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剛亮,四爺剛剛起床,就站在床邊的臉盆架旁洗臉。
“外面下雪了!
”一進門,十三就沖着床邊的四爺喊道。
領兵打仗,最忌諱遇到這樣的惡劣天氣,四爺匆匆擦了兩把臉,掀開帳子一看,外面已是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外面風大,進賬吧!
”四爺搓着手,往火盆裡又添了一些柴火。
十三也坐在一旁烤火,打趣道:“這可不是我不走,老天都不讓我走,皇兄就算是想要趕我走,怕是也走不成了!
”
草原的天氣變化莫測,此地離京城又路途遙遠,若遇見大雪封路,十天半月都走不出去。
搞不好還會遇上狼群或者遊牧民族,十分危險。
四爺伸手指了指十三,呵呵一笑,“罷了,天公不作美,糧草的問題雖然解決了,但看着天氣,一時半會是打不了仗了!
”
“這樣吧,你吩咐下去,把前段時間捕獲的牦牛拿出來,給将士們煮肉吃。
”四爺望着十三道,“這麼冷的天,得吃點熱乎東西。
”
見四爺一改昨天的态度給自己安排一件差事,十三美滋滋地去執行了。
在京城,牦牛肉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味,廚房大張旗鼓地炖肉,士兵們高高興興地吃肉,遠遠地都能聞到一股子肉香,軍營裡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
十三站在營帳前看雪,敵軍在入冬之際發動進攻本就奇怪,大概他們也沒有想到,草原的冬天會來的這樣早。
另一邊,敵軍營帳裡,氣氛卻大不相同。
“這場雪或許是咱們的機會。
”蒙面人看着眼前的地形圖,緩緩地開口道,“這種天氣不适合打仗,我們如果在他們最松散的時候發動攻擊,一定能殺他個出其不意。
”
探子一早便來彙報了對方軍隊煮肉的消息,蒙面人料定他們此刻防備松散。
吉魯也盯着眼前的地形圖,道:“不錯,此次清軍人多,我們也唯有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不然正面打起來,勝算就小得多。
”
幾個副将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着,吉魯的眼睛卻始終盯着地形圖上蒙面人手指的位置。
“這裡,是清軍守備最松散的地方。
”蒙面人手指一個山谷,“山谷低窪,為了躲避風雪,清軍主要在這兩側駐紮,這裡也是他們的後方。
”
吉魯皺着眉頭,沉思片刻,突然一拍桌子,大聲道:“那我們就專挑他們最薄弱的地方打,突襲清軍的後方,從這裡把他們斬斷。
”
“他們人多,我就不信一分為二之後,他們還能怎麼蹦跶!
”
蒙面人點點頭,眉眼帶了幾分笑意,“大将軍英明,現在還應該繼續派出探子前去打探,弄清楚事情的虛實才好。
”
所謂兵不厭詐,大清的将軍是帶兵打仗的老手,他肯定不會犯一些低級的錯誤。
當務之急,是弄清楚事情的真假。
下雪之後,氣溫驟降,外面狂風呼嘯,但雪并沒有停下的趨勢。
如此,大雪一下便是三日。