赤的重新上引藥,扳動龍頭,然後手忙腳亂的把子彈打出去。
這個時候,整個陣線已經開始重新裝填了。
很多人手都在顫抖着,陣地上彌漫着濃烈的白色煙霧。
刺鼻的硫磺味道嗆的人直想打噴嚏,長期訓練形成的習慣,并沒有人去觀察對面的打放結果。
隻有在耳朵裡不停傳來的慘叫和哀嚎聲,說明剛剛猛然的一次齊射,效果應該不錯。
“好,打的不錯。
”
軍政官林冕一直在觀察着陣地,在剛剛齊射時,千多支火铳仿佛一起冒出了火光,說明平時的日常訓練上,将士們練得不錯。
之後,陸續有隊官将校彙報大概斃敵情況。
“最少打死七八百人,約莫打傷了四五百。
”
各小隊數據彙總到蕭飛手裡,十分滿意,敵軍一共五千多人,這一次齊射就是打死和打傷了對方近兩成的兵力。
這樣的齊射,隻要再有兩次,哪怕是強如建虜也會崩潰,這一點來說,所有的軍官心裡都明白。
整個陣地傳來嘩嘩的聲響,士兵們在用搠杖清理槍膛。
就在此時,對面傳來清楚的滿語傳令聲和陣陣角聲,林冕看到步陣後撤,那些拿着長槍挑刀的士兵在不斷後撤,刀牌手留在最後,高舉盾牌,掩護着步兵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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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朋友一本書,《漢末皇戚》漢祚真衰乎?
人為還是天道?
若未衰,自當續漢,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